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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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刀哥整新活与猫主子的“冰糖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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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黑猫元宝
作者:
枫馗
本章字数:
10478
更新时间:
2025-06-16

“砰!”

郝运吼完那句“不摆烂了”,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整个人脱力般又重重地跌坐回那张嘎吱作响的破沙发里,震起一片粉尘。面粉混合着冷汗黏在皮肤上,刺痒难当,手背上三道新鲜的血痕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不摆烂”的宣言背后,是元宝大爷那毫不留情的爪子和一地的烂摊子。

然而,胸腔里那股被那条“流浪的大黄”的五星好评点燃的微小火苗,却顽强地燃烧着,驱散着冰冷的绝望。他不能倒下,至少……不能现在就倒下。

他挣扎着爬起来,走到后院,拧开那个锈迹斑斑的水龙头。冰凉的井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冲掉头发、脸上、脖子上的面粉污垢,刺骨的寒意让他打了个激灵,混沌的大脑也清醒了几分。他看着浑浊的水流裹挟着发黄的面粉冲进泥地,仿佛也冲走了部分压在心头的污浊。

回到大厅,王大爷己经把地上的骨灰面粉混合物(主要是面粉)清扫干净,只是水泥地上依旧残留着一片无法完全去除的灰白污渍,像一块巨大的、无法愈合的伤疤。郝运没说话,找来拖把,一遍遍地用力擦洗,首到手臂发酸,那片污渍也只是淡了些,固执地烙印在那里。

他看着那片污渍,又看看墙角木架子上那一排贴着崭新标签的骨灰盒(H001-H009),尤其是那个空了的、本该属于H005的位置,眼神沉了沉。然后,他走到角落那堆杂物里,翻出一个大小差不多的、没有标识的旧陶瓷罐,仔细擦拭干净,在标签纸上工整地写下:

**“编号:H005(补)”**

**“材质:陶瓷(素胚)”**

**“形态:未知”**

**“备注:原H005损毁,此盒暂代,待寻家属协商”**

他将标签贴好,郑重地将这个素胚罐子放回了H005的位置。虽然只是个象征性的替代品,但至少……架子上的序列完整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稍微喘了口气。目光落在操作间门口那个崭新的陶瓷猫碗上——碗里金灿灿的进口猫粮己经被吃掉了大半。元宝大爷正蹲在它那高高的木架子上,慢条斯理地舔着爪子,金色的竖瞳半眯着,似乎对郝运这一番折腾还算满意。

郝运走到碗边,又给添了满满一勺猫粮。看着元宝那油光水滑的皮毛,心里那点被挠的怨气也淡了些。这祖宗虽然邪性,关键时刻……也算没掉链子?至少没在林女士和苏小雅面前把他挠成筛子。

就在这时——

“吱呀——”

殡葬馆那扇破旧的后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一个光溜溜、沾着几片枯叶的脑袋鬼鬼祟祟地探了进来,脸上那条刀疤因为紧张而微微抽搐。

是刀哥!

“郝……郝老板?”刀哥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心虚和劫后余生的惊悸,“债……债主走了没?外面……安全了?”

郝运看着刀哥那副鹌鹑样,再想想他之前推销恐龙寿衣、惹来“彩虹狗”和“菜刀龟”的丰功伟绩,一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要不是这货搞出寿衣掉色的幺蛾子,引来债主堵门,元宝就不会上树挠出三道爪痕,他郝运也不至于被逼到墙角,后面一连串的倒霉事……

“滚!”郝运没好气地低吼,“谁让你进来的?!滚回你的垃圾桶去!”

“别啊!郝老板!”刀哥像条泥鳅一样挤了进来,顺手把门带上,脸上堆满了谄媚讨好的笑容,“兄弟我这不是……知错了嘛!深刻反省!痛改前非!”他拍着胸脯,震掉几根草屑,“寿衣生意是彻底黄了!兄弟我也算看透了,那玩意儿……没前途!太低端!”

他一边说着,一边贼兮兮地凑近郝运,眼睛放光,压低了声音:“郝老板!兄弟我……痛定思痛!闭关三天!终于……悟了!悟出了一条金光大道!一条颠覆殡葬行业、引领时代潮流、绝对高大上、绝对暴利的……新赛道!”

新赛道?金光大道?

郝运看着刀哥那闪烁着狂热光芒的小眼睛,心里警铃大作!这货每次“悟了”,准没好事!

“你又想干什么?”郝运警惕地问,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手背。

“嘿嘿!”刀哥神秘一笑,搓着手,唾沫星子开始飞溅,“骨灰钻石!听说过没?老时髦了!老高端了!国外都流行多少年了!”

骨灰钻石?郝运一愣。这词儿他好像在网上某个猎奇帖子里瞄到过一眼。

“对!骨灰钻石!”刀哥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就是把亲人的骨灰,通过高科技手段,提纯里面的碳元素!然后模拟地壳高压高温环境!压缩!结晶!最终……变成一颗永恒闪耀的钻石!戴在手上!挂在脖子上!多浪漫!多永恒!多安心!”他陶醉在自己的描述里,仿佛己经看到了金山银山。

郝运听得眉头紧锁:“你……你会这技术?”他一百个不信。

“咳!高科技嘛!刚开始……总要有个学习摸索的过程!”刀哥脸不红心不跳,“关键是概念!是噱头!先把市场炒起来!让客户看到希望!看到永恒的爱!”他眼珠子一转,从他那印着骷髅头的蛇皮袋里(这袋子居然还在!)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

“看!兄弟我的……‘骨灰钻石’初代试验品!”刀哥献宝似的打开袋子。

郝运探头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

袋子里哪是什么钻石?分明是……一大包颗粒大小不一、颜色浑浊、看起来像是劣质冰糖和碎玻璃碴子混合的玩意儿!在昏暗的光线下,倒是能反射出一点……廉价的、五颜六色的光?

“这……这是钻石?!”郝运的声音都劈叉了。

“哎呀!试验品!试验品懂不懂!”刀哥面不改色,“主要是让客户感受一下……那种……晶莹剔透!永恒璀璨的感觉!等真技术成熟了……再升级嘛!”他抓起一把“冰糖钻石”,在郝运面前晃悠,“你看!这光泽!这质感!多像!关键是成本低!利润空间巨大!郝老板,咱们合伙!你出场地和客户资源!我出技术和……呃……原料!五五分成!不!你六我西!怎么样?”

郝运看着刀哥手里那晃悠的、散发着廉价甜腻气味的“冰糖钻石”,再看看他脸上那条因为兴奋而扭曲的刀疤,感觉自己的血压再次飙升!这己经不是馊主意了!这是诈骗!是往火坑里跳!而且是拉着他的破殡葬馆一起跳!

“滚!立刻!马上!带着你这堆垃圾给老子滚!”郝运指着后门,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再让老子看见你搞这些歪门邪道,老子第一个报警抓你!”

“郝老板!别啊!听我说!这真是蓝海!是……”刀哥还不死心。

“滚!!!”郝运的怒吼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刀哥被吼得缩了缩脖子,看着郝运那铁青的脸色和手背上狰狞的爪痕(元宝的威慑力还在),终究是没敢再纠缠。他悻悻地把那袋“冰糖钻石”塞回蛇皮袋,嘴里嘟囔着“不识货……没眼光……”,一步三回头地溜出了后门。

看着刀哥消失在门外,郝运才感觉堵在胸口的那股恶气稍稍顺了一些。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不摆烂”的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可能就是刀哥这尊瘟神。

接下来的两天,郝运像是打了鸡血。他忍着额角的隐痛和手背伤口结痂的刺痒,把殡葬馆里里外外彻底清扫了一遍。虽然破败依旧,但至少灰尘少了许多,杂物也归置得相对整齐。那一排骨灰盒标签擦得锃亮,连“小强侠”的硬纸板墓碑都扶正了。他还咬牙花“巨资”买了一把结实的挂锁,牢牢地锁在了那个深褐色的骨灰陶盆上,确保元宝大爷再也无法把它当“露天猫砂盆”。

元宝对郝运这番“改过自新”的表现似乎还算认可。进口猫粮吃得心安理得,偶尔心情好,还会纡尊降贵地允许郝运给它梳两下毛(虽然梳完立刻嫌弃地甩头走开)。它大部分时间依旧蹲在它那高高的木架子上,金色的竖瞳如同监工般扫视着下方,只是眼神里的鄙夷似乎……淡了那么一丝丝?

这天下午,郝运正蹲在后院,小心翼翼地给那盆锁着的骨灰陶盆里的吊兰浇水。阳光难得地穿过云层,洒在翠绿的叶片上,带着点微弱的暖意。他感觉心情也难得地平静了一些。

突然——

“呜哇——!!!妈妈!妈妈!肚肚疼!好疼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孩童哭嚎声,猛地从殡葬馆前门方向炸响!声音凄厉尖锐,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

郝运手一抖,水壶差点掉地上。他心头猛地一沉!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丢下水壶,拔腿就往前厅冲!

刚冲进大厅,就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一个约莫五六岁、脸色惨白、捂着肚子哭得撕心裂肺的小男孩,如同无头苍蝇般冲了进来!女人脸色煞白,眼神惊恐万状,声音都变了调:

“老板!老板!救命啊!我儿子……我儿子吃了你们这里的东西!肚子疼得打滚!吐了……吐出来一些……一些……亮晶晶的……像……像毒品一样的东西!!”

毒品?!亮晶晶的东西?!

郝运的脑子“轰”的一声!瞬间炸了!

刀哥!那袋“冰糖钻石”!!!

他猛地看向墙角——之前刀哥溜走时,好像……好像是把那个装着“冰糖钻石”的黑色塑料袋……随手塞在了墙角那堆杂物里?!!

果然!那个黑色塑料袋的一角,正从一堆旧报纸下面露出来!

女人顺着郝运惊恐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个袋子,瞬间如同找到了罪证!她指着袋子,声音尖利得如同指甲刮过玻璃:“就是那个!就是那个袋子里的东西!他说是糖!亮晶晶的糖!孩子不懂事……就……就抓了一把吃了!呜呜呜……老板!你们这黑店!竟然卖毒品给孩子吃!我要报警!我要告你们!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我跟你们拼命!!”

女人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怀里的孩子因为剧痛而蜷缩成一团,小脸煞白,哭嚎声越来越微弱,情况显然危急!

“不……不是……那不是……”郝运百口莫辩,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想解释那是刀哥的“冰糖骨灰钻石”,不是毒品!可这话说出来谁信?!警察会信吗?!

巨大的恐惧和混乱让他手足无措!他下意识地想冲过去把那个该死的袋子藏起来!

就在这时——

“让开!都让开!”一个洪亮苍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猛地响起!

王大爷!他不知何时己经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探头探脑、被孩子哭嚎声吸引过来的街坊邻居!

王大爷一把推开手足无措的郝运,冲到哭嚎的孩子面前。他二话不说,伸出布满老茧、沾着泥污的手指,极其精准地……在孩子吐在母亲衣服上的一小滩污秽物里,沾了一点残留的、亮晶晶的、尚未完全融化的“冰糖”颗粒!

然后在郝运、女人、以及所有围观街坊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

王大爷把那根沾着“冰糖”和呕吐物的手指……毫不犹豫地……塞进了自己嘴里!

“吧唧!”

他用力地……舔了一口!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大爷,包括那个因为剧痛而暂时忘了哭泣的孩子。

王大爷咂巴咂巴嘴,眉头皱起,似乎在仔细品味。几秒钟后,他猛地抬起头,对着惊恐万状的女人和所有围观的街坊,用他那洪亮的、足以穿透整条街的嗓门,斩钉截铁地吼道:

**“甜的!齁甜齁甜的!!”**

他用力地抹了一把嘴,指着墙角那个露出来的黑色塑料袋,又指向己经吓傻了的郝运,唾沫星子横飞:“什么毒品!瞎扯淡!这是小郝他们这儿……新研发的……呃……高科技……新型……骨灰……呃……纪念糖!甜的!齁死人那种甜!孩子准是糖吃多了!积食!闹肚子呢!大惊小怪!”

骨灰……纪念糖?!

甜的?!

王大爷舔了?!还说是甜的?!

这信息量太大!太惊悚!太荒诞!

所有人都被王大爷这惊世骇俗的举动和解释震得呆若木鸡!连哭嚎的孩子都忘了疼,傻傻地看着王大爷。

女人也懵了,看看怀里脸色依旧惨白但哭嚎声减弱的孩子,又看看王大爷那沾着呕吐物却一脸正气凛然的脸,再看看墙角那袋“骨灰纪念糖”……巨大的荒谬感让她一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还愣着干嘛!”王大爷对着女人吼道,又对着旁边一个看傻了的街坊喊:“老李!快去隔壁小诊所把林大夫叫来!孩子积食闹肚子!让大夫看看!”

被点名的老李如梦初醒,赶紧跑了出去。

王大爷又转向郝运,眼神凌厉,压低声音吼道:“还不去倒杯热水来!加勺盐!给孩子漱漱口!再把那袋子‘糖’收好!等着警察来参观啊?!”

郝运被吼得一个激灵,这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手忙脚乱地冲向后面去倒水,经过墙角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起那个该死的黑色塑料袋,死死攥在手里,感觉那袋子烫得像块烙铁!

大厅里乱成一团。女人抱着孩子,在王大爷的指挥下,笨拙地给孩子喂着淡盐水。孩子似乎真的只是肚子绞痛(也许是劣质冰糖刺激肠胃?),在王大爷那洪亮的嗓门和“骨灰纪念糖”的惊吓下,哭嚎声小了许多,只是还在小声啜泣。

郝运攥着那袋“罪证”,心脏狂跳,后背全是冷汗。他看着王大爷那沾着呕吐物却依旧镇定自若指挥若定的侧脸,一股混杂着感激、荒谬和后怕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这老爷子……是真狠人啊!为了捞他,连……连那玩意儿都敢舔!

就在这时——

“呜哇——呜哇——呜哇——!!!”

刺耳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如同死神的嚎叫,猛地撕裂了城乡结合部午后短暂的混乱和荒诞!

警车!

真的报警了?!是谁?!

郝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塑料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完了!警察来了!这袋子里的“冰糖”……就是铁证!王大爷再能舔,也舔不掉这“疑似毒品”的嫌疑啊!

警笛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门外!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铁钳,再次狠狠扼住了郝运的喉咙!他感觉自己刚刚燃起的那点“不摆烂”的决心,在这刺耳的警笛声中,摇摇欲坠!

他下意识地抬头,目光惊恐地投向殡葬馆那扇破旧的绿漆木门,仿佛门外正站着索命的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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