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算是解决好了,薄荷大松口气,对沈溪白道:“溪白姐,我送你回去吧。”
“恩好。”沈溪白正好也累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她拖着疲倦的身体和薄荷离开公司,走到保姆车前,猝不及防地一桶刺鼻难闻的臭水泼了她全身。
薄荷惊吓地将沈溪白拉到身后,还没反应过来,泼水的人急匆匆地离开了。
而且对方裹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出来。
薄荷转身看着被脏水泼得湿漉漉,连头发都黏上肮脏像淤泥东西的沈溪白,一个没忍住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溪白姐。”她哭腔着喊。
沈溪白摇摇头示意她没事。
她忍着恶臭的恶心,看向保姆车上用红漆刷满的“不要脸”“贱人”,毫无疑问是她的黑粉了。
也不知道在这里蹲了她多久。
沈溪白嘲讽地想,这些年他们的手段倒是没有进步,被黑粉骚扰的事,她不是没有经历过。
早些年她刚出道那会儿,甚至演出服里被人放了针。
除了黑粉,还有私生饭,潜入她们的宿舍,半夜爬出来拍她的睡照。
后来公司越来越注重艺人的安全隐患,像这样的事鲜少再发生了。
今天的事,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溜进来的,但绝对不是意外。
薄荷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抹了抹眼泪:“溪白姐,要不你先换套衣服,我们等会儿打车走吧。”
保姆车肯定是不能开了的。
被涂抹过后,这么显眼,出公司就是引人注目。
“恩。”沈溪白抿唇淡淡地应了声。
此时的南城已经入秋,地下车库里灌风,被浇了浑身水的沈溪白感到发冷,瑟缩了下,才迈出步子,一道耀眼的白光闯入视线。
隔着一扇车窗玻璃。
骆抒淮冷眼看着浑身湿透了的沈溪白。
和精修图上秾丽恣意的她大相径庭,像已经是花开荼蘼,一碰即凋零的玫瑰。
可更加地让他更挪不开视线。
让人想用尽手段将她留在身边,精心的呵护起来。
沈溪白没意识到车窗后有双冷厉又意外炽热的眼睛在打量自己,她吸了吸鼻子想让道,然而车窗突然降下。
她冷不丁地对上了骆抒淮的视线。
他看起来一如初见时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对她如欧洲油画里的君王,发号施令道:“上车。”
沈溪白愣了愣。
她没想到会在这时候遇到骆抒淮。
按照薄荷跟齐格打电话时的说法,骆抒淮应该在忙其他的事才对。
她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他是因为自己这件事回的公司。
只不过,沈溪白低头看了看自己滴着脏水的衣服,再看向骆抒淮身后豪华整洁的车厢,有些踌躇。
“我可以自己……”
沈溪白打算拒绝,话说到一半,骆抒淮不含半分感情的声音打断了她:“我的话不说第二遍。”
他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再拒绝倒显得自己矫情。
沈溪白颔首,不再忸怩,落落大方地走到另一边车门,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