秋分那日,药铺来了位不速之客。
“听说你能治妇人产后血崩?”华服少女掀开帷帽,露出一张与霍去病三分相似的脸——霍光之女霍成君(1)。
晚晴心头一跳。历史上这位可是毒杀许皇后的狠角色,此刻却只是个眼眶通红的妹妹:“阿嫂,救救我乳母……”
产房里血腥气浓得呛人。我用烧酒浸泡过的丝线扎住出血的经脉,又让人急煎她特制的“归芎胶艾汤”(2)。当产妇终于停止出血时,霍成君突然跪地叩首:“阿嫂大恩,他日必报!”
“别叫我阿嫂。”我疲惫地擦着手上的血渍,“我和你兄长还未成婚……”
“我知道。”少女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他每月都派人送信回来,最后一封写着——”她突然凑到晚晴耳边,“‘告诉她,不要担心我’。”
我脸上一热,心中那一首压抑着的思念瞬间翻涌。霍成君首起身,拉着我的手说:“阿嫂,不,晚晴,我兄长对你一片真心,你就莫要再嘴硬啦。”我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羞涩,“你这丫头,莫要打趣我。”
此后,霍成君常来药铺找我,与我相处十分亲近。她会跟我讲霍去病在军中的趣事,也会听我讲一些现代的奇闻。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与霍成君的情谊愈发深厚。
突然有一日,宫中传来消息,卫子夫皇后病情加重。我心中一紧,深知此事重大。还未等我有所行动,霍成君便匆匆赶来,“晚晴姐姐,皇后娘娘病情危急,你快随我入宫瞧瞧。”我来不及多想,收拾好药箱,()便跟着她匆忙进宫,一场新的挑战正等待着我。
---
一路上,霍成君神色焦急,脚步匆匆,不断催促着车夫加快速度。我紧握着药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皇后娘娘能够挺过这一关。宫墙巍峨,朱门紧闭,一踏入这深宫,便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气氛。
我们来到皇后的寝宫,只见宫内外己经聚集了不少太医和侍女,他们面色凝重,忙碌而有序地穿梭其间。霍成君拉着我,快步走进内室,只见卫子夫皇后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我心中一沉,连忙上前,轻声询问了皇后的病情和己经采取的治疗措施。
在了解了基本情况后,我开始仔细检查皇后的脉象和舌苔。皇后的身体虚弱至极,脉象细弱而乱,显然是长期劳累加之疾病所致。我心中迅速盘算着治疗方案,决定先以温补之药调养身体,再逐步驱邪扶正。
我吩咐侍女煎制药汤,并亲自监督药材的用量和煎煮过程。在等待药汤的过程中,我与霍成君轻声交谈,安慰她不必过于担心,同时也在心中默默为皇后祈福。
药汤煎好后,我小心翼翼地喂给皇后服下。随着药效的发挥,皇后的气息逐渐平稳,面色也微微泛起了红晕。我心中稍感宽慰,但知道这只是初步成效,后续的治疗还需更加谨慎和细致。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几乎日日守在皇后身边,时刻关注着她的病情变化,并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药方。霍成君也时常前来探望,我们共同为皇后的康复努力着。
在连续多日的精心调理与细致照料之后,卫夫子皇后的身体状况终于迎来了期盼己久的曙光。那些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与期待,我倾尽心力,只为能让她早日康复。而今,她缓缓地从病榻上起身,脸上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那光彩犹如初升的朝阳,温暖而明媚。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生命的活力,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她己经战胜了病魔,重新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力量。
皇后对于我在她病中所付出的努力与陪伴,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感激。在那些寂静的夜晚,我们共同度过了无数的焦虑与等待,而正是这些时光,让我们的情感变得更加深厚。她多次深情地表达着对我的感激与不舍,希望我能够留在宫中,继续为她及宫中的其他人带来安康。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然而,我深知自己内心深处对于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生活的向往。那是一种对广阔天地的渴望,对未知世界的探索,以及对人间烟火的深深眷恋。
宫廷虽好,却非我所愿。我向往的是那市井繁华,人间百态。在那里,我可以尽情地挥洒自己的医术,为百姓解除病痛,让他们的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那是一种真正的快乐,一种源自于内心的满足。于是,我婉言谢绝了皇后的好意,找了一个看似合理却又充满温情的借口。我告诉她,家中药铺正值繁忙之际,父亲年迈体衰,急需有人协助打理。身为家中唯一的一个孩子,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回到药铺,为父亲分忧解难,为百姓的健康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皇后听后,虽然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不舍与遗憾,但她也深知我的志向与追求。她理解我对于自由生活的向往,也尊重我的选择。最终,她只能无奈地点头同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她内心的挣扎与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我的祝福与期盼。
与此同时,宫中的御医们或许出于对自身地位的维护,或许是对我医术的忌惮,也纷纷表示希望我能够尽早离开。在他们看来,我的存在无疑是对他们权威的一种挑战,是对他们饭碗的一种威胁。然而,我并未因此感到沮丧或愤怒。相反,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与追求。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医术不是为了争权夺利,而是为了造福苍生。
就这样,在皇后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我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宫门缓缓关闭,发出沉重的声响,将我与这段宫廷生活隔绝开来。回望那段日子,虽然短暂却充满了意义。我见证了皇后的康复过程,也体会到了宫廷中的复杂与纷争。然而,我知道,真正属于我的生活还在那繁华的人间烟火之中等待着我。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变得格外轻松与愉悦。我仿佛己经看到了那家熟悉的药铺,闻到了那淡淡的草药香。我知道,在那里,我可以尽情地挥洒自己的医术,为百姓带来健康与希望。那是一种真正的快乐与满足,一种源自于内心的幸福。而我,也将在这繁华的人间烟火中,继续追寻自己的梦想与信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