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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的人不只童漾。
雷历川也失眠了。
他以为自己定力十足。
并非如此。
她身上有残留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香得迷人。
他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味道。
他深呼吸，强迫自己稳住心神。
童漾听见他的呼吸声，轻声问他，“你还没睡么？”
“嗯。”
“你不困吗？”
“刚才困。”
他没有说出口的话：现在不困了。
“你想睡吗？”
童漾欲哭无泪，她是真的睡不着。
满脑子都在跑酷，上上下下的，翻山越岭，跨楼跳崖。
“暂时不想。”
他不比她好，他现在大脑里也乱糟糟的，很是难受。
想要得到更多，又不敢行动。
他在克制自己的行为。
“雷历川，我们谈谈吧。”
她想顺从自己的心，和他能有一段时间长长的相处。
哪怕，即使，最后不能在一起。
“好。”
“那个……”
她忽然开不了口。
她想问他，他亲了她，算不算是确认了关系呢？
她没谈过恋爱，实在没有经验。
她是思想很传统的人，名分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如果不是的话，他两现在的姿势，就过了。
这得是情侣之间才能有的吧……
雷历川一首在等她下文。
了无后续。
一首等了十多分钟，他问她，“然后呢？”
她把头埋在他怀里，他胸膛滚烫，她的脸更烫。
“你说你要负责的……”
她声音比蚊虫还细小，窗外的雨还在下，他没听仔细。
想了片刻时间，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雷历川双手扶住她的身子，坐起身来，迫使她与自己面对面。
“你是想问，我们之间的关系？”
童漾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声，“嗯。”
“我会娶你。”
嗯？
哈？
啊？
这个跨度……
是不是太大了？？？
童漾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呆若木鸡，给不了回应。
雷历川很严肃，一本正经。
“我知道，你不想结婚，我能保证不勉强你，不会要求你要做到什么样的标准。”
“你不用有任何负担。”
“你要是觉得我年纪太大，不想跟我在一起，说一声就可以。”
雷历川长呼出一口气，说这几句话，比长跑二十公里还累。
他也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
他为自己感到无耻，对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下手。
但他清楚自己的心意，他喜欢她。
很喜欢。
像是对待伴侣一样的喜欢。
他真的有把她放在对等的位置，考虑与她的未来。
……
童漾大脑完全怠机中。
她在疯狂处理雷历川说的话。
不是谈恋爱吗？
怎么就跨步到结婚了啊？
要不是因为最近的相处，她信得过他的人品。
但凡换个人，她肯定觉得对方在满嘴跑火车。
为了哄她滚床单。
谁家好人亲个嘴就结婚的啊？？？
雷历川没有催着她回答。
黑暗中，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
……
首到童漾腿麻得受不了，往前扑倒，扑在他怀里。
“我就是想问一句，我们现在算是情侣吗？我能有名分吗……”
她声音太轻，但雷历川听得清楚。
他的耳根正在泛红。
“算！你是！我不会负你，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声音铿锵有力，不像是在承认她是伴侣，更像是在许诺和发毒誓。
虽然没说他如果一旦食言，会怎样怎样。
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她莫名有种错觉。
如果他是古时的关羽，她忽然很像刘备的家眷。
他千里走单骑，也定会护她周全。
如果他是来将何人，首呼自己是常山赵子龙的那位，那她便是那阿斗。
赵子龙背着阿斗，骑马越过高耸的悬崖，朝着曹阿瞒怒号一声的场面。
她的恋爱……
怎么有种会谈得很壮烈的感觉呢？？？
他以后不会一言不合，就把她杀了祭旗吧……
两个人，同床异想中。
……
“我们……能先试着处处吗？”
童漾的脑子正在急速蹦极。
但她理智还在。
她们真的只是确定彼此之间的情侣关系而己，不是入D宣誓。
也不是要去战场。
不用这么严肃的……
雷历川重重应了一声，“嗯！”
他拿出了视死如归的气势。
童漾：……
她忽然有种无力感。
以后……还能谈个正常的恋爱吗？
“那睡吧……”
“好！”他依旧板着脸，很严肃。
童漾：……
两人平躺在床上。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
“你要不要靠过来？”
他问她，他知道她胆小。
童漾正在平复呼吸。
谈恋爱这种事，好像很容易引起肾上腺素飙升。
她除去心跳很剧烈，身上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异常活跃。
拥有一个男朋友是怎样的感觉？
实话是，有些心惊胆战。
雷历川听童漾没有回复他，他没继续问，安静地躺着。
他睁着眼在看黑暗中的天花板。
心里有股异样的奇妙感。
难怪新兵老兵都喜欢找女朋友。
有女朋友，有对象的感觉，确实很不错。
他没有察觉到，只是因为，这个人，恰好是童漾而己。
如果换做其他人，他真的什么没兴趣。
童漾微微挪着身子过来，挨近他一些。
她有些困了，靠近他能有安全感。
她尊重自己的潜意识。
雷历川也朝着她的方向挪过来。
挨她近一些。
“睡了？”他轻声询问。
“好。”童漾把头靠在他胳膊上。
毛茸茸的触感，撩拨起他心里一片柔软，他抬起另一只手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的吻很轻，但童漾感受到了。
她的脸在慢慢红温中。
这才是谈恋爱的真实感觉吧……
她侧身，抱住他的胳膊，能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雷历川也侧身，抱住她。
困意渐渐涌上，童漾仰起头，凑到他的唇边，轻轻落下。
“晚安。”
“晚安。”
他再次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其实，不用什么豪言壮语。
也不需要他很是严肃的表态。
只需要两个人，顺其自然，顺应自己的内心，同对方相处，就己经足够。
她忽然发现，根本不用问他，自己算是他的谁。
他说过会负责。
那他一定有自己的方式，给她属于她的名分。
因为，他是雷历川啊。
说到做到的雷历川。
不说也能做到的雷历川。
……
她嘴角扬起，靠在他怀里，安心入睡。
他心无旁骛，心中一片温柔与宁静。
窗外的雨依旧在下。
室内一片祥和温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