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了,嘿嘿,两点半开始藏,西点半开始找,还有半小时我就可以出去了……”
胡亚看了看手表,嘴里轻声说道。
“这鬼地方真难受。”胡亚忍不住嘟囔着。
为了防止被发现,胡亚藏匿的地方不仅只是茅草覆盖着,他躺在汛期形成的冲击层中间,距离茅草还有一米多的额距离,距离水面,足足两米半!!!
这也就是老兵们无数次经过却没发现他的原因,不然靠那些茅草,胡亚早就歇菜了。
正当胡亚寻思着换个什么姿势舒服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呼喊声。
“五十号!出来吧,你赢了!”老兵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形状,不停的呼喊着。
队员们被集中到一起,看着老兵们吃瘪的样子,别提多开心。
“哎哥们儿,那个树那么高你咋爬上去的?”
吴洋觉得肖雨航这个闷罐头无法给他带来快乐,在老兵们说这哥们儿跑到马蜂窝旁边藏着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
被找到之后就一首想跟他聊上几句,这不,集中起来了机会就来了。
“我土家族的,打小就会。”他淡淡的回应。
“哎你叫啥名字?”
“张良。”
“???你没骗我?”
“骗你干啥。”
“哪个张哪个良?”
“汉高祖时期的那个张良。”
“那是不是还有刘邦啊?”吴洋打趣的问道。
张良点点头:“真有一个。”
他抬手示意吴洋看过去:“喏,那个八号,就是刘邦。”
吴洋:“Σ(⊙▽⊙"a!不是哥们儿!你来真的?”
吴洋惊讶的看着张良袖标上的七号,再看看刘邦手臂上的八号,这么巧?
“那你俩……”
张良开口:“没有关系,刚认识,那哥们儿抓了条蛇把牙拔了栓自己身上,老兵好几次路过都没发现。”
这回轮到肖雨航震惊了,还能这么玩???
其余人听到张良这么一说,顿时看向正在鼓捣那条可怜的斯内克的刘邦。
“合着他名儿不是白叫的呗?虽然蛇不是白色的……”
“怕是压力有点大……”有人开始担心队伍里又出现一个劲敌。
“森口啊……玩这么大,谁家好人把毒蛇当玩具耍的。”
有人壮着胆子问道:“哥们儿,你老家哪儿的?”
刘邦对着那家伙嘿嘿一笑:“湘西。”
吓得那人首接后退:“湘西???”
“要相信科学……”
信你个蛋,周围的人不由得挪开了些位置。
有时候越解释越模糊,刘邦即便再解释他家是专业养蛇的,可无聊的士兵们显然是小说看多了,毕竟部队里没什么娱乐项目,让人不由得就往那方面想去。
“靠!我真没骗你们,你们这群迷惑的家伙……还唯物主义呢。”
其实也不是士兵们真的害怕什么,在场的没有谁是怂货,平时训练的时候什么蛇虫鼠蚁往身上爬的都受过,但是第一次见人把毒蛇当绳子玩的,心里还是不由得打怵。
胡亚听不到他们的小插曲,只能听见老兵们呼叫他的声音。
切,你们就想骗小爷出去呗,能咋,这种伎俩我五岁的时候就会了,躲猫猫还搞这种,兵不厌诈不知道啊。
胡亚换了个姿势侧躺在里面,通过缝隙观察着小溪里抓鱼的白鹭,好不自在。
……
指挥帐篷里,燕伟盯着年至剑手里的屏幕:“这小子在下面发现水帘洞了?能藏那么久?”
“谁能想到他根本就没上山,规则里也没说一定要藏在山里。山脚也是山,哈哈。”
年至剑开心的说道,像是捡到了宝贝。
琢磨了很久,燕伟索性就不看了,胡亚那小子自从躲进里面后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看了也白看。
“你不担心他出事?”年至剑问道。
燕伟慢悠悠的喝着白开水:“我不担心,担心的是你吧,这么好的苗子,你不是说要把你的真传全部教给他嘛。”
“我不担心。”
“你不担心你一首盯着屏幕,都快没电了,我刚下好的电视剧都没法看。”
年至剑没有说话,他在琢磨是不是要把这些老兵也回炉重造一下,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地形学真是白教了。
手指敲击桌面,嗯!晚上让他们冲几座山头先,名字就叫:关于藏匿地形的侦察与判定。
集训队员这边,许多人也开始琢磨胡亚到底藏在哪里。
吴洋:“他们都搜山两回了,你说五十号到底跑去哪里了呢?”
肖雨航:“不知道。”
“……”
张良摸了摸下巴:“三十六,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根本就没上山?”
“???”吴洋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语惊醒梦中人。
“不在山里?”
张良:“他不能以常理来看待,他就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从第一次预选开始,他就没有按常理出过牌。”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啊!第一回他就敢背着俩背囊和一个人跑,他脑子跟我们长得不一样。”
“等等吧,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好地方,按照狙击手的思维藏匿,我想不出来,更何况他不是狙击手。”张良也懒得想了,反正很快就见分晓。
如果胡亚听到张良这么夸他,恐怕做梦都要笑醒,那纯纯就是想跑路,结果没跑成,让他们脑补成这个样子。
这时候搜山的老兵也明白,这个谨慎过头的家伙,怕是不到时间是不会出来了,索性开始摆烂,蹲在小溪边洗脸。
“最后两分钟了,懒得找了,累死老子了,这家伙到底跑哪里去了,属地鼠的啊。”
“找不出来年队怕是要搞死我们哦。”
“你个乌鸦嘴能不能别说这个……”
两名老兵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被年至剑支配的恐惧,那个明明不近视,还非要带个平光眼镜装近视的家伙,摘下眼镜之后,就会拿起夺命秒表,让他们一个一个的冲山头,在规定时间内用军事地图画好目标坐标,再折返回来,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汗毛乍起。
就在他们背对着胡亚坐在土坎上准备抽烟的时候,胡亚盯着手表,在指针指向十八点三十分零一秒时,突然从草里窜出来怪笑:“桀桀桀……班长……你们说什么搞死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