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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板，怎么卖？”张一诺从一堆破铜烂铁里，拈起一枚沾满绿锈、形制粗糙古朴的青铜带钩。
意念反馈，这带钩本身气息浑浊，但钩钮处镶嵌的一小块暗绿色石头，却透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地气”，带着大地的生机。
“哟，小兄弟好眼力！这可是战国老件儿！看这锈色，看这形制……”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立刻唾沫横飞地吹嘘起来。
“五十。”谢雨辰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摊主的滔滔不绝。他目光扫过那带钩，精准点破，“形制虽古，但铸造粗糙，非贵族用器。锈浮，有做旧痕迹。就这镶嵌的绿松石小片还算开门老物，值这个价。”
摊主被他一眼看穿，脸色讪讪，又不敢反驳这位气度不凡的主儿，只得嘟囔着：“行行行，五十就五十，开个张！”
张一诺麻利地付钱，将带钩揣进兜里，对着谢雨辰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小酒窝深深。有谢大哥在身边“掌眼”，这捡漏的底气都足了不少。
两人继续在迷宫般的摊位间穿梭。张一诺的意念如同灵敏的猎犬，在无数赝品和普通旧物中，艰难地捕捉着那一丝丝微弱的灵性波动。
一个残破的陶罐底部，残留着极其稀薄的、带着谷物发酵气息的“生”气；半截断裂的玉簪头，玉质普通，却因长期贴身佩戴，沾染了一丝微弱却精纯的人体温养之气……收获零碎，积少成多。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张一诺的脚步在一个卖杂项玉器的摊位前顿住了。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眼神浑浊的老头，摊子上堆满了各种真假难辨、玉质粗劣的“老玉件”。
张一诺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摊位角落一块不起眼的、沾满泥污的玉璜上！
那玉璜形制古朴，呈半环形，玉质灰白浑浊，布满深褐色和暗红色的斑驳沁色，显得脏污不堪。但张一诺的意念触及它时，识海中宫阙卡牌竟再次传来熟悉的、剧烈的震颤！
这一次，不是厌恶，而是一种强烈的、近乎饥渴的呼唤！一股磅礴浩瀚、精纯无比、带着远古山川大地般厚重生命力的“生、灵”气息，如同被厚厚淤泥包裹的明珠，从那块污秽的玉璜深处透出！其强度，甚至远超他手中的商晚期玉璧！
好东西！绝世好东西！
他强压住心中的狂喜，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甚至带上点嫌弃，蹲下身，随手扒拉着摊子上的其他东西，最后才“不经意”地拿起那块脏兮兮的玉璜，对着阳光看了看，撇撇嘴：“老板，这块破石头……什么来头？看着脏得很。”
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瞥了一眼，有气无力地说：“哦，那个啊，乡下收来的，说是祖传的，谁知道呢。你要喜欢，给……给二十块钱拿走吧。” 他显然没把这东西当回事。
二十块！简首是白捡！
“二十？就这破石头？”张一诺故意皱着眉，作势要放下。
“一诺。”谢雨辰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不知何时己走到张一诺身后，琉璃般的眼眸紧紧盯着他手中那块玉璜，眉头微蹙。
他的目光穿透了表面的污秽和粗劣的玉质，仿佛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那斑驳的沁色深处，似乎隐隐透着一股极其隐晦、却令人心悸的……血色凶光！这玉璜，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