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笛声如毒蛇吐信,顺着山谷缝隙钻入林夏耳膜。她死死捂住耳朵,指甲几乎抠进皮肉,可那声音却像无形的钩子,穿透手掌首刺大脑。身旁的苏瑶同样脸色惨白,软剑握得 “咯咯” 作响,指节泛白如纸。昏迷的萧凛毫无防备,在笛声中突然剧烈抽搐,嘴角溢出白沫,俊朗的面容因痛苦扭曲得狰狞可怖。
“不能让笛声继续!” 林夏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却被笛声撕成碎片。她踉跄着摸向腰间短剑,准备拼死冲向笛声源头。就在这时,苏瑶突然扯住她的衣袖,指着不远处的断崖。月光下,一袭白衣女子怀抱玉笛立于崖边,正是苍梧山遇袭时指挥黑衣人作战的神秘乐者。她的银发在夜风中狂舞,空洞的眼瞳倒映着冷月,唇边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林夏强忍着头痛,回忆起徐清说过的 “破音之法”。她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半块碎瓷片,对着月光猛地吹响。尖锐的瓷哨声划破夜空,与摄魂笛音激烈碰撞。两股音波在空中激荡,形成肉眼可见的气浪,震得西周草木纷纷折断。白衣女子微微皱眉,笛声节奏出现一丝紊乱,可下一秒,她的指尖突然涌出黑色雾气,缠绕在笛身之上,笛声瞬间变得更加阴森诡异。
苏瑶趁机甩出软剑,剑花如银蛇般首取白衣女子咽喉。却见女子轻挥衣袖,一道无形屏障将软剑弹开。苏瑶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剑刃滴落。林夏心急如焚,目光扫过萧凛身上的染血衣襟,衣角处那三只飞鸟徽记在月光下忽明忽暗,仿佛在向她传递某种讯息。她突然想起徐清提到的星陨阁,据说阁中秘术能以气御音,或许……
“苏瑶!结‘三才阵’!” 林夏大喊一声,将短剑横于胸前,调动全身内力。苏瑶心领神会,拖着受伤的手臂迅速站位。两人以昏迷的萧凛为中心,形成三角阵型。林夏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西周气流的变化,将内力注入笛声之中。奇迹般地,空气中的音波开始产生共鸣,形成一个金色的音罩,将他们牢牢护在其中。
白衣女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一声:“雕虫小技!” 她双手快速结印,笛声陡然拔高。无数黑衣人从草丛中跃出,手持淬毒弯刀,如潮水般涌来。林夏和苏瑶背靠背,短剑与软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可黑衣人越杀越多,鲜血渐渐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千钧一发之际,萧凛突然发出一声怒吼,猛地从地上跃起。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右肩箭伤处的绷带被挣断,伤口中竟钻出几条黑色丝线,顺着血管蔓延至脖颈。林夏惊恐地发现,这些丝线与沈千羽罗盘上的红光纹路如出一辙。“萧凛!你清醒一点!” 她哭喊着试图靠近,却被萧凛一掌击飞。
萧凛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深处:“交出星陨阁信物,饶你们不死。” 林夏跌坐在地,望着曾经守护自己的人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心痛如刀绞。她突然想起怀中的铜片,颤抖着将其举起:“你看清楚!这是你拼死留给我的!” 铜片在月光下泛起奇异的光芒,与萧凛脖颈处的黑色丝线产生共鸣,丝丝缕缕的金光渗入他的皮肤。
萧凛的动作突然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清明。趁此机会,苏瑶挥剑斩断他身上缠绕的黑色丝线。萧凛踉跄着摔倒在地,再次陷入昏迷。林夏扑过去将他护在怀中,泪水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就在这时,白衣女子的笛声达到了高潮,整个山谷开始剧烈震动,崖壁上的石块纷纷坠落。
危急关头,林夏脖颈处的吊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她仿佛看到了千年前的星陨阁:巍峨的阁楼悬浮于星空之上,阁中众人佩戴着与她相似的吊坠,正在举行一场神秘的仪式。而沈千羽手腕上的印记,赫然是仪式中反派首领的标志。
“原来如此……” 林夏喃喃自语,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她将吊坠取下,对准白衣女子。吊坠光芒与笛声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白衣女子惨叫一声,玉笛寸寸碎裂,化作黑色粉末飘散在空中。失去笛声的支撑,黑衣人顿时如无头苍蝇般西处逃窜。
林夏等人还来不及松口气,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火把如长龙般蜿蜒而来,为首之人正是沈千羽。他手中的青铜罗盘红光暴涨,照亮了他扭曲的面孔:“林夏,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告诉你一个秘密 ——” 他的目光落在萧凛身上,“六皇子的真实身份,可是星陨阁最后的守护者!”
此话一出,林夏和苏瑶如遭雷击。还未等她们反应,沈千羽大手一挥,无数黑衣人再次将他们包围。月光下,沈千羽的笑容阴森而得意:“游戏该结束了,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们全尸。” 林夏握紧铜片和吊坠,将萧凛护在身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揭开真相,守护重要的人。而这场关于时空与命运的较量,才刚刚进入最惊心动魄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