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别范增后的日子里,楚雄和韩信始终在纠结与期盼中度过,他们一面继续辅佐项羽,一面暗中观察局势,期待项羽能幡然醒悟。然而,项羽依旧故我,对军中的种种问题视而不见,每日沉醉在胜利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潜在的危机。
这一日,楚雄正在营帐中整理军务,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名士兵神色慌张地冲进营帐,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说道:“将军,大事不好了!范增先生在归乡途中……病逝了!”
楚雄手中的竹简“啪嗒”一声掉落地上,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再讲一遍!”士兵颤抖着声音重复道:“范增先生在归乡途中病逝了,消息刚刚传来。”楚雄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身形摇晃了几下,几乎站立不稳。
韩信听闻消息也匆匆赶来,看到楚雄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中一沉,己然明白了几分。韩信面色凝重地问那士兵:“消息可确切?是如何得知的?”士兵赶忙回道:“是范增先生的随从快马加鞭传来的消息,千真万确。”
楚雄缓缓坐了下来,心中五味杂陈。范增的离去本就令他惋惜,如今听闻病逝的噩耗,更是悲痛万分。范增一生为项羽鞠躬尽瘁,虽因与项羽的分歧而离开,但其对项羽的忠诚和为大业所付出的心血,楚雄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亚父……就这么去了……”楚雄喃喃自语,眼中满是哀伤。
韩信同样神色悲痛,他长叹一声道:“范增先生这一走,对项王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损失。只可惜,项王始终未能明白先生的苦心。”楚雄微微点头,说道:“此消息若传至项王耳中,不知他会作何反应。只是,无论如何,这对我们当前的局势都极为不利。”
两人正说着,便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原来是项羽得知了范增病逝的消息。项羽呆立在营帐外,脸上的表情先是震惊,继而转为悲痛。他怎么也没想到,与自己共事多年的亚父,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亚父……我悔不听您言啊!”项羽仰天悲呼,声音中满是懊悔。
然而,悲痛过后,项羽并未深刻反思自己的过错,反而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谋划己久的分封诸侯之事上。他认为,凭借自己的武力和威望,即便没有范增,也能掌控天下局势。于是,项羽开始着手准备按照历史上的大致框架分封诸侯。
项羽将各路诸侯召集到一起,在一片空旷的场地中,搭建起了高高的祭台。祭台上摆满了各种祭祀用品,香烟袅袅。项羽身着华丽的王袍,头戴冕旒,威风凛凛地站在台上,台下诸侯们身着各异的服饰,神色各异,或恭敬,或不满,或心怀鬼胎。
项羽环视一周,高声说道:“今日,本王论功行赏,分封诸侯。天下初定,诸位皆为有功之臣,本王自会论功行赏,以安天下。”说罢,他展开手中的分封诏书,开始宣读。
“刘邦,封为汉王,领巴蜀、汉中之地。”刘邦听闻,心中虽大为不满,但脸上依旧堆满了恭敬的笑容,上前谢恩。他深知,此时不可与项羽公然对抗,只能暂时隐忍,等待时机。
“章邯,封为雍王,王咸阳以西,都废丘。司马欣,为塞王,王咸阳以东至河,都栎阳。董翳,为翟王,王上郡,都高奴。此三人,曾为秦将,今助本王平定关中,故有此封。”这三人皆是秦朝降将,项羽此举意在扼制刘邦,防止他东进。
接着,项羽又分封了其他诸侯。“魏王豹,徙为西魏王,王河东,都平阳。”“赵王歇,徙为代王。张耳,立为常山王,王赵地,都襄国。”“英布,立为九江王,都六。”……
分封过程中,诸侯们有的面露喜色,对自己的封地还算满意;有的则眉头紧皱,心中不满却敢怒不敢言。彭越本以为自己能获封一方诸侯,却未得到任何分封,心中对项羽的怨恨愈发加深。而田荣,因之前未响应项羽的号召,且与项羽有旧怨,也未获封。
楚雄和韩信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忧虑更甚。楚雄低声对韩信说:“项王如此分封,看似威风,实则埋下了诸多隐患。刘邦必不甘心被困于巴蜀,而彭越、田荣等人未获分封,心中定有怨气,日后恐生变故。”韩信微微点头,叹道:“是啊,项王此举,只图眼前之利,未考虑长远后果。这天下,恐怕又要陷入纷争了。”
分封完毕后,诸侯们各自返回封地。刘邦在返回巴蜀的途中,听从张良的建议,烧毁了栈道,向项羽表明自己并无东进之意,以此来麻痹项羽。而彭越和田荣则暗中联络,商议着如何反抗项羽的统治。
楚雄看着诸侯们各怀心思地离去,心中明白,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项羽的这次分封,不但没有稳定局势,反而如同在一堆干柴上洒下了火种,随时可能引发一场席卷天下的大战。他和韩信虽有心改变这一切,但面对项羽的刚愎自用,却又感到无比的无奈。
回到营帐后,楚雄和韩信再次相对而坐。楚雄眉头紧锁,说道:“如今局势愈发复杂,我们该如何是好?若想阻止这场纷争,恐怕得想办法让项王改变策略。只是,项王如今听不进任何劝告,这可如何是好?”韩信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寻找机会,让项王亲眼见识到他的决策所带来的危机,或许那时,他才会有所改变。但在此之前,我们也需做好应对各种变故的准备。”
两人陷入了沉思,营帐内气氛凝重。而此时,天下局势己然因项羽的分封而悄然改变,各方势力在暗中涌动,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较量,正缓缓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