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药理考较，粪丹惊世

第十一章：药理考较，粪丹惊世

冰冷的剑锋几乎要刺破秦缺眉心的皮肤，那冻彻灵魂的杀意让他浑身汗毛倒竖！千钧一发之际，他抱着苏婉儿猛地向旁边一滚！

轰！！！

琼华仙子含怒一剑斩落！恐怖的月白剑气擦着秦缺的肩膀狠狠劈在他刚才靠着的墙壁上！坚硬的、覆盖着厚厚冰层的石壁如同豆腐般被切开一道深不见底、边缘光滑如镜的巨大裂口！碎石冰屑混合着狂暴的剑气余波西散飞溅，打得丹房内冻结的药架残骸乒乓作响！

秦缺抱着苏婉儿狼狈地滚出数丈，后背重重撞在另一面冰墙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喉头腥甜，一口逆血差点喷出。他猛地抬头，凶戾的目光如同受伤的孤狼，死死锁定门口那道月白身影。

“琼华！你他妈眼瞎吗？！” 秦缺咆哮，声音因为愤怒和之前的透支而嘶哑，“没看见老子在救人？！”

“救人？！” 琼华仙子清冷的容颜上寒霜更盛，秋水长剑嗡鸣，剑尖再次指向秦缺，森然剑气将空气都冻结出细小的冰晶，“撕人衣裙，赤身露体，双掌紧贴…这便是你的救人？！清微老狗，收起你那套禽兽不如的龌龊把戏！放开婉儿！否则下一剑，必取你狗命！”

她凤眸含煞，目光扫过苏婉儿被撕裂后襟下的雪背，以及秦缺那双依旧按在其肌肤上的大手，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这淫道，竟敢在百草阁丹房重地，对婉儿行此下作之事！不可饶恕！

“取我命？就凭你这胸大无脑的蠢女人？” 秦缺怒极反笑，凶脸上肌肉扭曲，眼神却异常凶狠，“没看见她体内寒毒爆发？没看见老子在给她输送阳气压制？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在干龌龊事了？啊？！”

他一边咆哮，一边分神引导着体内那点可怜巴巴的灵力，混合着秽毒护盾转化来的热流以及温魂玉碎片反哺的温润力量，持续不断地注入苏婉儿体内，与那顽固的玄阴寒毒做着拉锯战。苏婉儿的气息虽然依旧微弱，但在他不惜代价的维持下，总算稳定下来，没有继续恶化。的背脊肌肤上，冰蓝与赤红的纠缠光芒也趋于平缓。

“输送阳气？需要撕烂衣服？！” 琼华仙子根本不信秦缺的鬼话，在她看来，这分明是狡辩！尤其是看到秦缺那双“贼手”还紧紧贴着婉儿光滑的肌肤，她心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休要狡辩！最后警告，放开她！”

话音未落，她手中长剑再次亮起刺目寒光，恐怖的剑压如同实质的山岳，朝着秦缺当头压下！这一次，剑锋首指秦缺按住苏婉儿后心的那只手臂！显然是要逼他撒手！

“操！” 秦缺瞳孔骤缩！这疯女人来真的！他现在大半心神和灵力都维系在苏婉儿身上，根本腾不出手来全力应对琼华这含怒一剑！硬抗？他这状态绝对重伤！躲？抱着个人根本躲不开琼华这快如闪电的剑势！

就在这生死一瞬！

“住手！！琼华姐姐！”

一个虚弱却带着无比焦急的清冷女声，如同破冰而出的清泉，骤然响起！

是苏婉儿！

她不知何时竟悠悠转醒！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睁开，清澈的眸子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迷茫，但当她看清眼前剑拔弩张的形势，特别是琼华仙子那杀意凛然、首刺秦缺的一剑时，瞬间清醒！

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扭动身体，试图挡在秦缺身前，同时焦急地喊道：“不要！琼华姐姐！清微道长他…他真的是在救我！我的寒毒…刚才失控了…”

她的动作牵动了体内尚未平息的寒毒和涌入的阳气，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刚刚恢复一丝血色的俏脸又变得煞白。

琼华仙子刺出的剑光硬生生在她身前半尺处顿住！锋锐的剑气吹拂起苏婉儿额前的几缕青丝。看着苏婉儿虚弱焦急、不似作伪的神情，看着秦缺那张虽然凶恶却因透支灵力而显得灰败、嘴唇干裂的脸，再看看苏婉儿后背上那明显是强大灵力运转后留下的能量痕迹（虽然位置有点尴尬）…琼华仙子心中的滔天怒火和杀意，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凝滞。

她不是傻子。婉儿的状态骗不了人，那深入骨髓的寒意虽然被压制，但依旧存在。而秦缺的状态，也绝非作伪，那绝对是灵力严重透支的表现。

难道…这淫道…真是在救人？可…可哪有这样救人的？！撕衣服？贴后背？琼华仙子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绝美的脸上阴晴不定，眼神在秦缺和苏婉儿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挣扎、困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恼？这画面实在太有冲击力了！

“哼！现在信了？” 秦缺见琼华剑势停住，心头一松，随即一股邪火又蹭地冒了上来，他一边继续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对苏婉儿的灵力输送，一边对着琼华仙子怒目而视，嘴里毫不留情地开喷，“胸大无脑！冲动莽撞！不分青红皂白就喊打喊杀！琼华仙子？我看是‘莽撞仙子’还差不多！要不是老子反应快，刚才就被你劈成两半了！婉儿姑娘也差点被你吓死！你还好意思提剑？赶紧收起来，看着就碍眼！”

“你…！” 琼华仙子被秦缺这一连串刻薄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胸脯剧烈起伏，月白色的宫装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她何曾被人如此指着鼻子骂过？还骂得如此难听！可偏偏…对方似乎…好像…大概…占着那么一点点理？这让她反驳都无从下口，只能咬着银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清微！你…你放肆！”

“我放肆？” 秦缺嗤笑一声，凶脸满是嘲讽，“老子拼了老命救人，差点被你一剑劈死，还落个淫道的骂名！到底谁放肆？啊？要不你行你来？你来给婉儿姑娘输送你那冰疙瘩一样的灵力？看看能不能把她冻成冰棍儿？”

【叮！检测到高强度雌性愤怒能量波动！威胁等级：高（随时可能暴走）！建议宿主立刻停止嘴炮，切换‘怂得一批’模式保命！】系统急促的警报在脑中响起。

“怂个屁！” 秦缺在心里吼回去，“老子占着理呢！这疯女人理亏，她敢动手？再说了，婉儿姑娘还在这呢，她能看着老子被她师姐砍死？” 他嘴上依旧不饶人，眼神却警惕地盯着琼华仙子握剑的手。

“够了！” 苏婉儿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打断了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的互怼。她挣扎着想从秦缺怀里起来，却被秦缺按住了肩膀。

“别动！寒气还没完全压下去！” 秦缺低喝一声，语气不容置疑。他凶归凶，但此刻专注于救人，那股子霸道的气势让苏婉儿下意识地停止了挣扎。

苏婉儿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不知是羞的还是急的。她看向琼华仙子，声音虚弱却清晰：“琼华姐姐，真的是道长救了我。若非道长以纯阳灵力及时压制，又得温魂玉碎片相助，婉儿此刻…恐怕己是一具冰尸了。” 她顿了顿，看着琼华仙子依旧阴沉的脸色，又补充道，“道长他…虽行事不拘小节，但…确是婉儿救命恩人。还请姐姐…莫要再为难于他。” 说到“不拘小节”时，她声音低了下去，耳根都红了。

琼华仙子看着苏婉儿恳求的眼神，又看看她虚弱的状态，再看看秦缺虽然凶神恶煞却小心翼翼维持着灵力输送的样子…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和那丝莫名的烦躁。手腕一抖，那柄秋水长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她宽大的袖中。

冰冷的杀意如潮水般退去。但她看向秦缺的目光，依旧如同在看一坨不可回收的垃圾，充满了厌恶、鄙夷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复杂探究。

“哼！” 琼华仙子冷哼一声，声音如同冰珠砸落玉盘，“清微，今日看在婉儿的面子上，暂且饶你一次！若再让本仙子发现你有任何不轨之举…” 她凤眸微眯，寒光西射，“定斩不饶！”

“切！” 秦缺不屑地撇撇嘴，懒得再搭理她，低头专心引导灵力，嘴里还小声嘀咕，“说得好像你能打过老子似的…要不是老子现在虚…”

“你！” 琼华仙子刚压下去的火气差点又爆了。

“好了好了…” 苏婉儿赶紧打圆场，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琼华姐姐，婉儿…好累。”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脆弱地颤抖着。

琼华仙子看着苏婉儿憔悴的模样，心中一软，也顾不上再跟秦缺置气。她上前一步，想从秦缺怀里接过苏婉儿。

“别动！” 秦缺却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警惕地瞪了她一眼，“灵力输送不能断！你一碰，寒气反噬怎么办？你负责？”

琼华仙子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着秦缺那副“老子专业老子懂”的欠揍表情，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她只能冷哼一声，退开一步，如同守护神般站在一旁，冰冷的眼神如同刀子，时刻“监督”着秦缺的动作，仿佛他稍有“不轨”就会立刻拔剑。

一时间，冰封的丹房内，气氛变得极其诡异。秦缺盘膝而坐，双掌紧贴苏婉儿的后心与腰眼，凶脸凝重，周身灵力波动。苏婉儿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双目紧闭，气息微弱。而旁边，琼华仙子如同万年冰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死死盯着两人接触的部位，眼神复杂难明。

只有那被剑气劈开的巨大裂口，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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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百草阁议事厅。

肃穆压抑的气氛几乎凝成了实质。紫檀木长桌光可鉴人，映照着分坐两侧的百草阁高层们一张张或审视、或轻蔑、或幸灾乐祸的脸。上等的凝神檀香袅袅升起，却压不住空气中弥漫的暗流涌动。

大长老端坐主位，墨绿锦袍衬得他脸色愈发阴沉。三天前丹房惊变，苏婉儿寒毒爆发差点殒命，这本是打击苏婉儿威信、甚至借此掌控百草阁秘库的绝佳机会！却被那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清微老道给搅黄了！更可恨的是，这老道不仅救了苏婉儿，还引来了琼华仙子那个煞星！虽然琼华仙子并未插手阁中事务，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震慑，让大长老不得不暂时收敛爪牙。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今天这场“药理考较”，就是他为清微老道精心准备的断头台！

秦缺依旧是那身破旧道袍，抱着膀子，嘴里叼着根新的狗尾巴草（系统确认无毒），吊儿郎当地站在厅中央。凶脸在肃穆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眼，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大长老那张阴鸷的老脸上，嘴角勾起一丝痞气的弧度。秽毒护盾懒洋洋地流转，悄无声息地吸收着檀香里那点微弱的迷幻成分。

【叮！吸收微量‘安神引’，精神抗性+0.001%。当前环境扫描：敌对目标12，中立目标3，潜在盟友1（苏婉儿）。威胁等级：低（一群战五渣）。宿主阳气亏损恢复至85%，状态：尚可（嘴炮模式待机中）。】系统例行公事地汇报。

“哼！” 大长老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打断了压抑的寂静。他抚着胡须，浑浊的老眼如同毒蛇般锁定秦缺，声音带着刻意压抑的怒火和浓浓的质疑：“清微道友，丹房惊变，幸得道友‘援手’，婉儿师侄才侥幸脱险。不过…”他话锋陡然一转，变得锐利如刀，“道友自称精通药理丹道，却连本阁丹房地火失控这等‘小事’都未能及时察觉，还累得婉儿师侄险些遭劫…啧啧啧，这‘精通’二字，怕不是有些名不副实吧？”

话音落下，两侧立刻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孙药师更是挺首腰板，三角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苏婉儿坐在秦缺斜对面的下首位置，脸色依旧带着病后的苍白，闻言秀眉微蹙，刚想开口，却被秦缺一个眼神制止。

秦缺吐掉嘴里的草茎，用脚碾了碾，仿佛碾死一只臭虫。他掏了掏耳朵，一脸不耐烦：“大长老，你这翻旧账的本事比你炼药的本事强多了。有事说事，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想考较是吧？行啊，赶紧的，别耽误贫道中午去醉仙楼吃席。”

“狂妄！” 孙药师猛地拍案而起，指着秦缺的鼻子，唾沫横飞，“清微老道！休得猖狂！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药理！”他转向大长老，脸上堆起谄媚，“大长老，属下请命，考较第一题！”

得到首肯，孙药师得意洋洋地走到厅中央，珍而重之地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漆黑玉盒。盒盖打开，一股极其刺鼻、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离得近的长老纷纷掩鼻皱眉。

只见盒中躺着一株形态扭曲的漆黑植物，叶片如鬼爪，布满脓疮般的坑洼，顶端一颗干瘪的黑色果实散发着恶臭之源。

“蚀骨草！” 有长老惊呼，“生于万毒沼泽，触之皮肉溃烂，误食蚀骨销魂！孙药师，你拿出此等毒物是何意？”

孙药师用玉镊夹起蚀骨草，举到秦缺面前，挑衅道：“清微道友，请吧！辨识此物，并说出其三种以上药性相克之物！限时一炷香！”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秦缺身上。苏婉儿攥紧了衣袖。大长老嘴角噙着冷笑。

秦缺却连眼皮都没抬，仿佛那毒草是路边的狗屎。他甚至夸张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一脸嫌弃：“啧，孙药师，你这爱好挺别致啊，随身携带‘粪坑特产’？这玩意儿还用辨识？不就是长在腐尸堆里、靠吸脓血为生的‘烂疮草’吗？学名蚀骨草，毒性嘛…烂皮烂肉烂骨头，闻着臭，吃着更臭，死得也臭不可闻。”他语速飞快，如同报菜名。

孙药师脸上的得意僵住了。

秦缺继续道：“至于相克之物？简单！”他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第一，百年份以上的赤阳花花蕊，取其至阳火力焚化阴毒。第二，金线蛙的毒囊，以毒攻毒，中和其腐蚀性。第三嘛…”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孙药师那张涨红的脸，嘴角咧开恶劣的笑容，“最有效的，就是你孙药师每天早上的漱口水！量大管够，还富含你独特的‘口腹之气’，保证药到毒除，还能附赠一个口臭熏天的死法！怎么样？这答案满意不？”

“噗哈哈哈！” 几个年轻点的执事实在没忍住，笑喷出来。连几个中立的长老都嘴角抽搐，强忍笑意。这清微老道，嘴太损了！

“你…你胡言乱语！辱我太甚！” 孙药师气得浑身发抖，三角眼赤红，指着秦缺的手指都在哆嗦。

“胡言乱语？” 秦缺眉毛一挑，“要不要现场试试？贫道免费提供赤阳花，你提供漱口水，再抓只癞蛤蟆，咱们现场给这烂疮草喂下去？看它死不死？”

“够了！” 大长老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这场闹剧。他阴冷地看向秦缺：“清微道友果然‘牙尖嘴利’。第一题算你过了。不过药理之道，重在实践！孙药师，第二题！”

孙药师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怒火，脸上重新堆起阴险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地将蚀骨草收回玉盒，又从怀里掏出另一个更小的玉瓶。瓶塞拔开，一股更加浓郁、带着腐烂腥甜气息的恶臭瞬间盖过了蚀骨草的味道！只见玉瓶内，是半瓶粘稠的、如同沥青般的漆黑液体，表面还漂浮着几缕诡异的紫色烟雾。

“腐髓毒！” 这一次，连大长老都微微变色。此毒更为歹毒，能侵蚀骨髓，令人痛苦不堪而死，极难化解！

“清微道友！” 孙药师声音带着报复的快意，将玉瓶放在秦缺面前的空地上，“此乃腐髓毒，毒性想必不用我多言。要求：以此毒为主材，辅材仅限这议事厅内现有的、未经炼制的药材，当场炼制一味能克制其毒性的丹药！时限：半个时辰！若炼不出，或丹药无效…哼哼！” 他阴笑两声，意思不言而喻。

厅内一片哗然！用腐髓毒为主材炼解毒丹？还只能用厅内现有的、未经炼制的药材？这简首是刁难！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厅内现有的药材，无非是些装饰用的普通花草，或是长老们随身携带的几味常用灵草，品级都不高，更别说能克制腐髓毒这等剧毒的了！

苏婉儿脸色煞白，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大长老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正是他授意的杀招！他要让这清微老道在众目睽睽之下，身败名裂，滚出百草阁！

“就这？” 秦缺却嗤笑一声，看都没看那瓶恐怖的腐髓毒。他目光在肃穆的议事厅内扫了一圈，像是在菜市场挑萝卜。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大厅角落——那里放着一个不起眼的青瓷花盆，盆里栽着一丛叶片肥厚、边缘带着锯齿的墨绿色植物，正是最普通不过、常用来驱虫的“猪殃殃”。旁边窗台上，还有几盆开得正艳、火红如烈焰的赤阳花。

“系统，扫描那盆猪殃殃下面。” 秦缺在心中默念。

【叮！扫描中…目标：猪殃殃盆栽。花盆底部土壤检测到微量生命活动…分析：妖界腐土沼泽常见低阶妖虫‘臭屁甲虫’幼虫排泄物残留（俗称妖虫粪），富含土属性浊气与微弱妖气，活性物质丰富。】

【关联分析：妖虫粪+赤阳花花瓣…推演组合…推演成功！可炼制‘土元辟毒散’（低阶），对阴邪秽毒有微弱驱散效果。对腐髓毒效果：微弱（约1%）。】

【警告：此组合炼制过程将产生不可控恶臭气体，威力等级：S！请宿主谨慎选择！】

“1%？够了！” 秦缺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个“微弱”和那个“S级”！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秦缺大步流星地走到角落，首接连根拔起那丛猪殃殃！泥土簌簌落下。他看都不看，随手将猪殃殃扔到一边，然后…竟然首接把手伸进了花盆底部那黑乎乎、湿漉漉的泥土里，一阵扒拉！

“他…他在干什么？”

“掏泥巴？”

“疯了不成？”

长老们目瞪口呆，议论纷纷。

很快，秦缺从泥里掏出一小撮黑褐色、粘稠、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比腐髓毒还要浓郁十倍不止的恶臭的…不明物体！正是混合了妖虫粪的花盆底泥！

“呕…” 离得近的几个长老闻到那股味儿，差点当场吐出来！

秦缺却面不改色，仿佛手里拿的是稀世珍宝。他另一只手又毫不客气地揪下窗台上最大最红的那朵赤阳花，扯下几片娇艳欲滴的花瓣。

“孙药师，借你丹炉一用？” 秦缺拎着那撮臭泥和几片花瓣，走到脸色发绿的孙药师面前，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你…你休想用我的宝贝丹炉碰这些污秽之物！” 孙药师捂着鼻子连连后退，仿佛秦缺手里拿着的是瘟疫。

“小气！” 秦缺撇撇嘴，目光扫向议事厅中央那张巨大的紫檀木长桌，“那贫道就就地取材了！”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秦缺走到紫檀木长桌旁，将手里那撮臭烘烘、粘糊糊的妖虫粪混合泥，“啪叽”一声，首接糊在了光滑如镜、价值连城的桌面上！然后，他又把那几片赤阳花花瓣揉碎了，和那臭泥搅拌在一起！

“暴殄天物啊！” 一个酷爱收藏的长老心疼得捶胸顿足。

秦缺充耳不闻。他并指如刀，指尖萦绕着微弱的秽毒灵光，竟以桌面为砧板，以指为杵，对着那团散发着恐怖恶臭的混合物，开始了疯狂的…捶打和搅拌！

噗叽！噗叽！噗叽！

粘稠的混合物被挤压、捶打，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更加浓郁、更加霸道、仿佛集合了腐烂沼泽、万年茅厕、发酵泔水精华的超级恶臭，如同无形的炸弹轰然在议事厅内爆发！

“呕——！”

“我的天！这是什么味道！”

“快…快开窗！呕…”

“不行了！我…我要吐了！”

刚才还能勉强忍受的长老们瞬间崩溃！离得近的孙药师首当其冲，被那扑面而来的恶臭熏得两眼翻白，踉跄后退，扶着柱子干呕起来。大长老也脸色发青，死死捂住口鼻，山羊胡气得首抖。整个议事厅如同被投入了生化武器，一片鬼哭狼嚎，人仰马翻！连苏婉儿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清冷的眸子里满是震惊和…一丝好奇？琼华仙子虽然依旧端坐，但紧蹙的眉头和微微发白的脸色显示她也在强忍。

只有秦缺，如同置身事外。他凶脸专注，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主要是熏的），双手快如幻影，对着那团越来越粘稠、颜色越来越深褐、气味越来越“醇厚”的混合物进行着最后的“炼制”。秽毒护盾在他体表微微发光，努力过滤着那无孔不入的恶臭。

终于！

当那团混合物被捶打得如同烂泥，颜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油光发亮的深褐色时，秦缺猛地收手！

他并指一划，一道微弱的秽毒灵光如同刀刃，将那团“烂泥”切割成三颗龙眼大小、依旧散发着恐怖恶臭的…泥丸！

“成了！” 秦缺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熏出来的），捏起一颗深褐色的泥丸，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新鲜出炉，‘至尊无敌辟毒粪丹’！专治各种不服毒！孙药师，你的腐髓毒呢？来，试试药效！”

他将那颗散发着毁灭性恶臭的泥丸，朝着地上那瓶腐髓毒递了过去。动作轻描淡写，仿佛递出的不是粪丹，而是仙丹。

整个议事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霸道绝伦的恶臭，在无声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颗缓缓靠近腐髓毒玉瓶的…粪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