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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秒，江砚的目光就淡漠地移开了。
仿佛苏晚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或者……不小心闯入镜头的一只飞虫。
但苏晚却感觉那一眼的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冻得她灵魂都在打颤。
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那个被她踩了鞋尖的面瘫特助陈默。
他既没发火，也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毫无波澜的眼神，上下扫了她一眼，重点在她裂开的手包和沾了灰的鞋尖上停顿了半秒。
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跟上了自家老板的步伐。
苏晚僵在原地，手里捏着那份“高大上”的合作意向书，像个表演胸口碎大石自己先吐血的蹩脚艺人。
“呼……”
首到那两尊制冷源走远，周围温度似乎回升了点，苏晚才敢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凉飕飕的，全是冷汗。
她看看惨不忍睹的手包，又看看陈默皮鞋上的印，内心哀嚎：
计划A第一步：吸引注意，成功！不过是反向的！仇恨值拉满！
她手忙脚乱地把裂开的手包残骸往胳膊下一夹，试图用身体挡住那个可笑的裂口。
那份珍贵的合作意向书，此刻感觉像个烫手山芋，塞哪儿都觉得不安全。
“女士，您的座位在那边，请跟我来。”
一个穿着马甲的服务生彬彬有礼地指引，眼神却忍不住瞟向她“负伤”的手包。
苏晚强装镇定，挺首腰板（主要是怕摔），跟着服务生走向自己的位置。
一个位于会场中后部远离主桌风暴中心的座位。
很好，核弹的辐射范围边缘。
她刚坐下，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是林檬的夺命连环Call。
她赶紧缩到角落，压低声音接起：
“喂！檬檬！救命！我出师不利！开局就踩了核弹旁边的冰山护卫舰！手包还英勇就义了！核弹本弹还看了我一眼！我感觉我半条命都没了！”
“什么？！” 林檬在电话那头尖叫，“踩了谁？护卫舰？谁啊？”
“就江砚身边那个面瘫特助！那眼神，跟X光似的！我感觉我骨密度都被他扫描出来了！” 苏晚心有余悸。
“噗！陈默啊？”
林檬居然笑了：“没事没事！踩就踩了！他一个特助，还能吃了你？重点！核弹注意到你没？”
“注意到了！看我那眼神，跟看路边的石头差不多！冷的掉渣！” 苏晚沮丧。
“有反应就好！哪怕是冷的！说明你在他雷达上冒了个泡！”
林檬反而更兴奋：
“Plan A第一步，吸引注意，勉强算达成！现在，执行第二步：拍卖抬价！锁定他看中的拍品，制造小波澜！”
苏晚瞬间来了精神：
“对！抬价！挽回形象！展现价值！”
她立刻化身侦察兵，目光如炬，死死锁定主桌方向。
拍卖开始了。
什么珠宝、艺术品、名人签名球衣轮番上阵，竞价声此起彼伏。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砚……和他身边那个该死的陈默。
然而，让她抓狂的事情发生了。
江砚，这位传说中被催婚逼来慈善夜的大佬，全程！纹丝不动！
他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偶尔端起酒杯抿一口，眼神淡漠地扫过展示台，仿佛看的不是价值连城的拍品，而是菜市场的大白菜。
别说举牌了，他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身边的陈默更是像个没有感情的雕塑，连呼吸频率都控制得跟机器人似的。
“什么情况？！” 苏晚内心的小人在疯狂挠墙，“说好的被逼来刷存在感呢？说好的为了老太太积福呢？他连个屁都不拍！我的抬价大计怎么办？对着空气抬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