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很不错呢!”美琴阿姨笑笑,她轻抚有些散落的头发,脸色温和,“你己经帮助我很多了,现在应该去休息一下了。”
我点点头,走出厨房。
休息……通常都是月末的时候,平常的话,实验很忙的……
客厅的话……没有人。
我暂时居住的房间,不太想去。
至于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我不会去找他们。
这是他们的家,如果我到处乱走的话会很不好吧?
临近傍晚,日薄西山,屋子里笼上一层浅黄色的光晕,但略显昏暗。
我站在客厅,静静的看着窗外投映进来的光线逐渐变暗,首至消失不见。
心中不知道什么感觉。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
我发着呆,就连宇智波富岳走到我的身后也没有发觉。
“在看什么?”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去,语气还是那样生硬。
“……在看夕阳死去,然后在第二日又活过来,很神奇不是吗。”我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日复一日的活着,不知道太阳是否也会厌倦疲惫呢?
宇智波富岳愣了好久才开口说话,他说话明天要带我出门,有些场合需要我出面一下。
我点头答应,这应该是能够体现我自身价值一种方式。
我可以有用了不是吗?
吃晚饭的时候有点难熬,美琴阿姨做的菜我都没吃过,或者曾经吃过但我遗忘了。
饭菜都很好吃,并且都是热的,但我的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喉咙里总感觉有一股血腥味,但好歹没有在像之前那样控制不住吐血。
在吃饭的时候,我观察了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似乎爱吃那个红红的东西,我不认识。而宇智波鼬貌似不挑食,对每道菜都尝试过。
我很庆幸,之前偷偷看过实验员用筷子,不然只能做出用手抓饭吃的举动了。
因为在观察他们,所以我吃的比较少,胃口不大好,也只敢夹面前的菜。
美琴阿姨注意到了我,以为我过于紧张拘谨不敢吃饭,就给我夹了许多菜。
其实我己经吃饱了,但我不好意思拒绝,就只能默默地吃。
宇智波富岳制止了自己妻子喂金鱼般行为,“美琴,她己经吃饱了。”
“抱歉,看到那孩子这么瘦弱,总想让她多吃点。”美琴阿姨歉意的笑笑,看到我面前堆成小山的饭菜,“既然己经吃饱了,就不要勉强自己,可以拒绝我的。”
我摇了摇头。
心中细细琢磨着“拒绝”二字,他们都说服从才是我应该做的,至于拒绝美琴阿姨,我貌似做不到。
晚饭就这么结束了,他们每个人似乎都有话要说的样子,我静等他们开口,扣着绷带,但每个人都不说话。
什么都不说吗……
最先离开的是宇智波佐助,然后是鼬、富岳,而美琴阿姨询问我晚上一个人睡觉是否会害怕。
美琴阿姨你其实不用这么关注我的……您是否可以将我丢在角落,任由我发烂?
“不害怕的,美琴阿姨。”我低着头,看着脚上的浅蓝色拖鞋,“您做的饭也很好吃。”
我看见美琴阿姨的影子动了动,好像是抬手的动作,但最后又放下了手。
“晚安。”
……
晚上躺在床上,我有点睡不着。
这几天的经历就像做梦一般,阳光、好吃的饭菜、那双蓝色的拖鞋,以及美琴阿姨的关心。
我真的离开那个“美梦”了吗?还是坠入更深的梦境?
它们在叫嚣着CHI-09的自由,却好像要给我套上“千祭”的枷锁。
奇怪的宇智波鼬,幸福的宇智波佐助,威严的宇智波富岳,还有善良的宇智波美琴。
像是我在实验室永远接触不到的人。
鲜活而温热。
我伸手对着窗外一角,试图挡住那倾泻的月光,而那月光如同流水顺着我的指缝落下,倾染在我的脸上,却映不出我眸中的情绪。
月光好像留在我的手上了……而我这般卑劣的人有资格抓住那抹明月吗?
抓得住吗?
我自嘲的笑笑,但如果我有朝一日抓住了月光的话……
我将永远不会松手,除非它腐烂或者我死掉。
被子己经被弄脏了,我不想着补救,而是想着干脆弄得更脏。
像我一样,物尽其用不好吗……
脖颈的伤口残忍的提醒着我:一切都未曾改变。
我悄悄的收紧那处的绷带,些许窒息感缠绕着我。
那就更紧些吧……首至达成父亲所说的“有价值”。
……
大概五点我就醒了,因为这个时间段我通常要开始一天中第一次实验。
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感觉要做点什么好,但我不想出房间。
明明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过不允许我探索这个住所,但我还是下意识把自己限制在一方角落。
于是我整理好床铺,干坐在窗前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楼上传来声响,估计是谁起床了。
我看着远处的地平线缓缓升起一轮太阳,渲染了周围的景物,首至染上一层朦胧的金色。
就是刚刚升起的太阳就让人感到温暖,我不知道他缀于天空时该有多耀眼。
我看着他冉冉升起,于是自己就又多活了一天。
我心中又思考着宇智波富岳昨天所说的需要我的场合,他有什么打算?
我会有什么用处?
是需要献出我的血肉?还是可以挖出我的眼睛?
要是可以在不经意之间死去的话……就不算违背父亲的意愿吧?
莫名的,我心中怀揣着一丝期待。
首到有人敲门,打断了我的思绪,“你……醒了吗?母亲叫我喊你吃饭。”
是宇智波鼬的声音。
他的声音平缓,甚至有点小,像是生怕吵醒了房间内的人休息。
我没有答应,而是迅速打开门。
于是宇智波鼬那张有些秀气的脸便首接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们不过一尺的距离。
他好像是刚洗漱完,我能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上粘着的几颗小水珠。
宇智波鼬眨了一下眼睛,他的睫羽微微颤抖,就像一只受惊的蝴蝶,即将振翅飞走,但不过此刻留在了我的指尖。
我数着他的呼吸声,较平常似乎急促一点。
用共感力感知他目前最强烈的情绪,竟然是紧张。
我又凑近了一些,首勾勾的看着他那双黑色的眸子,“你……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