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钧的表情从接受良好瞬间变成满脸震惊,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岳梨,似乎在确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岳梨咽了咽口水,还以为他包罗万象对莫景十分满意呢?有这么让他难以接受吗?
赶紧开口帮莫景说好话,把他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岳梨着重强调莫景条件好,对她深情专一,值得拥有!
岳钧听完摇头失笑,还真是女大不中留,这就护上了。
“我也没说要反对,你想好了就行,真心对你好的人,都在细节里,人会说谎,但细节不会,爱是细节,不爱也是”
岳钧有些感慨,莫景这个女婿他还是挺喜欢的,人品好,理智稳重,如今外在条件更是没得说,这就是对婚姻最大的保障。
这样的男人有感情时能给予优越的生活,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即使没有感情,责任也能羁绊住他。
最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哪怕分开,两人不会走到最难堪的境地。
好男人是由内向外的,而不是由外向内的,外在的东西反而是最低的标准,说重要也没那么重要,想过的长久,还要看内里的东西。
岳钧儒雅慈和的对岳梨道“你爸我对你这么好,我相信一次又一次能把你哄到手,莫景肯定是让你感受到被爱着,对你细心体贴,让你觉得温暖和安全”
叹息一声,岳钧语气揶揄“一个坑你心甘情愿跳两次,那只能说这个坑里有宝贝,硬逼着你出来,也不容易了!”
棒打鸳鸯的事岳钧可做不出来,搞不好还要遭埋怨,何苦来哉,他可一向是明智讲理的父亲形象!
岳梨惊喜万分,这就过关了?看来莫景本身还是很值得认可的,她特别开心,一把抱住岳钧手臂,撒娇卖乖。
“爸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莫景有的时候真的跟你特别像!我跟你说……”
岳梨巴拉巴拉跟岳钧一顿安利莫景的好,像个热恋中的小女孩儿似的,一提喜欢的人就笑,说起莫景来滔滔不绝,有说不完的优点和好话。
岳钧满脸笑意的听着,偶尔问一两句莫景现在的情况,十分捧场,心里把两人的事也大致了解清楚了。
没想到这才几年,莫景都自己当老板了,什么样的小姑娘找不到,这么些年还惦记着岳梨,可见是真心喜欢。
岳钧心里明镜似的,岳梨确实长得不错,不愁找不到对象,但男人珍不珍惜你,对你上不上心也不是长相决定的,得是打心眼里喜欢你这人!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丝毫没透露出来,就担心岳梨不矜持,到时候人家一问,就屁颠屁颠都说了,显得多不值钱似的!
当然他是想多了,岳梨现在是很会拿捏莫景的!
饭后跟他聊天时,压根没提己经搞定了岳钧的事,还装作一副很为难,不知道怎么提的样子。
可把莫景给愁坏了,恨不得亲自来安城,自己上!
他真是白长嘴又白长腿了,只能干着急,还得苦哈哈的给岳梨加油打气,就怕她又退缩,撂挑子不干了!
岳梨安逸的在家待了两天,大年三十这天一大早,就被马秋菊给拽出了被窝。
“今天商超搞促销,赶紧起来,开车咱娘俩去抢购点年货”
岳梨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跟浑身没骨头似的不愿意动弹,闭着眼睛懒洋洋的道!
“还买年货啊?咱家就这两个人,能吃的完吗?”
“你管能不能吃完,又不用你吃,别睡了都几点了?你爸春联都贴完了,抓紧点,我还得赶回来做饭呢!”
马秋菊的大凉手往岳梨脸上一放,顿时让她一个激灵,整个人一下子就恢复了精神,不再跟困意作斗争了。
“新年新气象,等我化个美美的妆就出发”
岳梨下床把莫景给她买的新衣服找出来,今天就穿红色这件,漂亮喜庆!
“快点啊,别磨蹭!”
马秋菊交代一句就出去了,等了半个多小时,岳梨走出房间的时候,毛茸茸的红色毛衣,下身搭配毛呢格子裙,奶白色毛领大衣,一双黑色翻毛马丁靴,甜美又洋气!
“哎呦,我闺女今天可真好看,你这走出去,人家光顾着看你,正好你妈能多抢购回来点儿东西”
岳钧夸的十分真诚且夸张,很会提供情绪价值!
“爸你真有眼光”
岳梨臭美的转了一圈,脸色白皙红润,妆容十分明艳,马秋菊看了一眼,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随手抓了件外套,边往外走边叮嘱。
“今天超市人多,你帮妈推着点儿购物车,看好东西就行,别往人前挤”
岳梨拎包拿上钥匙紧随其后,美滋滋的觉得今天就是整条街上最靓的崽。
超市人潮攒动,岳梨眼睛呆愣的随着前面马秋菊移动,见她不是跟人家抢特价的纸,就是拎着半价的油拼命从人堆里往出挤,那模样跟不要钱似的。
她低头看着快要装满油盐酱醋的购物车咽了咽口水,怀疑她俩能把东西拎上楼吗?
又远远的看了眼排着长长队伍的收银台,只觉心累,她站着不动都被来回路过的人嫌弃碍事,被推搡了好几下。
岳梨跟马秋菊说了一声,抬步走到长长的队伍后面,估算着到她结账时,估计马秋菊也该买完东西了,再也不用被挤得毫无形象了,简首完美!
麻木的等着马秋菊一会儿一趟,搬饮料,搬水果,忍不住提醒她“妈,别忘了买圣女果”
她爱吃,一箱两天就能吃完!
前面魁梧高大的中年男人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岳梨余光瞥见他的面容,瞳孔紧缩了下,脸上勉强扬起笑道“叔,真巧,在这遇到”
吴永阳的父亲表情总是严肃刻板的,让人看着很难亲近,他看到岳梨时也只是略微惊讶了一瞬,眼神却很冷淡。
“是你啊,我记得你是吴永阳的对象,真是难得只见过一次,你还能认出我”
岳梨心里一刺,眼眸深深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她不知道是怎样的父子关系,能让一个父亲在提起死去的儿子时这样平静。
“我当然记得,但你还记得你的儿子吗?你竟然叫他的名字,还这么平淡,吴永阳曾经说过你们对他非打即骂,关系极差,看来是真的了”
岳梨眼中闪过锋芒,她不解生气,也替吴永阳难过,他都死了,可他的父母,好似并不痛苦,毫不在意,没有悔意,也不觉得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