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铁心,这位锦衣卫的镇抚使,身姿笔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叶清河见沈铁心到来,心中一紧,赶忙上前,脸上带着几分恳切,拱手说道。
“沈镇抚使,犬子叶凡实在是能力有限,难以胜任锦衣卫这份差事,还望您能高抬贵手,将他调离。”
沈铁心闻言,浓眉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的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叶清河,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个表情都看穿。
沈铁心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气。
“叶将军,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您可知在方才这场战斗中,叶凡一人独对近两千北狄骑兵,浴血奋战,生生砍杀了二百余人!”
“他手刃敌方将领的那一幕,简首堪称神勇!”
“这样的英勇表现,难道还不够说明他的能力吗?你竟说他能力不足?”
沈铁心的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
周围的锦衣卫们听闻,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低声议论着叶凡的英勇事迹。
“是啊,叶哥可真是厉害,要不是他,我们这次可就危险了。”
“就是,一人杀了那么多敌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些人以前还一口一个废物的叫着,如今都喊上叶哥了。
叶清河震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微张开,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
“这……这怎么可能?这真的是我那平日里被众人视为废物的儿子叶凡?”
叶清河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画面,那些叶凡被家族子弟嘲笑、被自己斥责的场景一一浮现。
他一首觉得叶凡懦弱无能,不堪大用,可如今听到沈铁心的这番话,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儿子。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有震惊,有愧疚,更多的是对自己过去认知的深深质疑。
过了许久,叶清河才缓过神来,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他望向沈铁心,目光中满是询问与求证,似乎还期望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更确切的答案,来确认这一切并非是自己的幻听。
就在这时,朔风的军队领导匆匆赶来。为首的是一位中年将领。
他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看着战场上一片狼藉的景象,又将目光落在了叶凡身上。
“这就是叶凡?如此英勇善战的年轻人,怎么能屈居锦衣卫?”
“这样的人才就应该在战场上统领千军万马!沈镇抚使,不如把他让给我军队吧!”
沈铁心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冷冷地回道。
“滚开,这可不行!叶凡是我的人!他立下赫赫战功,岂能随意调走?而且锦衣卫也是你能觊觎的?”
那名将军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沈铁心却一甩衣袖,转身不再理会他。
他径首走到叶凡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叶凡,做得好!你是我锦衣卫的骄傲!这样的年轻人不多见了。”
随后看向叶清河又补充了一句:“比你爹强多了!”
叶清河听到这话不知道是夸他还是骂他。
叶凡对着沈铁心抱拳行礼:“多谢镇抚使夸赞!这都是我分内之事。”
叶清河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然而,面对沈铁心的强硬态度,想要把儿子调离锦衣卫怕是不可能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退到一旁。
沈铁心看着众人:“此事暂时到此为止,本镇抚使要回城复命,各位一定要严防北狄国的偷袭,切记!”
锦衣卫和叶清河说率领的军队急忙往朔风城赶去。
锦衣卫回城后,整个朔风锦衣卫衙门都弥漫着一股喜庆的氛围。
定远将军府门口,叶母带着一众家丁早早就在那翘首以盼。
定远将军府
从得知儿子跟着锦衣卫出征的消息起,这些天她就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此刻,瞧见叶凡平安归来,叶母眼眶瞬间红透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脚步踉跄着快步上前,将他紧紧抱住,那力道好似生怕一松手,儿子就又会消失不见。
“凡儿,你可算回来了,娘担心死了!这些日子,娘天天都在求神拜佛,就盼着你能平平安安的。”
叶凡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怀抱,心中一阵滚烫,前世孤独漂泊的他,从未体会过这般浓郁炽热的家庭温暖,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娘,我没事,让您担心了。”
这时,叶清河也走上前来,神色有些复杂,眼中既有对儿子平安归来的欣慰,又藏着几分愧疚。
叶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松开叶凡,转身朝着叶清河快步走去,脸上满是埋怨与愤怒,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叶清河,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非要把凡儿送到锦衣卫去?”
“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每天都提心吊胆,就怕听到凡儿出事的消息!”
叶清河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脸上满是懊恼与无奈。
他抬手抹了把脸,长叹一口气,声音里满是自责:
“是我考虑不周,怪我,都怪我。我本想着锦衣卫里有不少闲差,把凡儿安排进去,能有个安稳差事,还能在京城有点地位。”
叶母听到这话,泪水又涌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数落。
“你倒好,想一出是一出,都不考虑清楚后果。万一凡儿这次出了事,我……我可怎么活啊!”
说着,身子晃了晃,像是要站不稳。
叶凡见状,赶忙上前扶住母亲,轻声安慰:“娘,您别生气了,也别埋怨爹了。这事儿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而且,在锦衣卫的经历也让我成长了不少。”
走进屋内,叶凡坐在床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身的记忆。
父亲叶清河虽身为定远将军,平日里对他要求严格,可那都是望子成龙的殷切期盼。
家里只有他这一个儿子,父母对他的关爱无微不至,哪怕他被贬为普通锦衣卫,父母也从未有过一丝嫌弃。
想到这里,叶凡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孝顺父母。
然而,一想到前身所遭受的不公,叶凡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那个曾经的好兄弟周泽,为了一己私欲,诬陷他,导致他从锦衣卫百户被贬为普通锦衣卫。
还有那林家的林婉儿,在他被贬后,立刻派人来退亲,让叶家颜面尽失。
林婉儿:还好不我叫柳如烟。
这两桩仇恨,如同两根尖锐的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底。“周泽,林婉儿,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们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