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冬儿触了老夫人的霉头,算是和族老那些人结上梁子了。不过她这次想速战速决,她便不用怀柔政策,改用威胁手段。
所谓穷极见刃,她听说这其中还一个族老勾结外人,若是她找到了证据......这些人关系盘根错节、利益相关,岂不是全能为她所用?倒是开宗族大会,就算夏侯以云如今是掌权者,也不能全然不听这全部族老的的提议。
禹冬儿早就安排紫丹在自家庭院里摆上了一小桌菜饭和一坛酒。
月明风清,坐在这里和几个小姐妹聊天、小酌,头顶就是一张大大的圆月,一切都是如此地美好。
“我敬大家。”禹冬儿举起酒杯笑道。
大家碰杯,皆是喝完了杯中的酒。
“叩叩叩!”
大门传来敲门声。
春雨起身,招呼着大家继续喝酒,笑道:“我去看。”
她快步走到大门前,打开了门。
只见那日见过的禹父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后,见了她,就一把推开了她,往院子里快步冲去!
“你想做什么!”春雨想去拦住他,却被他挥倒在地。
禹父看见禹冬儿喝得醉醺醺的,心里更是愤怒,一巴掌就要扇在她的脸上!
禹冬儿心里一惊,来不及反应,惯性地闭上了双眼。
但是巴掌没落到她的脸上,只有一股掌风徐来。
她醉意全无,睁开了眼,只见禹父想要打自己巴掌的那只手的手腕被一只白玉无瑕且熟悉无比的手稳稳握住住,不让他耍疯。禹冬儿看向一边,果然,是她的前妻、也是她的现任妻子-夏侯以云。
禹冬儿没在她脸上停留一息,便回过头来看向禹父,眼神无光、阴沉,但却叫人看不出她眼中的情绪。
禹父看着她的黑色深邃的眼眸,心里没来由得一怕。
他也只有在圣上发怒的时候会怕,这女儿又怎么让他怕了?
禹父心里又气又怕,两种情绪互相制衡,反而变得不那么急迫地要教训他的大女儿了。
他看了看夏侯以云,意思她放开他的手腕,却看见夏侯以云的面色阴沉、可怖......比圣上还威严、可怕!
他嗫嚅着嘴唇看了看夏侯以云和禹冬儿的脸色,便不敢造次了。
只是他嘴上还说着:“冬儿,你不该对老夫人她们如此说话,此为失了礼数。而且,上次我要你帮你妹妹,你作为长姐的,还是要拿出些东西帮衬她!”
禹冬儿冷冷笑了,她嘲讽地看着他道:“爹,你要我帮衬妹妹,那你和妹妹可曾帮衬过我?”
禹父愣了愣,道:“我何曾亏待过你?”
他道:“我以最高规格的嫁妆伴你出嫁,从小亦是聘请老师教你《论语》、《大学》首到你出嫁为止,难道,这些你都不感恩吗?”
禹冬儿对身旁的紫丹道:“紫丹,将你知道的都给他说。”
紫丹行礼道:“老爷,小姐出嫁前就被克扣饭食,常常吃不饱。您给小姐找的老师,也没认真教导小姐。而你给小姐的嫁妆......都被夫人要回去了。”
禹父不屑道:“简首是满口胡言!”
他又道:“如果真是这样,你娘也是为你好。”
禹冬儿收回了嘴角的冷笑,双眼变得墨黑、看不清光亮,犹如地下岩洞的一滩冰寒之水,黑暗、平静且危险。
她好久没用乌鸦嘴了,那今日便可用在这眼前之人身上。
乌鸦嘴只是小小地作弄,以后,她要这些人为他们的行为付出更多!
“若她不是为我好,”禹冬儿低沉着声音道:“那父亲你便向我跪下吧。”
禹父脸色一变,便要发火。
“够了。”站在旁边的夏侯以云终于说话了,她眼神带着威胁意味道:“既然你不打算站在我夫人这边的,那便请回吧。”
几个弟子走了上来,将禹父围住。
“你......罢了!”
禹父便被弟子押送,他瞪着禹冬儿,一步三回头,禹冬儿也冷冷地看着他。
突然,禹父踢倒了一块小石头,吃疼地“啊!”了一声。
众人皆是看向他。
脚尖生疼,他头掉了一个圈,面朝禹冬儿蹲下检查脚尖,但一个没蹲稳,便利索地跪了下来......众目睽睽之下朝着禹冬儿行了一个跪礼!
禹冬儿嘴角边勾起一抹笑。
禹父吃瘪,她也开心。
而夏侯以云则深深地看着她的脸庞,想起了前妻,燕凝雪。两个人都有乌鸦嘴,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还是,这次只是一个巧合?她平复着自己加快的心跳,但却不自觉看向禹冬儿的眼神带着一些依恋与怀念。
阿雪......
此事就算这么过去了,禹父被押送回了他暂住的小院子,宗主府侧院的小型宴会草草结束。
中秋结束。
此方天地来了很多为求修仙机缘而来的人,皆是去往一处地方-庆云宗。
顺着吉日,庆云宗收徒大典如期而至。
在这测灵根人群中,能看见禹冬儿认识的两个人,一个是之前偶遇的詹闻,一个是她不算好人的妹妹。可惜她身困深院,不能来凑热闹。
最后,庆云宗收了几百个新的弟子,詹闻、禹妹皆是凭着单灵根顺利入选。
到了宗门长老收徒的环节,禹妹想要入夏侯以云门下但被拒,只好入了大长老的门下。而詹闻也想要入夏侯以云门下,结果被成功收下,气得禹妹牙痒痒。
但好歹禹妹是单灵根,又成为了长老亲传弟子,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禹母不再害怕禹冬儿,带着禹妹、禹父道禹冬儿院子外破口大骂。禹父因为禹冬儿不听话想给她教训,而且他现在要靠小女儿了,也不曾阻止。宗主府里传言,至此,禹冬儿与禹氏一家算是彻底撕破了那虚伪的脸皮,反目成仇了。
但是这些都不是禹冬儿此段时间最在意的。
她最在意的是这夏侯以云怎么日日来她院子里逗鸡!
是的,之前的小鸟越长越像一只跑山鸡了。自从夏侯以云上次看见还像鸟的鸟后,每日都以看鸟的名义到她的院子里来,如同牛皮糖般,怎么都拒绝不掉!
禹冬儿看着夏侯以云逗着鸡,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