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相陪

张一诺听得认真，不时提出疑问。夕阳的余晖穿过石榴枝叶的缝隙，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蝉鸣在耳边聒噪，却仿佛成了这宁静交谈的背景音。

“……所以，真正的古玉沁色，是岁月沉淀的痕迹，由外而内，层次分明，过渡自然，带着一种温润的‘活’气。”

谢雨辰放下书，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张一诺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就像一诺你身上那块玉璧的沁色，深而不滞，古意盎然。”

话题自然引到了那块商晚期的玉璧上。

张一诺心中了然。谢雨辰的“路过”与“指点”，从来不是无的放矢。他脸上笑容不变，带着点少年人分享心爱之物的坦诚：

“多亏谢大哥上次提醒加固了边缘隐绺，不然我都不敢轻易动它了。最近试着用书上的法子温养，感觉……它好像更‘润’了些？” 他故意用了些模糊的词语。

“哦？”谢雨辰琉璃眼眸微亮，带着浓厚的兴趣，“玉养人，人亦养玉。古玉通灵，若遇有缘人，其神韵确实会愈发温润内敛。可否……让我再看看？”

“当然。”张一诺起身进屋，很快捧出了那个紫檀木匣。

玉璧置于几上，在夕阳的金辉下，青白玉质流淌着内敛而温润的光泽，边缘那几道被加固过的沁色，在光线下呈现出极其自然深邃的层次。

谢雨辰并未立刻上手，只是凝神细观，琉璃般的眼眸专注而深邃，仿佛能穿透玉质，看到更深层的东西。

“好……好玉！”半晌，他才轻轻喟叹一声，指尖极其小心地、隔着寸许的距离，虚虚拂过玉璧表面，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灵性

“这玉魄……似乎真的比之前更充盈了些。一诺，你温养得极好。”

他抬起头，看向张一诺的目光中，除了欣赏，更多了几分真切的惊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郑重。

这种玉魄的微妙变化，绝非寻常人温养所能达到！眼前这少年，身上似乎笼罩着越来越多的谜团，气质却是纯粹的，这般模样却也让他……愈发想要靠近。

张一诺捕捉到了他眼中的郑重，心中微动，脸上却只是腼腆地笑了笑：

“可能……是跟它有缘吧。” 他巧妙地张一诺听得认真，清澈的眼眸映着书页，不时提出些少年人特有的、充满好奇的疑问。夕阳的余晖穿过石榴枝叶的缝隙，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跃动的光影。蝉鸣在耳边聒噪，却仿佛成了这宁静午后交谈的背景音，平添几分生机。

“……所以，真正的古玉沁色，是岁月沉淀的痕迹，由外而内，层次分明，过渡自然，带着一种温润的‘活’气，如同生命在玉中呼吸。”

谢雨辰放下书，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温润地落在张一诺脸上，带着纯粹的分享与解惑后的愉悦，“就像一诺你身上那块玉璧的沁色，深而不滞，古意盎然，便是极好的例子。” 话题自然地引到了那块商晚期的玉璧上。

张一诺心中了然。谢雨辰的“路过”与“指点”，源于那份“重诺”带来的亲近感与对古物纯粹的喜爱。他脸上笑容真挚，带着点少年人分享心爱之物的坦诚：

“多亏谢大哥上次提醒加固了边缘隐绺，不然我都不敢轻易碰它了。最近试着用书上的法子温养，感觉……它好像更‘润’了些？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 他用了些模糊但真诚的词语。

“哦？”谢雨辰琉璃眼眸微亮，那份对古玉本身的浓厚兴趣自然流露，“玉养人，人亦养玉。古玉通灵，若遇真正惜玉懂玉的有缘人，其神韵确实会愈发温润内敛，焕发新的光彩。可否……让我再欣赏一番？” 他的请求带着对美玉的珍视，而非探究。

“当然。”张一诺欣然起身进屋，很快捧出了那个紫檀木匣。

玉璧置于几上，在夕阳的金辉下，青白玉质流淌着内敛而温润的光泽，仿佛吸饱了暖阳，边缘那几道被加固过的沁色，在光线下呈现出极其自然深邃的层次，毫无匠气。

谢雨辰并未立刻上手，只是凝神细观，琉璃般的眼眸专注而沉静，仿佛在欣赏一件天地造化孕育的艺术珍品，目光中充满了对古老造物的敬意。

“好……好玉！”半晌，他才轻轻喟叹一声，带着纯粹的赞叹。

指尖极其小心地、隔着寸许的距离，虚虚拂过玉璧表面，如同感受着无形的玉魄流动，“这份温润内蕴的灵光……似乎真的比之前更充盈了些，更显古拙沉静了。一诺，你这份惜玉之心，便是最好的温养。”

他看向张一诺的目光中，欣赏与欣慰交织，那份源于“重情重义”而起的、对眼前少年心性的认同感愈发清晰。

张一诺捕捉到他眼中纯粹的欣赏与认同，心中微暖，脸上露出腼腆而开心的笑容：

“可能……是跟它有缘吧。看着它就觉得舒服。” 他回应得自然。

谢雨辰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笑意温煦，不再多言，转而兴致盎然地聊起了琉璃阁新收的一件明代犀角杯的天然纹理之美，话题轻松而愉悦，充满了对古物纯粹的热爱。

夕阳彻底沉入屋脊线，暮色西合，院中亮起了朦胧温暖的灯火，张一诺在廊下装了几盏仿古的灯笼，暖黄的光晕晕开。

茶水续了几道，首到夜色渐深，两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次充满古韵与邻里情谊的“偶遇”清谈。

————

潘家园旧货市场的喧嚣一如既往，尘土在午后的阳光下飞舞，各种腔调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烟火气的市井画卷。

张一诺蹲在一个堆满杂项的老摊位前，目光在一堆沾满泥污、锈迹斑斑的铜钱、箭镞、碎瓷片中专注逡巡，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着与好奇。

意念如同无形的筛子，过滤着驳杂的气息。他需要寻找新的、蕴含“生、灵”属性的物质，光靠那块玉璧，修复宫阙卡牌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谢雨辰今日得闲，也欣然陪他一同前来。

他换了一身低调朴素的藏青细布长衫，但那份清雅气度在嘈杂的市井中依旧如幽兰独立。

他并非为了寻宝，更像是陪伴一位有趣的小友，体验这份市井淘换的乐趣。

他并未过多干涉张一诺的寻找，只是负手静静站在少年侧后方一步之遥的位置，目光沉静如水地掠过喧嚣的人群和摊位。

偶尔在某个不起眼的物件上停留片刻，眼中掠过一丝纯粹的鉴赏家的兴味，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他更像一个温和而耐心的守护者，一个分享者。

只在张一诺拿起某件东西，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好奇或困惑、下意识回头看向他时，才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给出简洁精准的断代信息或关于器物本身特点如工艺、材质、文化背景的点拨，绝口不提价值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