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姚瑶赶到果园时,映入眼前的是一颗颗郁郁葱葱的果实,一片盎然生机,地下还有一些掉落的果实,看的出来在这里的仆人是用心在照顾这些果树
”你是谁?“
姚瑶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大约五十的老奴穿着粗布麻衣弓着背正在充满警惕的看着自己,手中还拿着锄头,上面还有泥土,估计之前正好在这里松土
”我叫姚瑶,是来给林少爷看病的“
老奴看着姚瑶身上的粗布麻衣似乎有点不相信她的话,毕竟穿的太寒酸了,姚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远处的一间低矮小屋,指着问到”这是什么地方?“
老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我住的屋子“
”这么说,你是专门打理这果园的喽?房子不错“
似乎对姚瑶的问话感到厌烦,老奴不耐烦的嗯了一声,说完就去干自己的事了
姚瑶在身后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盯着那间房子没有动
入夜后,果园里能听见风吹动树叶沙沙的声音,不远处池塘传来蛙鸣,蝉鸣,构成一副大自然的音符
只见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佝偻身影从小屋里慢慢踱步出来,他手上似乎拿着一个东西,正当他关上门转过身时,却感到身边有一阵风穿过,吓得他背后凉了起来,转过头,就是白天那个问他的姑娘,此刻就在离他不到三丈远的地方,正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这么晚准备去哪里?“姚瑶带着质问的语气
老奴定定回答“我去起夜,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他本以为这样说正常姑娘都会回避,或者多少拖延一些时间,哪怕就一会时间也够他解决问题了
”憋住“姚瑶恶意的说
白天她就有所怀疑,但是没有证据,她不能,也不想这样闯入他的屋子,怕是误会,以林老爷爱子心切的表现,怕给这位老爷子带来麻烦,所以她故意把身份暴露给他,盯着他的屋子看,引起他的注意,若他真是害林柚中邪的人,以林柚目前的状况,最多不过三天,他己经没有必要再留着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事情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边说姚瑶边夺过他手里的东西,老头毕竟年纪大了,何况姚瑶本来就与常人不同,轻易就把东西夺了过去
打开表面的包布,里面是一个雕像老者,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手上拄着一根拐杖,姚瑶摸摸雕像全身,在摸到腿骨的时候就听见老头开口他先叹了一口气,接着对姚瑶说”进去谈吧“说罢将门打开,自己让到一边
姚瑶握着雕像一边走一边观察屋子,她不担心老奴对她发起攻击,她打量屋子,里面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西方桌子,看起来简单,甚至可以说清苦了,但是在墙上打了一个供桌,上面有香炉还有未燃尽的香火,但是神龛里供奉的东西却不见踪影,姚瑶紧了紧手心里的东西
就在姚瑶观察神龛时,身后的人缓缓开口了
”我叫赵全望,我爷爷叫赵三,就是你手里拿的那个雕像就是我爷爷“
姚瑶一愣,他没想到他供奉的是他爷爷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我供奉我爷爷下咒诅咒林家公子,是因为我家与林家积怨己久“
”我爷爷叫赵三,他本是林家家生子,就连赵三这个名字也是主家随意就起了,我爷爷长大后,与林府另一个家生子叶子成婚,后来生了我父亲“说到这里,他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仿佛陷入回忆中,但紧接着他的脸一变
”后来我奶奶突发重病,我爷爷为了给她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没办法,求到当时的林老爷,也就是林老爷的父亲,但是被林老爷以开了这个头,以后都这样怎么办为理由给拒绝了,我父亲说我爷爷当时听到林老爷拒绝,在看到林老爷当时的儿子,现在的林老爷脖子上戴的纯金与镶嵌宝石的长命锁时不由悲从中来,一股愤懑与无法言语的绝望蔓延至他的心上,当时我父亲才六岁,却永生难忘爷爷与他讲述时的画面
当夜,那个长命锁就在了爷爷手中,奶奶当时躺在病榻,问他那个东西是哪里来的,她心知不好,让他赶紧放回去,结果还没等他们商量好是买药还是放回去时,林老爷就带着家丁闯了进来,似乎是嫌空气不好,林老爷进屋时还皱眉捂了捂鼻子,爷爷求他放过我父亲和我奶奶,自己任凭处置,后来林老爷打断了我爷爷一条腿,将他赶出了林府,我奶奶也因为急火攻心当夜就没了“
屋中一时寂静,姚瑶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会才开口”这就是你向林家报复的理由?可是你爷爷死时你父亲才六岁,你还没出生,何以来那么大的仇恨?“
赵全望哼笑一声”如果只是这样,我怎么会赌上我的命运来干这种事,真正让我绝望的是十几年前的一场春闱,因为我爷爷腿残加上我奶奶的去世,我爷爷在我父亲十几岁时也去世了,过世后我父亲家贫,首到了三十岁才娶上我母亲,后来有了我,在我十几岁时,父亲去世,我在母亲督促下考上秀才,后来母亲重病,她有病不治,把所有积蓄拿给我让我进京赶考“说到这里,他似乎也忍不住,眼泪扑梭而下
擦了一下眼泪,他接着说”我进京后,身上盘缠己所剩无几,但到的太早,没办法负担旅店住宿费用,于是在庆春楼暂时当了一名打杂的伙计,由于做事勤恳认真,被店家提拔为雅间负责人,再后来我中途有事离开,回来时发现房中没有说话声,以为客人己经走了,结果一推门,发现一个年纪很大的老者和一个青年人在说话,我其实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但是他们显然不信,吩咐手下将我狠狠打了一顿,将我丢在大街上,我从旁人议论声中才知道那个白衣老者就是林老爷,我没想到他还活着,他己年逾古稀,想到此我更加痛恨,后来我被打一顿,生病错过了当年的春闱,但是我没有放弃,从那一刻起,我觉得一定要考上进士,替我家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