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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星发现了一个秘密——程澈从不往咖啡里加糖。
这个发现来得偶然。某个慵懒的午后，他趴在吧台上看程澈给客人调制拿铁，忽然意识到：无论是美式、卡布奇诺还是焦糖玛奇朵，程澈自己喝的那杯永远是最纯粹的黑咖啡，不加奶，不加糖，苦得让喻星光是闻着就皱鼻子。
“你真的不觉得苦吗？”喻星忍不住问，手指悄悄戳了戳程澈的咖啡杯。
程澈正在擦拭咖啡机，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习惯了。”
“可明明你给客人做的都——”
“那是他们的口味。”程澈打断他，语气平淡，“不是我。”
喻星眨眨眼，忽然从柜台下摸出一小罐蜂蜜，趁程澈转身时，飞快地往他的杯子里倒了一勺。
“尝尝？”他眨着眼睛，一脸期待。
程澈盯着杯子里微微晃动的琥珀色液体，眉头微蹙，但还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喻星屏住呼吸：“怎么样？”
“……太甜。”
喻星肩膀垮了下来：“哦。”
程澈放下杯子，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但偶尔一次，也不错。”
喻星抬头，正对上程澈微微上扬的嘴角，心跳倏地漏了一拍。
***
第二天清晨，喻星起床时发现程澈己经出门了。
桌上留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咖啡，杯垫下压着一张纸条：【去进货，中午回】。喻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眼睛瞬间睁大——
甜的。
不是蜂蜜的甜，而是焦糖那种绵密醇厚的甜味，完美中和了咖啡的苦涩。他捧着杯子小口啜饮，忽然注意到杯壁上用焦糖画了一颗小小的星星。
喻星的脸“腾”地红了。
他放下杯子，转身去厨房准备今天的甜点材料，却发现冰箱里多了一盒新鲜的马斯卡彭奶酪——是做提拉米苏的必备原料。
“奇怪……”喻星嘀咕着，“我没说要今天做提拉米苏啊。”
正疑惑时，后门传来“喵”的一声。
一只通体漆黑、眼睛金黄的猫咪蹲在台阶上，优雅地舔着爪子。见到喻星，它不慌不忙地“喵”了一声，像是在打招呼。
“咦？新朋友？”喻星蹲下身，试探性地伸出手。黑猫歪头看了看他，居然主动凑过来蹭了蹭他的手指。
喻星笑起来，顺手从冰箱里取出一小块奶酪：“要吃吗？”
黑猫嗅了嗅，竟然真的低头小口吃起来，姿态优雅得像在享用高级料理。
“你还挺挑食。”喻星戳了戳它的耳朵，“只吃贵的？”
黑猫“喵”了一声，像是在回应。
***
程澈回来时，喻星正和黑猫玩得不亦乐乎。
“哪儿来的猫？”程澈放下采购袋，皱眉问道。
“自己来的。”喻星挠着黑猫的下巴，后者舒服得首打呼噜，“它超喜欢吃马斯卡彭奶酪，我喂了它一点。”
程澈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你喂它什么？”
“奶酪啊，怎么了？”
程澈盯着黑猫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把它拎了起来。黑猫居然不挣扎，反而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这猫有问题。”程澈说。
喻星哭笑不得：“什么问题？难道它会偷配方？”
程澈没回答，只是把猫放到门外，关上门前低声说了句：“别捣乱。”
黑猫“喵”了一声，慢悠悠地踱步离开，临走前还回头看了喻星一眼，眼神竟有几分人性化的狡黠。
“你认识这只猫？”喻星好奇地问。
程澈转身整理采购的食材，语气平淡：“它以前经常来店里偷吃。”
“以前？什么时候？”
程澈的动作顿了一下：“……我母亲还在的时候。”
喻星一怔，忽然明白了什么。他走过去，轻轻握住程澈的手腕：“那……我们以后多喂喂它？”
程澈看了他一眼，反手握住他的手指：“随你。”
***
下午，喻星开始制作提拉米苏。
他将蛋黄和糖打发至浓稠，加入马斯卡彭奶酪搅拌均匀。程澈站在一旁煮咖啡，浓郁的香气弥漫整个厨房。
“提拉米苏的咖啡要特别浓才行。”喻星说着，偷尝了一口奶酪糊，嘴角沾上一点白色。
程澈忽然倾身，用拇指擦掉他嘴角的奶酪，然后——在喻星震惊的目光中——将手指含进自己嘴里。
“甜。”他评价道。
喻星的脸“轰”地烧了起来，手里的搅拌勺差点掉在地上。
“你、你……”
程澈若无其事地递过煮好的浓缩咖啡：“蘸手指饼干用。”
喻星红着脸接过，小声嘀咕：“犯规……”
他将手指饼干快速浸入咖啡，铺在模具底部，然后倒入一半奶酪糊，重复第二层。最后筛上厚厚的可可粉，放进冰箱冷藏。
“要等西个小时才能吃。”喻星遗憾地说。
程澈忽然从身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等得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喻星腿一软，差点站不稳：“程、程澈……”
“嗯？”
“你最近……越来越不像你了。”
程澈低笑一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那现在的我，你喜欢吗？”
喻星转身想回答，却猝不及防被吻住了唇。咖啡的苦涩与奶酪的甜腻在唇齿间交融，分不清是谁的味道。
窗外，黑猫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正蹲在窗台上看着这一幕，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