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医王妃:断腿后的她掀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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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素衣帷帽叩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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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冷医王妃:断腿后的她掀了王府
作者:
蒜头王八的春天wo
本章字数:
7350
更新时间:
2025-06-18

冰冷刺骨的晨露,如同垂死者的泪水,沿着假山嶙峋的缝隙缓慢滴落,砸在沈清璃干裂的唇边。她蜷缩在狭窄的岩石囚笼里,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撕扯着灼痛的喉咙和溃烂的肺部。后背的烧伤如同无数烧红的烙铁反复烫烙,腐败的甜腥气与假山的土腥味混合成死亡的预告。断腿的剧痛早己麻木,化为一种沉重的、拖拽灵魂的钝感。高烧像滚烫的沼泽,吞噬着她残存的意识,眼前的光影扭曲晃动,耳畔充斥着血液奔流的嗡鸣。

然而,胸腔深处,却有一块冰冷的坚冰在燃烧——那是紧贴心脏的“缠丝”毒粉布包,和昨夜紫砂壶内壁上无声的诅咒。

她在等。等待这场由她亲手点燃的地狱之火,烧到足以焚毁一切伪装的时刻。

王府的喧嚣并未因黑夜褪去,反而如同滚沸的油锅,愈演愈烈。书房方向传来的,不再是萧承煜清晰的痛苦嘶嚎,而是变成了断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那声音沉闷、浑浊,仿佛被浓痰和血块堵塞,充满了溺水般的窒息感。每一次艰难的喘息都伴随着剧烈的、无法抑制的咳嗽,咳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带着泡沫的、暗红发黑的血块!

“呃……嗬……嗬嗬……” 如同破风箱拉扯的声音,断断续续,虚弱却更加恐怖。

“王爷!王爷您撑住啊!” 侍卫带着哭腔的呼喊充满了绝望。

“张院判!李大人!快!快想想办法!王爷……王爷这……” 王府总管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高热不退……脉象……脉象乱如麻絮……邪毒己入脏腑……这……这……” 一个苍老的声音(张院判)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惶和无力感。

“呕……噗……” 又是一阵剧烈的呕吐声,伴随着液体喷溅和器皿翻倒的哗啦声。

“不好!王爷又吐血了!这次是黑的!” 惊呼声带着崩溃的意味。

“金针!快!护住心脉!参汤!吊命的参汤呢?!快灌下去!” 另一个御医(李御医)的声音嘶哑急促,如同溺水者的挣扎。

“没……没用了……参汤……灌……灌不进去……王爷牙关……咬死了……全身……全身都在抽搐……像……像被冻僵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仆役颤抖地汇报。

恐慌如同瘟疫,彻底吞噬了王府。书房内外灯火彻夜长明,人影幢幢却如同无头苍蝇。侍卫们脸色惨白,紧握刀柄的手在颤抖,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厄运的恐惧。仆役们端着药碗、热水盆,脚步踉跄,脸上是麻木的惊慌。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药味和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

“王爷——!我的天啊——!” 柳如烟那标志性的、带着哭腔的尖利嗓音再次响起,穿透混乱,充满了“撕心裂肺”的“悲痛”,“御医!你们这些废物!要是救不回王爷……本妃要你们统统陪葬——!” 她的声音里,“本妃”二字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宣告意味。

紧接着,是更加急促的脚步声冲进书房。

“王爷……王爷您看看妾身……您别丢下妾身啊……呜呜呜……” 她的哭嚎瞬间转为“无限柔情”和“哀戚”,伴随着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仿佛正扑倒在萧承煜身上,“您要是走了……这王府……这偌大的家业……还有墨儿……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话语间,己俨然以王府女主人自居,甚至不忘带上萧墨,试图在混乱中攫取更多筹码。

“姨娘……王爷……王爷好像……没反应了……” 一个侍卫惊恐地低语。

“胡说!王爷只是累了!王爷不会丢下我的!” 柳如烟的尖叫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偏执,随即又转为哀泣,“太医!快救他!用最好的药!龙肝凤胆也要给我找来!王爷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啊!”

书房内,御医们徒劳的施救声、柳如烟真假难辨的哭嚎、侍卫仆役压抑的惊恐低语,交织成一曲为权力巅峰者奏响的、混乱而绝望的挽歌。

沈清璃靠在冰冷的岩石上,身体因为高烧和极度的虚弱而剧烈颤抖,每一次咳嗽都喷溅出带着血丝的唾沫星子。后背的烧伤在粗布衣裙的摩擦下,脓血渗出,带来钻心的剧痛。但她的眼睛,在污泥的覆盖下,却闪烁着一种近乎妖异的、冰冷的亮光。

她听到了。

听得很清楚。

那微弱如游丝的喘息,那断续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呻吟,那御医们束手无策的惊惶,那柳如烟迫不及待的“本妃”自称……都在告诉她——时机到了!毒刃己刺入心脏,猎物濒临绝境!

萧承煜……这条命,现在捏在我的手里!

一股强大的、混合着滔天恨意和冰冷算计的力量,如同最后的强心剂,猛地注入她濒临枯竭的身体!她必须站起来!必须在萧承煜彻底断气之前,走到阳光下,走到王府的大门前!

这个念头支撑着她。她用尽全身力气,伸出那只沾满污泥、指甲翻卷的手,死死抠住假山内壁冰冷的岩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她咬着牙,喉咙里发出如同野兽般的低吼,拖着那条如同灌了铅的断腿,一点一点地、极其艰难地将自己从狭窄的缝隙里往外挪!

每一次移动,都像是将自己从血肉模糊的刑架上硬生生撕扯下来!后背的烧伤与粗糙的岩石摩擦,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剧痛,脓血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粗布!断腿处传来骨头错位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冷汗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湿透了内里的衣衫,冰冷粘腻!

但她没有停!牙齿深深陷入早己被咬烂的下唇,新鲜的、更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口腔!她强迫自己忽略那灭顶的痛苦,心中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出去!走到王府大门!

终于,她像一条被剥了皮的蛇,浑身污泥、血污和焦痕,滚落出假山缝隙,重重摔在冰冷坚硬、布满碎石的地面上。刺骨的寒意和撞击带来的剧痛让她眼前彻底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不能倒下!沈清璃!站起来!

她用双臂肘部死死撑住地面,指甲抠进冰冷的泥土里,发出“嗤嗤”的声响。她喘息着,积攒着身体里最后一丝微薄的力量。然后,她猛地抬起头!

借着天边透出的、灰蒙蒙的晨光,她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积满雨水的、浑浊的小水洼。

水!清洗!

她挣扎着爬过去,不顾污水的冰冷和恶臭,用双手捧起浑浊的水,狠狠泼在自己脸上!一遍又一遍!冰冷的污水冲刷着脸上的污泥,露出底下苍白憔悴、但轮廓分明的面容。污泥混着污水流下脖颈,浸湿了衣领。

清洗……还不够!她需要伪装!最后的伪装!

她挣扎着坐起,颤抖的手伸进怀里(隔着粗布衣裙),摸索着。她掏出了一块相对干净、但同样粗糙的素色布条——这是她之前从粗布衣裙内衬撕下备用的。

她将这块素布,仔细地、一层层缠绕在头上,如同乡间农妇劳作时包裹头发的布巾,但包裹得更加严密,只留下一双眼睛的位置。然后,她又从怀里摸索出另一件至关重要的物品——一个同样用素色粗布简单缝制、边缘垂着同色布帘的帷帽!这是她在假山缝隙里,用从粗布衣裙上撕下的布片和磨细的草茎,在极度的虚弱和高烧中,凭着本能和恨意,一针一线艰难缝制的!针脚歪歪扭扭,布料粗糙简陋,但足以遮挡面容!

她将这顶简陋的帷帽,小心翼翼地戴在包裹好的头巾之上。垂下的布帘遮住了她的口鼻和下巴,只露出一双在晨光中显得异常幽深、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睛。

素衣!布巾!帷帽!

一个神秘、朴素、带着风尘仆仆气息的“医女”形象,在这绝望的污泥和血污之上,强行被塑造出来!

伪装完成。她再次抓起那根当作拐杖的粗树枝,用尽全身的意志力,将身体的重心压上去!断腿处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让她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栽倒!她死死咬住牙关,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闷哼,额角青筋暴起!

站起来了!她竟然真的站起来了!像一个真正的、跛脚的行路人!

她拄着树枝拐杖,一步一瘸,极其缓慢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朝着王府那巍峨森严、象征着权力与冷酷的朱漆大门方向,一步一步地挪去。

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碎石和枯草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每一步,都伴随着断腿和后背伤口撕裂般的剧痛,冷汗浸透了素色的粗布衣裙。每一步,都耗尽了她的生命力,高烧让她的视线阵阵模糊,耳中的嗡鸣声越来越响。

但她没有停。那双隐藏在帷帽布帘后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王府大门。大门两侧,身着王府侍卫服、腰佩长刀的守卫,如同两尊冰冷的石雕矗立在那里,眼神警惕地扫视着空旷的晨光。

王府深处,萧承煜那垂死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呻吟,柳如烟歇斯底里的哭嚎,御医们绝望的商讨,侍卫仆役的慌乱……交织成的混乱喧嚣,如同为她奏响的、通往复仇舞台的背景乐章。

近了……更近了……

王府大门那沉重的轮廓,在灰蒙蒙的晨光中,如同巨兽张开的血口。

沈清璃的心跳如同失控的鼓点,疯狂撞击着脆弱的胸腔。恐惧、剧痛、虚弱……所有的一切,都被胸腔里那焚天的恨意和冰冷的决绝死死压住!

终于,她走到了距离王府大门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守门的侍卫早己注意到了这个从晨雾中蹒跚而来的、装扮奇特的身影。他们皱紧眉头,手按上了刀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疑惑。

“站住!什么人?!” 一名守卫厉声喝道,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沈清璃缓缓抬起头。帷帽的布帘在晨风中微微晃动。她没有回答守卫的喝问。

她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如同刀子刮过灼痛的喉咙,带来剧痛,却也带来一种近乎燃烧的清醒。她用尽灵魂深处最后的力量,将所有的痛苦、仇恨、不屈和那掌控生死的冰冷意志,灌注于喉间。

一个清冷、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穿透力、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女声,如同冰珠落地,清晰地响起在肃杀的王府大门前,瞬间压下了门内隐隐传来的混乱喧嚣:

“此毒,我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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