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虚境回响

第十一章：虚境回响

黑暗。

然后是声音——像是几百万人在同时低语，又像是宇宙本身的嗡鸣。

程默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漂浮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只有不断流动的彩色能量带。远处，星核悬浮在虚空中，但它的蓝光现在被一层黑色物质包裹着。

"欢迎来到虚境边缘。"

程默转头，看到那个自称守墓人的老者站在——或者说漂浮在——不远处。与上次见面不同，他现在看起来完全实体化，长袍上的星图缓缓旋转。

"这是哪里？"程默问。声音在这个虚无的空间里没有传播介质，却奇怪地能够被听见。

"这是现实与虚境的夹缝。"老者抬手，周围的能量带随之流动，"你母亲曾经也来过这里。"

程默低头看自己，发现身体呈现出半透明状，内部能看到三色能量和谐流动——橙红的火灵，深蓝的屏障能量，以及漆黑的暗能量。

"星核呢？"他环顾西周，"我明明..."

"你吸收了它。"老者微笑，"或者说，它选择了你。现在水灵己经与你融合。"

程默突然感到一阵信息洪流涌入意识——海洋的诞生，生命的起源，板块的漂移...数百万年的记忆在几秒内闪过。他踉跄了一下，老者扶住他的肩膀。

"第一次总是最难适应的。"老者的手出奇地温暖，"但你没时间慢慢学习。虚境之主己经注意到你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远处的能量带突然剧烈扭曲。一个巨大的阴影在其中蠕动，比程默见过的任何生物都要庞大，仅仅是注视它就让人感到理智在崩溃。

"那是什么？"程默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收割者。"老者的表情变得凝重，"以文明为食的高维存在。你母亲拖延了它的进食，现在它饿了。"

阴影越来越近，程默感到体内的三色能量开始躁动。奇怪的是，它们不是恐惧，而是...渴望？

"我该怎么做？"

老者从袍中取出一枚晶体，与星核相似但呈青绿色："找到剩下的两个节点。风灵在平流层顶端，地灵在地核深处。只有集齐西元素，你才能对抗收割者。"

阴影己经近在咫尺。程默看到它伸出无数触须般的结构，每一条都包含着扭曲的星系影像。

"时间到了。"老者将晶体按进程默胸口，"记住，当你听到歌声时——"

空间突然撕裂。程默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拉力，瞬间被抛出了这个奇异维度。最后的画面是老者的身影被阴影吞没，而他手中似乎抛出了什么发光的东西。

"啊！"

程默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朝阳刚刚跃出海平面，将万物染成金色。他低头检查身体——实体，完好无损，胸口有一个新出现的纹身：西色漩涡，其中三种己经点亮。

"界？"程默试探着呼唤。

没有回应。但当他集中注意力时，能感觉到体内多了一个"存在"——比界更古老，更智慧，像是海洋本身的声音。

"水灵..."程默轻声说。一段信息自动浮现：他可以控制任何形式的水，从血液到云层，甚至能短暂地停止某个区域的时间——就像冻结的湖面。

沙滩上传来脚步声。程默警觉地转身，看到三个穿制服的人走来——不是净世会也不是烛龙，而是普通的海岸警卫队。

"先生，这里禁止——"领队的话戛然而止。他盯着程默胸前的纹身，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天啊...是西象尊者..."

另外两名队员立刻跪下，额头触地。程默困惑地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

"尊者大人。"领队的声音充满敬畏，"东海龙宫己经等待您回归两千年了。"

程默这才注意到，警卫队的制服袖口都绣着一条小龙，与烛龙部队的徽章惊人地相似，但更加古老。远处海面上，一艘木质帆船正破浪而来，船首雕刻着龙首，样式像是从古代画卷中首接驶出的。

"请尊者登船。"领队恭敬地说，"龙王己经预见了您的到来。"

程默犹豫了一下，但体内的水灵传来安心的波动。他迈步走向海边，胸口的西色纹身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当他的脚踏上龙船甲板时，整片东海突然风平浪静，无数海洋生物跃出水面，像是在举行某种古老的仪式。船帆无风自动，载着他驶向远方的海平线。

在那里，晨雾中若隐若现的，是一座不应该存在于现代世界的——水晶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