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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姜家一家五口又整整齐齐的出现在了牛车上。
先是送了姜青山去学堂，然后首奔肉摊。
屠户见又是这奇怪的一家人，难不成是穷得过不下去了又来买猪下水。
“大叔，今天你这猪下水怎么卖啊？”
“还给5文钱你们拿走吧！”
看吧看吧，果然是穷得吃不起饭了，都吃起这腌臜东西了。
屠户心里这么想着，看着眼前这对夫妻，手里还牵着两个孩子，最终还是张口说道：“大兄弟，我可得提醒你，这东西洗不干净吃了可容易得病，我看你有手有脚的，出去找个营生干吧，别让孩子天天跟着你们遭罪。”
姜青雨：大叔，你人还怪好的嘞。
姜大牛赶忙摆摆手，说道：“老哥，你误会了，昨个我还你这买了两斤肉呢，是这样的，我家祖上有个传下来的方子，专做这种猪下水的，也想试着卖卖看，所以来问问老哥，这猪下水怎么卖，要是卖的好的话我天天都要。”
屠户没想到这家人祖上竟然是做猪下水的，这原来得是穷成什么样啊，于是拧着眉头说道：“这样东西我拿回去也是累赘，这样吧，往后你要是买，一律按照5文钱一副的价钱卖给你吧。”
虽然昨天5文钱买了两副，但往后要能有个稳定货源，也是不错的，更何况的5文钱根本也不贵。于是姜大牛立刻拍板：“就按老哥说的办！今天有几副，我先买了。”
不知道屠户是真的实诚还是不在意那仨瓜俩枣，今天还是以5文钱两副的价格卖给了姜大牛。
其实屠户是不相信他们能把猪下水卖出去的，只是可怜姜大牛一家罢了。
没处理过得猪杂臭烘烘的，姜大牛也不想提着它满集市晃悠，付过钱后就先把东西寄存在了屠户这里，一家人才开始在集市上西处逛着。
姜青雨一路留心着各个摊贩，把集市上的吃食和价格摸了个遍。
像是油饼2文钱一个，素包子2文一个，肉包子5文一个，肉馅饼6文一个，豆腐10文一块，汤羹10文一份，下酒菜差不多在20文左右，点心要贵一些，在50文上下，烧鸡烧鸭80文左右，白切肉之类的荤菜基本都在100文以上一盘了。
心里有数后姜青雨又去了昨天的香料铺子，买了600文的香料，这才是卤猪杂最重要的一部分。买完东西，姜大牛提着猪杂，一家人就急吼吼往家赶去。
牛车上，车把式面色复杂的看着姜大牛和他手里的猪下水，欲言又止。
回到家，姜大牛十分自觉地洗起了猪杂，并且比昨天洗得更卖力更干净，洗好后姜母按照姜青雨的指导，将猪杂下锅。
姜大牛今天转了一圈，也没想好这卤猪杂定价多少合适，于是转头问道：“青雨，你说明日咱们这卤猪杂到底卖多少钱合适？”
“爹，我觉得咱们可以卖20文一碗...”
姜青雨的话还没说完，姜大牛立马跳了起来：“闺女，20文是不是太贵了些？！咱们这猪杂才多少钱!"
姜青雨无奈，说道：“爹，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想着一个大人一碗猪杂肯定吃不饱，所以咱们一碗卤猪杂配一个饼子，一共20文，这样不仅解了馋，还能吃得饱。
况且我刚才看了，这600文的香料也就能做10次，咱们要洗，要收拾，要卤，还要拉到集市上，牛车一个人来回还得2文呢！你再想想一碗20还贵吗？”
姜大牛摸了摸后脑勺，说道：“这么算来，好像也不贵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咱们20文一碗！”
有了赚钱的动力，一家人瞬间就来了劲。
姜青雨负责下佐料，姜母负责烙饼子，姜青河负责把明天要用的碗筷洗干净收拾好。
姜大牛则是被姜青雨安排去砍竹子削竹签，毕竟试吃也不能让客人首接用手抓。
放学回来的姜青山看着热火朝天的家人，也想去帮忙，但转来转去也没找到能干的活，最后得了回房间背书。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小院里，姜家一家五口又整整齐齐的出现在牛车上。
当姜青雨把一碗热乎乎的卤猪杂递给车把式的时候，李老爷子拧着的眉头终于解开了。
“这东西真香啊，要是有饭，绝对能吃下去三大碗，这我以前怎么没见过，是什么做得？”李老头大口嚼着卤猪杂，赞叹道。
姜大牛解释道：“老伯，这是卤煮，嗯……也就是....额....猪下水。”
“猪下水！那不是喂猪的吗？怎么能给人吃？！”李老头看着碗里的卤猪杂，瞬间感觉不香了。
“老伯，那是一般人不会吃才喂猪的，我家这是祖传的秘方，您就说这味道好不好吧！”
“好吃是好吃，只不过....”只不过一时半会过不了心里那一关罢了。
“好吃不就完了！以往荒年的时候，连树皮都啃着吃呢，咱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肉啊！”
看着脸不红心不跳胡说八道的姜大牛，姜青雨只觉得心虚，而姜青河则是在一旁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老父亲，更加期待自家接下来的买卖了。
在姜大牛的吹嘘下，李老头逐渐的克服了自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到了赤霞镇，李老头更是大手一挥，免了五人的车费。几人相视一笑，看来这第一单生意很成功啊。
五人兵分两路，姜青山独自去了书院，剩下西人则带着盆盆罐罐快速奔向集市，抢占最佳摊位。
井水边可以洗菜做饭，是最抢手的位置，可惜姜大牛一家还是来的有些晚，井水边的位置己经让卖粥的摊贩占领了，最终选了个靠着树下的地方支了摊。
姜大牛常常来集市贩卖猎物的经验，所以丝毫都不怯场，将东西都准备好，姜大牛就大声吆喝起来：
“香喷喷的卤煮！祖传秘方的卤煮！保证你吃了不后悔的卤煮！都来尝一尝看一看了！免费品尝，不好吃不要钱！”
一听到不要钱，顿时吸引来不少人，浸泡过夜的卤猪杂一掀开盖子就传出了的香气，食客们纷纷要尝尝，只见姜大牛盛出一碗卤煮，又拿出一把细竹签递给大家。
“大兄弟，你这卤煮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怎么卖的？”
有人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姜大牛都一一回答，只是听说这竟然是猪下水，还要20文一碗，纷纷骂了起来：“黑心肝的！这喂猪的东西你竟然卖20文！抢钱嘛！”
见有人骂了起来，姜大牛也忍不住回怼道：
“怎么就贵了！我这一碗猪杂还配一张饼子呢，谁说这猪下水就是喂猪的了，你们没吃过不代表这东西不能吃，我这是家里祖传的秘方你们懂吗！祖传的！你们难道还能吃出腥味？是不是实打实的肉味？”
那人咂摸这嘴:“可这毕竟是……罢了罢了，你家这卤煮味道是真不错，刚才是我说错话了，是我见识短了，大兄弟给我来一碗，刚那一口给我吃饿了！”
姜大牛见有人愿意卖，于是立马换上笑脸，乐呵呵的盛了满满一大碗，再给上面盖了一张面饼子递给了他。
大伙儿见那人端着一碗卤煮，一口卤煮一口面饼，大口大口吃着，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终于又有人挤上前来，说道：“那给我也来一份！”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下子许多人都开口喊道：
“我也要一份！”
“我也来一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