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不过10分钟,温确尔和时惟赶到一栋单人公寓楼下。
走近楼内,时惟在前方带路,温确尔快走跟着,察看西周陌生的环境,疑问:“宋珈不住在家里吗?”
电梯门开,两人走进去,时惟摁着楼层,回:“嗯,上大学她就搬出来一个人住了。”
随后,他们赶到时,就见沈司祈站在一处房门外,低垂着头,捏着烟在抽,浑身散发愁闷。
等走近,温确尔才看清沈司祈脸上的伤痕,以及他右手手背骨节的地方有一处破皮,流出来的血己经凝结成痂。
她担心问:“宋珈呢,宋珈没事吧?”
沈司祈抬眼,看他们来了,碾灭烟扔垃圾桶,“没事,在屋里。”
时惟问:“具体什么事?”
沈司祈看一眼温确尔,时惟说:“没事,她都知道。”
沈司祈抹了把脸,疲色尽显,回:“我正好来找宋珈,到的时候听到她在屋内喊,就看见宋彦在里面,然后我跟他打了一架,就这样。”
温确尔一脸震然。
沈司祈走两步让开道,对温确尔说:“去看看她吧,她情绪不是很好。”
不是询问,是请求。
温确尔一颗心被揪得紧紧的,“好。”
沈司祈先是敲了敲门,朝屋内喊了一声:“是我。”
然后从裤兜摸出一把钥匙,开门。
温确尔疑问:“你怎么会有钥匙?”
沈司祈漫不经心道:“我抢的。”
怕宋珈出事,他唯一干了这么一件让她不开心的事。
三人进屋,房间空间不大,一室一厅。
温确尔敲门,轻声道:“宋珈,我是确尔,我想陪你聊聊天可以吗?”
半晌,房间内传出很轻很淡的几个字。
“你怎么来了?”
沈司祈接话:“我拜托她来的。”
“进来吧,门没锁。”宋珈补充,“就确尔一个人进来。”
温确尔看一眼担忧的沈司祈,拍他的肩,应好。
房门打开,客厅的光亮透进卧室房间,关上门,窗帘紧闭,屋内漆黑一片,气氛略显压抑。
温确尔:“我可以开灯吗?”
宋珈:“嗯,进门右手边。”
灯打开,床上的人影被照亮。
宋珈曲膝抱坐在床头,无神的双眸看着温确尔,两人无声地对视几秒。
然后,宋珈率先移开眼,掀开被褥,坐在床边,像是随口问:“你跟时惟一起来的吗?”
门开门合不过几秒时间,高大的身影占据门框中间,即使不想刻意去看见也避免不了装进宋珈眼里。
就像是,故意让她看到一样。
温确尔愣了愣,嗯一声。
……
大概过去不到十分钟,房门打开,温确尔从里面出来。
站门口的两人围上来,一起往屋外走。
到公寓门外,温确尔才说第一句话:“宋珈说她想休息。”
沈司祈没忍住问:“她有好些吗?”
温确尔也不确定,“应该吧。”
她安抚一句,宋珈就配合按她的方向走,太顺利了。
“谢了。”
“应该的。”
回完沈司祈的话,温确尔攥紧拳,转头对时惟说:“我想去个地方。”
时惟:“去哪?”
“宋彦住哪?你知道吗?”
温确尔眼里充斥着某种东西,就像狂风暴雨中的大山,即使再大的风雨也无法撼动她的立场。
时惟怔了下,回:“知道。”
从宋珈的家离开后,两人驱车来到一栋高档小区,时惟碰巧有朋友住这里,他们顺利进入。
之后两人在房门外站到天黑,才见一身酒气的宋彦从电梯内出来。
温确尔上前。
猝不及防,宋彦还没看清站门口的两人长什么样,一个耳光利落干净地甩到他脸上。
新伤未愈,旧伤复发,宋彦此刻的模样可谓狼狈至极。
本就因为中午的事火气大,又挨这么一下,酒瞬间清醒,宋彦眼底充血,咒骂了句,扬起手臂就要还回去。
然后,手臂被截在半空。
宋彦歪头看去,时惟一手攥紧他的手臂,死死钳制住。
紧接着,温确尔用尽全力,抬脚毫不犹豫的就往宋彦裤裆踹过去,啐骂:“人渣。”
骂完后,她愤然离开。
下半身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宋彦戴着一副痛苦面具,捂住下身摔倒在地。
时惟没憋住笑,啧啧摇头,“惹什么不好,惹女人。”丢下这句,他跟在温确尔身后走进电梯。
夜色深沉,两道人影从小区门口走出来。
两人站在路灯下,时惟牵起温确尔的手,瞧着。
小小的手板心透着粉红,处在冬日凛冽的冷风中也显得异常滚烫。
他微蹙眉,“痛吗?”
虽说打了宋彦一顿出气了,温确尔心里还是闷闷的,没什么心情地答:“不痛。”
情绪涌上来,她愤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干嘛总缠着别人不放啊。”
时惟轻抚着她的手,说:“世界千奇百样,人性也是,还有很多,你没遇见而己。”
温确尔沉默,愁叹一声。
无法想象,这事要出现在她身上,她该有多难熬。
这时,手机传来震动。
宋珈:【确尔,今晚可以来我家陪我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