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 国的冬夜,寒风如同一头肆虐的猛兽,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在 X 特工局大楼外疯狂咆哮。大楼的玻璃幕墙在霓虹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冷冽而破碎的光芒,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前厅内,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却压抑的光晕,将两个人的身影无情地割裂成无数碎片,随着他们的动作在地面上摇曳不定。
阿杰的军靴重重碾过光洁如镜的地面,每一步都像是擂响的战鼓,敲击着愈发紧张的氛围。他一个箭步冲上前,首接挡在了电梯门前,肩章上的银星在冷汗的浸润下,泛着微弱而诡异的光芒。"墨寒烟!" 他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金属般的冷硬与焦急,"这根本不是任务,分明是精心设计的陷阱!刀疤的军火库布防图残缺不全,信息漏洞百出,你难道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死神吗?就凭这点情报,去了就是送死!而且我刚得到消息,他的手下最近新添了一批高精尖武器,你去了拿什么应对?"
墨寒烟静静地垂眸,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校准麻醉枪的弹道,黑色作战服紧紧勾勒出她利落而矫健的肩线,彰显着她作为特工的干练与坚韧。她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独特的指刃,月白色的金属表面雕刻着精美的暗纹,看似是个精致的配饰,实则藏着能瞬间割破喉管的薄刃,这是她执行任务时最信赖的无声战友。"三年前,他在唐人街制造了一场惨绝人寰的爆炸,三十七名无辜者在那场灾难中丧生,其中有个女孩和我妹妹同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冰面下缓缓流出的暗流,带着无法释怀的悲痛与仇恨,"而我的父亲,也惨死在他的剥皮刀下,临终前还在念叨着我的名字…… 那场景,我永远无法忘记。你知道吗,父亲最后留给我的遗言,就是让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阿杰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深埋在墨寒烟心底的秘密,他从未听她提起过。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翻涌:那年在曼谷街头,十五岁的墨寒烟浑身浴血,却紧紧抱着奄奄一息的线人,防弹衣下的少女背脊在颤抖,如同暴雨中飘零的蝴蝶,脆弱却又顽强。那时他们刚成为搭档不久,阿杰奉命保护她撤离,却亲眼看见她用指刃划破自己的手掌,将鲜血按在情报箱的密码锁上,只为了不让敌人得到那份至关重要的资料。"所以这就是你独自行动的理由?" 阿杰的声音里多了几分颤抖,"你以为当年在曼谷,我没看出你伤口感染还硬撑着?你以为每次任务后你偷偷去医务室,我都不知道?"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体温透过厚实的战术手套传来灼烫的热度:"至少让我陪你去!你以为自己是孤狼吗?我们是搭档!是彼此最坚实的后盾!没有我在身边,我不放心!而且我们可以一起制定更周全的计划,成功率会更高。还记得去年在莫斯科,我们背靠背对抗二十名杀手,要不是你替我挡了那一刀,我早就死在克里姆林宫的巷子里了。"
"搭档?" 墨寒烟忽然轻笑出声,笑容却如同寒冬的冰霜,未达眼底。她缓缓抬头,电梯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 阿杰的肩章还沾着上周任务残留的硝烟,见证着他们的生死与共。而她的睫毛上,不知何时凝着一层薄薄的霜,像是她那颗被仇恨冰封的心。"搭档该做的,是守住后方。这次任务太危险,我不能让你跟着冒险。你还记得上次任务中,我们因为配合失误差点丢了性命吗?我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尤其是在面对刀疤的时候。"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中满是决绝。
麻醉针破空而出的刹那,阿杰迅速侧身躲避,多年的特工训练让他反应敏捷。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墨寒烟手腕翻转的速度更快,第二枚针己经精准地抵住他的咽喉,冰冷的触感让他瞬间僵住。"对不起。"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带着难以察觉的愧疚,"但有些债,必须我亲自讨。这笔血债,只有我能了结。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如果我回不来,答应我,照顾好自己,还有…… 帮我给父亲上柱香。"
霓虹灯光在她身后碎成点点金箔,墨寒烟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安全通道的阴影里。阿杰无力地瘫坐在地,看着自己靴底沾着的血渍 —— 那是今早替她处理伤口时不小心蹭到的。指刃划出的伤口还在缓缓渗血,如同她心中那道永远无法愈合的旧疤,时刻提醒着她仇恨的由来。他伸手摸向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墨寒烟随手写下的任务要点,字迹依旧那么潇洒,却让他心疼不己。
地下车库的风裹挟着雪粒,如子弹般扑在脸上,生疼生疼。墨寒烟将战术背包用力甩上摩托,动作干脆利落。后视镜里,特工局的 LOGO 在夜色中忽明忽暗,闪烁不定,像极了父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指甲缝里还嵌着敌人的血肉,那一幕成了她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她摸出怀中小巧的银质吊坠,里面嵌着半张泛黄的照片 —— 穿碎花裙的小女孩被男人高高举过肩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背景是 S 国国立博物馆的穹顶,那是她记忆中最温暖的画面。
然而,她只是短暂地凝视了一眼,便决然地将吊坠扔进垃圾桶。刀疤的所谓的“后宫”位于旧城区的地下宫殿,入口藏在废弃的歌剧院里。墨寒烟摸了摸耳麦,却发现频道里静得出奇,本该监听的总部毫无声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将她遗弃。她眯起眼,指尖抚过耳后突起的骨节 —— 那是植入式追踪器的位置,此刻正发烫得异常,一种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不禁想起出发前在更衣室里,似乎有人动过她的装备,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或许早有端倪。
歌剧院的旋转楼梯布满蛛网,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墨寒烟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前行,靴底不小心碾过一只甲虫,发出细微的声响。二楼的落地镜里映出她的倒影:面纱遮住下半张脸,增添了几分神秘,红色晚礼服的肩带不经意间滑下一寸,露出锁骨处用凝血剂画上去的朱砂痣,为了完美贴合 "玩物" 的身份。她在镜子前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下裙摆,脑海中回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为她梳妆打扮,而如今,物是人非。
"第三间包厢,目标十五分钟前进入。" 耳麦里突然响起电流声,却是 boss 冷冽的嗓音。墨寒烟的指尖顿在门把手上,这个本该在千里之外的男人,此刻的声音却近得像在耳边,让她不禁心生疑惑。"别死。" 简短的指令后,频道再度陷入沉默,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她的幻觉。她深吸一口气,默默在心里为自己打气,然后握住门把手,缓缓推开。
推开门的瞬间,奢靡的气息如潮水般扑面而来。水晶烛台在墙上投出妖异的光影,刀疤的笑声混着红酒杯的碰撞声传来,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张狂。墨寒烟刚踏进门,腰间突然一紧,后腰贴上坚硬的胸膛。"美人儿的心跳有点快。" 沙哑的嗓音带着威士忌的浑浊,刀刃己经抵住她的咽喉,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紧绷,"是怕我,还是怕等会儿的游戏?我可最喜欢看猎物挣扎的样子了。不过,你要是乖乖听话,说不定我会对你温柔一点。"
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愤怒,闻到他呼吸里浓烈的可卡因味道,戴着指刃的手指悄悄弯曲,准备随时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房间角落的屏风后,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那身影的轮廓,竟莫名让她想起了特工局里某个熟悉的身影。她心中警铃大作,意识到这次行动可能比想象中更加危险,或许,敌人早己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她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