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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胯下骏马的马蹄碾碎半截枯枝时，林中惊鸟突然成群掠起。
叶凡一个帅气的翻身下马，他单膝跪在腐叶堆里，指尖着断口处新鲜的木刺，晨雾在他睫毛上凝成细密水珠，却浇不灭瞳孔里跳动的锐利锋芒。
“三点钟方向有树皮剐蹭痕迹，地面苔藓压痕间距超过七寸…”
他默念着现代侦查课程的要诀，突然抓起把泥土凑近鼻端——淡淡的马粪腥气裹在潮湿空气里，像条毒蛇钻进他的神经。
叶凡：作者，这么埋汰的事你怎么不做？
百步外的沈铁心勒住缰绳，看着那个俯身探查的瘦削背影，鼻腔里溢出冷哼：“装模作样。”
他腰间绣春刀撞上马鞍金饰，惊得身后副将连忙压低声音：“大人，似乎发现了什么…”
“发现什么了？”沈铁心猛地扯动缰绳，战马前蹄扬起时溅起的泥点沾污了飞鱼服下摆。
“他一个纨绔难道还真能发现什么…”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尖锐鸟哨声，三长两短穿透雾气。
当沈铁心带着亲卫赶到时，叶凡正用匕首挑开一丛伪装成灌木的麻绳网。
腐叶下埋着的铁蒺藜泛着幽蓝，显然淬过剧毒。
“二十丈内三处绊马索，西侧断崖有新鲜车辙。”叶凡刀尖指向雾气深处。
“马匪在逼我们走’之’字形路线。”
沈铁心瞳孔骤缩，他注意到少年指尖沾着的暗红——那是混着朱砂的诱兽香，锦衣卫案牍库里记载着狄狼马匪惯用的伎俩。
“你怎么…”话到嘴边却变成嘲讽。
“纸上谈兵倒是熟练。”
叶凡突然拔刀，绣春刀以极快的速度闪过寒光，寒光擦着沈铁心耳畔钉入树干。
因为他的眼睛看到一个红色的圆圈显现在沈铁心的后背，不然那么小的东西还真发现不了。
亲卫们绣春刀瞬间出鞘，却在看清被砍成两节的毒蝎时僵在原地。
“雾气会影响听觉判断。”叶凡收回绣春刀时，蝎尾毒针距离沈铁心脖颈仅差半寸。
“但湿气会让机关绳索提前腐蚀——大人不妨听听现在的鸟鸣。”
沈铁心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惊，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锦衣卫们也都呆立当场，手中的绣春刀还保持着出鞘的姿势，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这……这怎么可能！”一名亲卫忍不住惊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死死地盯着那只被砍成两节的毒蝎。
“这出刀速度，简首快如闪电！”另一名锦衣卫喃喃自语，手中的刀缓缓垂下。
他回想起自己平日里辛苦练习刀法，在此刻如同儿童般的游乐，心中不禁对叶凡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崇拜。
张龙站在一旁，也是一脸的惊愕，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刀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曾经被他视为平庸之辈的叶凡，竟然隐藏着如此惊人的实力。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那一幕，叶凡出刀的速度快到他几乎捕捉不到刀的轨迹，只能看到一道寒光闪过。
沈铁心回过神来，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叶凡，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叶家小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叶凡实力的震惊，又有对自己之前轻视他的懊恼。
“你……你这刀法是跟谁学的？”
叶凡：“平时无事自己瞎练的！”
沈铁心和一众锦衣卫不知道说什么，你还瞎学的？这确定不是在讽刺我们？
叶凡发现沈铁心没回过神来，连忙喊了一句：“大人？”
沈铁心这才惊觉，本该喧闹的晨林竟陷入死寂。
他翻身下马时，锁子甲鳞片相撞的声响格外刺耳。
当指尖触碰到叶凡示意的树干时，多年沙场练就的首觉让他寒毛倒竖——树皮下埋着中空的竹管，管口还残留着火药碎末。
“他们在等东南风。”叶凡扯断几根树藤，露出后方被砍断的树冠。
“这些缺口能形成穿堂风道，半刻钟后…”他抓起把枯叶撒向空中，纷扬的叶片突然齐刷刷转向锦衣卫来路。
沈铁心额角青筋暴起，他终于看清那些”撤退痕迹”的蹊跷。
马蹄印深浅完全一致，折断的灌木切口过于平整，这分明是精心布置的诱敌通道！
身后突然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百人队尾的斥候举着染血的令旗狂奔而来：“后方发现狄狼部旗帜！”
浓雾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叶凡却闭目凝神。
前世在阿富汗山谷遭遇塔利班伏击的记忆如潮水涌现，他忽然单掌拍地：“地下！所有人下马！”
几乎同时，三十丈外的地面轰然塌陷，伪装成草皮的木板下露出丈余深的壕沟。
“弓箭手抢占制高点！”沈铁心的吼声带着颤音，他眼睁睁看着叶凡抽出腰间绣春刀，寒光如游龙般绞碎三支冷箭。
“这是陷阱。”叶凡嗓音冷如坚冰。
“沟底埋的是辽东军制的狼牙拍，马匪怎么可能有这种器械。”
当第一波箭雨撕裂雾气时，沈铁心终于看清敌人阵型——前方佯攻的骑兵两翼，藏着手持劲弩的黑衣死士。
“圆阵防御！”
他的命令却被叶凡的疾呼截断：“不能结阵！他们在等我们聚集！”
叶凡夺过令旗的瞬间，绣春刀己架上他咽喉。
叶凡：领导过于废物怎么办？
“你要阵前夺权？“
沈铁心眼底翻涌着杀意，却见叶凡指向东北角某棵巨树。
“那下面埋着三百斤火药，他们的穿甲箭正在蘸火油！”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马匪骑兵突然向两侧散开，露出后方三十架冒着青烟的火弩。
沈铁心瞳孔里倒映着漫天流火，耳边炸响叶凡的嘶吼：“化整为零！以伍为单位斜插突围！”
当第一个火球在圆阵中央炸开时，沈铁心终于挥刀劈断令旗：“照他说的做！”
他疯狂策马冲入火海，绣春刀挑飞某个正要偷袭叶凡的弩手。
“告诉我怎么破局！”
“我们不能正面硬拼，得利用地形！”
叶凡一边挥舞绣春刀抵挡着流矢，一边高声喊道。
“西北方有片乱石岗，地势复杂，能干扰他们的弩箭射击！我们以伍为单位，边打边撤，往那边靠拢！”
他话音刚落，身旁一名锦衣卫就被火弩射中，惨叫着从马上跌落。
叶凡见状，飞身过去，将那名受伤的锦衣卫拽到一旁，避开了后续的攻击。
“一旦到了乱石岗，我们就分散开来，利用石头作掩护，逐个击破敌人。他们的阵型就会被打乱！”
叶凡看着沈铁心说道。
此时，又一波火弩袭来，叶凡敏捷地侧身躲开，手中的绣春刀顺势一挥，将一支射向沈铁心的弩箭斩落。
“可他们的黑衣死士和骑兵怎么办？那些死士的劲弩威力极大，骑兵的冲击也不容小觑！”
沈铁心问道，手中的绣春刀也不停挥舞，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马匪骑兵机动性强，但在乱石岗施展不开，我们可以先集中火力对付黑衣死士。”
叶凡迅速分析道：“他们的弩箭装填慢，我们趁着他们装填的时候，发动突袭，近身搏斗，让他们无法发挥弩箭的优势！”
沈铁心听后，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好，就按你说的办！传令下去，所有人往西北方乱石岗突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