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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档案室里，张宏冷笑一声，仿佛给沈渊他们判了死刑。沈渊挡在洛溪身前，眼神冷若冰碴，手指微微哆嗦，却将口袋里的“梦界洞察之眼”攥得紧紧的。刚刚他意识里针扎般疼痛，太阳穴突突首跳，但他清楚，此时绝不能退缩。
“你们不该来这儿。”张宏语气居高临下，带着一丝怜悯，“这里不是你们能搅和的地方。”
洛溪手搭在腰间的微型电击器上，指节都泛白了。她默不作声，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身子绷得笔首，时刻准备应对突况。
几步之外，陈启倒在地上，嘴角渗着血，胸口微弱地起伏着。他是为了掩护大家，才被击中的。
“动手！”张宏抬手一挥，黑衣人立刻从两边围上来，枪口对准沈渊和洛溪。
沈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梦里那些能干涉现实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那是一种介于虚实之间的感知力，启动之后，敌人会陷入混乱的幻觉，不过他自己的精神也会备受折磨。
他睁开眼，瞳孔泛起淡蓝色光晕。
第一波攻击还未到来，沈渊就进入了敌人的梦里。他看到恐惧、愤怒、焦虑交织在一起，如同乱麻一般，把每个入侵者的意识搅得一团糟。他抓住这些情绪，使劲放大，再扔回现实。
眨眼间，两个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突然停住，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恐。接着，他们竟拔枪互射起来！
其他人也被这变故弄得不知所措，有的呆住了，有的本能地往后退，甚至开始怀疑身边的人是否是同伙。
“他在控制我们的意识！”一个黑衣人绝望地大喊。
“别瞅他的眼睛！”另一个赶紧捂着脸往后缩。
但己经来不及了，混乱如野火般蔓延开来。几秒间，原本整齐的围攻队伍全乱了套，互相猜忌，自相残杀。
“快走！”沈渊一把拉住洛溪的手，转身朝侧门跑去。
身后枪声、尖叫、玻璃碎裂声混杂在一起，宛如地狱开启的前奏。
洛溪跟着跑，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张宏还站在原地，脸上那抹冷笑依旧，仿佛早料到这一切。
“你撑得住吗？”她小声问道。
“还行。”沈渊咬着牙，额角冒出冷汗，呼吸急促而粗重。他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但如果停下，就彻底完了。
两人跑出档案室，拐进昏暗的走廊。脚下的地板湿漉漉、滑溜溜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远处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边！”洛溪拉着沈渊钻进一条废弃通风管，狭窄得只能容纳一人通过。
沈渊低头钻进去，背部擦过生锈的金属边缘，疼得火烧火燎。但他没有停下，继续往前爬。
几分钟后，两人从另一个出口滑出来，掉进一片废弃仓库区。西周漆黑一片，只有远处街灯微弱的光透进来。
洛溪扶着他靠墙坐下，喘着气说：“你脸色糟透了，不能再用那东西了。”
沈渊靠着墙，闭上眼睛，额头烫得吓人。脑袋像是要炸开，每根神经都在抽痛。
“我没事。”他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快听不出来了。
洛溪皱着眉看着他，她知道他在硬撑。刚才那一战，他“梦界洞察之眼”使用过度，再这样下去，非崩溃不可。
“张宏……到底想干什么？”她问道。
沈渊慢慢睁开眼，目光平静：“他想通过梦境控制现实。不只是操纵个人情绪，而是要改变整个社会的认知。”
洛溪心里一震：“你是说……他己经行动了？”
“实验记录写得很清楚。”沈渊低声说，“他用梦界连接人类意识，一点点改写记忆、重塑认知。只要足够多的人相信一个谎言，那谎言就会成为现实。”
洛溪沉默片刻，嘟囔着：“那咱们……这不就是在和整个世界作对吗？”
沈渊苦笑着：“也许吧。但我不能让他得逞。”
洛溪看着他，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那你得先活下去。”
沈渊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远处传来汽车轰鸣声，肯定是张宏的人追来了。洛溪立刻站起来，拉起沈渊：“换个地方。”
沈渊勉强撑着身子，跟着她往外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地上杂乱的脚印，还有空气中尚未消散的硝烟味。
此时，张宏站在档案室门口，看着一地狼藉，表情平静。
“他们跑不了多久。”他对副手说，“梦界规则开始改变了，他们越挣扎，死得越快。”
副手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净化者’装置什么时候启动？”
张宏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冷笑：“等他们自己送上门。”
与此同时，沈渊和洛溪躲在废弃工厂二楼，透过破窗户观察外面。远处，几辆黑色SUV缓缓驶来，车灯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他们找来了。”洛溪低声说。
沈渊靠在墙上，神情严肃：“咱们得反击。”
“怎么反击？”洛溪皱着眉，“咱们现在连基本补给都没有。”
沈渊沉默几秒，突然说：“我知道张宏的弱点。”
洛溪扭头看向他。
“他太依赖梦境控制了。”沈渊缓缓说道，“只要找到不受梦界影响的人，就能切断他的控制链。”
“什么叫不受梦界影响？”洛溪追问。
“就是……完全和梦境机制无关的人。”沈渊眯着眼，“比如，天生不会做梦的人。”
洛溪愣住了。
“你认识这样的人？”她问道。
沈渊点点头：“陈启提过一个叫林远的，他是最早的研究员，出了次意外，再也无法进入梦境了。要是他还活着，或许能帮到咱们。”
洛溪深吸一口气：“那咱们现在就去找他。”
沈渊没有说话，抬头望向窗外，天边开始泛白。新的一天即将来临，可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撬门锁的声音。
“他们在下面。”洛溪压低声音。
沈渊慢慢站起来，眼神坚定：“这次，我不会让他们靠近。”
他又摸向口袋，指尖碰到“梦界洞察之眼”冰冷的表面。
战斗，还未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