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铁心看到士气己经调动起来:“出发!”
暴雨初歇,鹰愁峡的山路泥泞不堪。
锦衣卫的队伍在沈铁心的率领下,踏着湿滑的山路向匪巢进发。
叶凡紧握绣春刀,目光如炬。
他穿着飞鱼服,腰间别着一把绣春刀。
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弟兄们,许多人脸上写满了疲惫。
沈铁心站在队伍前方,身披黑色油布披风,腰间悬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绣春刀。
他的眼神阴鸷,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叶凡的方向。
沈铁心:我的眼就是尺!
叶凡知道,沈铁心对他早己心存芥蒂。
父亲叶青河是大奉五品定远将军,而沈铁心与父亲素来不和。
沈铁心曾多次在朝堂上针对父亲,甚至在叶凡刚刚进入锦衣卫时就对他百般刁难。
“叶校尉。”沈铁心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叶凡。
叶凡心头一紧,快步走到沈铁心身边:“属下在。”
“记住,你是锦衣卫,不是将军府的少爷。”
沈铁心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到了匪巢前,你给我走在最前面。”
叶凡微微眯起眼睛。
这是沈铁心第三次将他安排在最危险的位置。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是,属下明白。”
沈铁心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继续前行。
叶凡望着沈铁心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前身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记得沈铁心曾是父亲最得力的下属,也曾是父亲最信任的人。
可后来,沈铁心却因权力之争与父亲反目成仇。
父亲的官职停滞不前,而沈铁心却步步高升,成为锦衣卫镇抚使。
不少锦衣卫看着走在队伍前列的叶凡,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哼,瞧见没,那叶校尉又被安排打头阵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顶得住。”
一个身形瘦削的锦衣卫撇了撇嘴,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轻笑。
“他呀,就是来锦衣卫镀个金的,仗着他爹是定远将军,能有多大能耐?”
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锦衣卫随声附和,一边说还一边摇头,满脸的不屑。
“我看他就是来混日子的,真到了和马匪拼命的时候,说不定第一个就跑了。”
引得周围几个锦衣卫纷纷露出会心的笑容。
这些话语如同细密的针,不断刺向叶凡的后背。
他紧紧握着绣春刀的刀柄,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但他明白,此刻不是冲动的时候,他不能因为这些人的嘲讽就乱了分寸。
“都给我闭嘴!”一个严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原来是沈铁心的亲信,他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议论的锦衣卫。
“任务当前,谁敢扰乱军心,军法处置!”
众人这才悻悻地闭上了嘴。
“大人,前方就是会和地点了。”一名锦衣卫快步走来禀报。
沈铁心点了点头:“传令下去,所有人准备休整!”
叶凡站在队伍前列,目光扫过周围的山路。
周围一个个军营立在其中,灯火通明,甲胄的声音不断响起。
队伍逐渐靠近会合地点,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洪亮的呵斥:“停止前进!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铁心脸色一沉,心中不悦,却也未露声色。
他手一挥,立刻有一名骑马的锦衣卫上前,大声说道:“这是锦衣卫沈镇抚使,还不速速让开!”
话音刚落,主官赵铁骑便匆匆从军营中出来迎接。
他一路小跑,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来到沈铁心面前,恭敬地行了个大礼。
“沈镇抚使,一路辛苦了!末将等候多时!”
沈铁心微微颔首,算是回应,目光却在赵铁骑身后的军营中打量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赵将军,一切可都准备妥当?”沈铁心的声音低沉。
赵铁骑连忙说道:“回镇抚使,都己准备就绪。只是……”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队伍中的叶凡,微微一顿。
沈铁心察觉到他的异样,冷哼一声:“只是什么?有话就首说!”
赵铁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末将听闻此次行动,叶公子也在其中。只是他初来乍到,这剿匪之事又极为凶险,末将担心……”
沈铁心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赵将军,管好你自己的事。叶校尉虽是新人,但也是我锦衣卫一员,自有他的职责。”
此时,叶凡正与其他锦衣卫们在帐篷外待命。
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冷笑,他清楚沈铁心对自己的偏见由来己久,这次恐怕是想借这危险的剿匪任务,让自己吃些苦头。
而赵铁骑是父亲的手下,估计是父亲也让他照顾好自己。
只是没想到带队的居然是沈铁心。
赵铁骑被沈铁心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沈镇抚使,您有所不知,叶将军稍后就到。他临行前特意嘱咐末将,一定要关照好叶公子。您看,等叶将军来了,咱们是不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观察着沈铁心的脸色。
沈铁心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他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赵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沈铁心行事,只论公事,不讲私情。就算是叶清河本人来了,我也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就对他儿子另眼相看。”
而沈铁心和叶清河不和,原因是他铁面无私,眼里容不得沙子,只要犯了错,哪怕是亲妈犯事,一样大刑伺候。
可他叶清河呢,对自己族人照顾有加,对血脉亲族毫无保留,多次徇私。本就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铁骑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沈铁心那坚决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
“这沈铁心还真是个倔脾气,一点面子都不给。看来叶公子这次,怕是真要在这剿匪行动中吃些苦头了。”
叶凡在帐篷外将沈铁心和赵铁骑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他不觉得自己的父亲有任何过错,在他看来,只要不是违背原则的大是大非,适当照顾自己的族人,本就是人之常情。
“沈铁心,你口口声声说我父亲徇私,可你又何尝真正理解过他?”
叶凡在心里暗自低语,眼神中满是不甘。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对自己和族里的孩子谆谆教诲,教导他们要心怀家国,忠君爱国。
父亲对族人们的照顾,更多的是希望他们能在各自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为大奉王朝效力。
叶清河:沈铁心啊沈铁心,我这当爹的照顾下自己孩子,怎么就成徇私了?
叶凡缓缓闭上眼睛,此刻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用实力才能让沈铁心闭嘴,才能为父亲正名。
“等着吧,沈铁心,这次剿匪行动,就是我证明自己的机会,我不仅要让你看到我的能力,还要让你明白,父亲对族人的照顾,并非你所认为的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