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浑身一僵!卧槽!林檬那个坑货!不是说小字注释藏得很深不会被发现吗?!他怎么看到的?!还看得这么仔细?!
她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眼神开始飘忽:“呃……那个……那个就是……就是格式条款!对!格式条款!行业惯例!意思意思!江先生您这么财大气粗……呃,不是,是诚信守诺,肯定不会违约的啦!这条就是摆设!摆设!”
“摆设?” 江砚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而锐利,“我看苏小姐是给自己留足了‘酌情’的空间。怎么,怕我赖着不离,耽误你接下一单‘业务’?”
苏晚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扒得干干净净!
她恼羞成怒,也顾不上什么“客户至上”了,梗着脖子反驳:“江先生!您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苏晚做生意,向来诚信为本!童叟无欺!再说了!”
她压低声音,带着点破罐破摔的狠劲,“您这种级别的‘核弹’,我供着都嫌费劲!巴不得早点离了清静!收您精神损失费?我怕我有命收没命花!”
“呵。” 江砚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却让苏晚心里更毛了。
就在这时,一个油腻腻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哟!这不是苏小姐吗?真巧啊!你也来领证?”
苏晚和江砚同时转头。
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挺着啤酒肚的秃顶男人,正是前几天那个想“假戏真做”的张总!
正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一脸猥琐地打量着苏晚,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她身边的江砚身上,带着明显的嫉妒和挑衅。
“苏小姐,你这业务够忙的啊?刚跟我‘离’没几天,这就又找到‘下家’了?” 张总故意大声说着,还晃了晃手里崭新的离婚证,“啧啧,这位先生看着一表人才,可别被某些‘专业户’给骗了!小心人财两空啊!”
空气瞬间凝固。
苏晚的脸“唰”地一下白了!这个死秃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搅局!还是在江砚面前!
她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开口骂回去,身边的冰山却动了。
江砚甚至没看那个张总一眼,仿佛对方只是一只嗡嗡叫的苍蝇。他微微侧身,高大的身影将苏晚完全挡在身后,隔绝了张总那令人作呕的视线。
他垂眸,看着苏晚因为愤怒和尴尬而微微发红的脸颊,低沉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清晰地传遍了周围竖着耳朵的吃瓜群众耳中:
“我的人,轮不到垃圾置喙。”
说完,他不再理会身后张总瞬间涨成猪肝色的脸和周围倒吸冷气的声音,伸手,极其自然地揽住了苏晚因为紧绷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温热的掌心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或者说掌控)力量。
“走了。”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揽着还没回过神的苏晚,径首朝着民政局大门走去。
留下张总在原地气得跳脚,和一群吃瓜群众兴奋地窃窃私语。
苏晚被江砚半揽半推地带进民政局大厅,脑子还有点懵。鼻尖萦绕的全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肩膀上那只大手的存在感强得惊人。
刚才那句“我的人”和此刻的亲昵动作,像一颗炸弹在她脑子里炸开,搅得她心慌意乱。
他……他什么意思?演戏需要这么逼真吗?!这算不算职场性骚扰啊喂?!
她僵硬地跟着江砚的脚步,耳边似乎还回响着他那句冰冷的宣告和此刻肩膀上灼热的温度。这感觉……太诡异了!太超过了!
而江砚,面色如常,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一粒尘埃。只有揽着苏晚肩膀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瞬,眸底深处,一丝狩猎者的兴味,悄然弥漫。
猎物入笼,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