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福以为林长歌是不知道这棺椁材质是什么,便自顾自的上前解释道。
“这是阴沉木棺,阴沉木在古代被视为上等的葬具材料,具有良好的防腐性和耐久性,适合在海底这种特殊环境下长期保存。”
只是……
等待他的是沉默。
“长歌,这棺材是有什么异常吗?”
老李上前一步,双手叉腰:“就是有异常也不怕,咱有长歌!”
话音刚落。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林长歌。
只见林长歌神色平静,薄唇轻启,声线平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里面的尸体的确不是普通的尸体。”
说话间,他微微侧身,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棺椁边沿着。
站姿挺拔,身姿舒展,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场。
“啥意思?”
老李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长歌,你给我们解释解释呗。”
陆福微微怔神,眼中满是不解,脚下不自觉地朝林长歌挪了几步。
其他人的目光也紧紧锁在林长歌身上,不放过一丝表情变化。
“这种棺椁是叫养尸棺,里面应该是拥有多只手的六体连环女尸。”
“养什么?养尸?”
“不是,我没听错吧,好端端养尸体干什么?”
“对呀,尸体都死透了,还养它做什么?”
“等等,长歌你说尸体是六体连环女尸?”
“卧槽,这要是能看一眼也算是开了眼了。”
“我知道了!”
陆旭尧猛地从后面挤到前面,大喊一声。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一起看向他,心想:这陆旭尧能知道个啥?!
“里面这具尸体说不定也是为了长生不老!”
众人的视线在他身上仅仅停留了几秒,随即又快速转头,看向林长歌。
林长歌不想当众驳了陆旭尧的面子,于是只委婉的解释道:“墓主人为了养气藏尸,会将和自已有血缘关系的人活生生地下药灌水闷死在棺中,这种棺就叫养尸棺!”
听完这话,在场的人一个个气得满脸通红,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老李情绪最为激动,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扯着嗓子喊着要为冤死的亡魂讨回公道。
旁边的一个老伙计更是直接把袖子往上一撸,手臂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扯着嗓子喊道:“今天咱就替那些冤死的亡魂报仇!绝不能让他们含冤而死!”
说着,他大步流星地朝着棺椁走去,伸出的手眼看就要碰到那棺椁盖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陆福,眼神陡然一厉,狠狠瞪了那老伙计一眼。
老伙计的手像是被火烫了一般,猛地缩了回去。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他,此刻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讪讪地退回到了人群中。
林长歌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养尸棺里一般会有大量的腐蚀性液体,这种液体一旦溅到皮肤上,会损伤皮肤。”
“那……难道我们就这么……”
老李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满脸不甘。
其他几个老伙计也随声附和,纷纷摇头叹气。
“长歌,我们好不容易来了这里,不看一下心里难受哇。”
“是啊,长歌,就开了看看吧,有你在,我们不怕,嘿嘿。”
林长歌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其实……他并不打算开来着。
因为里面除了女尸,并没有什么宝贝,开了也白搭。
但既然大家这么想开,那……
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
……
陆福郑重地拿出罗盘,仔细确定好方位后,又取出蜡烛,将其点燃并放置在东南角。
随后,众人齐心协力用力推那棺椁盖。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摩擦声,棺椁盖缓缓被推开。
还不等众人朝里看去,一股刺鼻的气味就瞬间呛得他们咳嗽起来。
那气味像是腐败的沼泽气息与陈旧的血腥气混合在一起,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腐朽味道。
“我去,这味儿也太难闻了吧!”
“咳咳~”
“呕~我要吐了。”
恶心归恶心,众人还是控制不住的朝里看去。
这一看,才知晓了味道的来源。
因为棺椁里溢满了液体,那液体呈现一种透明的黑色,似浓墨在水中散开却又带着诡异的澄澈感。
更可怕的是……
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到有白色细长的手指浮在液面上。
单从这露出的部分判断,其数量显然不止两只。
老李拿出洛阳铲,小心翼翼地在棺液中扒拉了几下。
“一、二、三、四……”
“我去,真的有六只手!”
老李好奇心愈发强烈,他想看看女尸到底长啥样!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洛阳铲塞到尸体下方,用力一撬。
“咕咚”一声,女尸的半个身子浮出了水面。
“卧槽!”
“卧槽!”
“我嘞个亲娘啊!!!”
只见女尸的头部惨白如纸,湿漉漉的长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隐隐露出的面庞上,双目紧闭,眼眶深陷。
嘴唇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微微张开,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那六只手惨白且细长,如同扭曲的树枝。
其中几只手弯曲成怪异的角度,仿佛在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
“这不就是怪物嘛。”
“哎呀妈呀,太太太渗人了。”
好奇心被满足了,老李正准备慢慢将女尸放倒,抽回洛阳铲。
谁知,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六手连环女尸原本静止的手猛地动了起来。
以惊人的速度伸出,精准地掐住跟前六个人的脖子,疯狂地将他们的脖子往液体里托。
几个老伙计虽是盗墓出身,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寻常人要好。
但此刻在女尸的怪力之下,也显得极为吃力。
他们被女尸拽着,双手本能地撑住棺椁边沿。
拼尽全力抵抗着那股恐怖的拉力,脸才没有没入液体里。
但此刻他们额头青筋暴起,满脸通红。
老李大喊道:“我快撑不住了!”
其他人此刻也是痛苦不堪。
陆福瞪大了眼睛,眼球中布满血丝,只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他的双手紧紧抓住棺椁边沿,手指关节处凸起,感觉要将指甲嵌入棺木中。
张伯那会因为好奇,也凑得很近。
这会脸色由红转紫,嘴巴大张着,试图吸进哪怕一丝空气。
另一个老伙计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滴入棺椁的液体中,瞬间消失不见。
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