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余简生分别后,温确尔打车去了九和湾。
上了车,才意识到自己头脑一热干了什么,冷静下来给时惟发消息。
【你是小孩子吗?被灌酒你就喝?1米9的个子是白长了吗?不会反抗?】
时惟:【忘了说,如果你不来,我就让她得逞,说到做到。】
温确尔收手机,啐骂一句:“卑鄙。”
坑蒙拐骗让她来找他,不过掉进他挖的坑也是她自愿。
熟悉的楼层,熟悉的房门前,温确尔停下喘气,深呼吸,准备输密码的手改成了按门铃,按了两次,无人回应。
不会己经喝上了吧?
脑海中浮现出这种猜想的下一秒,她输入密码开门而进。
从玄关走进,客厅没有人,仅靠近阳台的天花灯照亮,略微昏暗的茶几上摆放着己经开盖的红酒瓶,高脚杯淌着一点红色的液体,微醺的酒气弥漫在空气中,晚风吹动窗帘轻轻飘动。
气氛迷离,心跳不自觉被抓住,脚步下意识放轻。
往里走,沙发旁地面极其显眼的位置躺着一件外套。
女生的外套。
温确尔心咯噔一下,看向卧室的方向。
难道?
身体比脑子动得快,她迈开腿,不自觉开始往卧室的方向走去,步伐轻慢,到时惟的那间卧室房门停下。
门没锁,留着一点缝隙,屋内暖色的光亮从缝隙透出一道光柱,印在她微暗的脸上。
她带着些许忐忑抬起手,准备推门时又放下,她低着头,无措地站在原地。
这时,屋内传出一道拖鞋踩地的声音,步调随性而散漫,朝门的方向走来。
温确尔抬头的瞬间,门打开,宽而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虽然她也不矮,但在他面前还是显得很小一只。
时惟刚洗完澡,拿着毛巾揉搓头发。
他一身白色睡袍,领口微微敞开,透明的水珠附着在精致的锁骨上,湿漉漉的碎发下一双耷拉的双眼带着几分困意,懒洋洋地冲她笑,说:“来了。”
洗完澡后的时惟无疑很撩人,温确尔现在却没心情注意这些,她大骂一句:“时惟,你混蛋。”
屋内根本就只有他一个人。
“嗯,我混蛋。”
时惟被骂爽了,掩手遮住快咧到耳根的嘴角,看着小姑娘一副快要哭的表情,他瞬间慌乱,笑不出来了。
他俯身弓腰将她揽入怀里抱住,轻拍她的背,声音温柔的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
温确尔低下头,双眼埋进他的肩,委屈巴巴地在他睡袍上抹干眼泪,她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是特别娇气的哼了一声,发泄她的不满。
时惟笑一笑,将她抱得更紧,“不过说真的,你来我很开心。”
温确尔依旧不做声,闷在他怀里。
时惟揉了揉她的脑袋,松开紧搂的手臂,将她转过身,推着背将她轻轻往外带,“来都来了,时间还早,陪我看会儿电影吗?”
温确尔没意见,她被他带到沙发坐下,第一眼看到桌上的酒瓶,视线又落在他弯腰捡起的外套上。
感受到她的目光,时惟将外套扔椅背上,看她,问:“要脱衣服吗?”
温确尔听了一惊,双手捂住自己,语气慌乱地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我,脱衣服,才不要。”
时惟没忍住笑,跟她解释:“开空调了,怕你热,不用脱太多,一件外套就行。”
“哦。”温确尔歪过头,掩饰面上的尬色。
等她脱掉外套,时惟顺手接过搭在沙发背上,视线落在她头顶。
下午看的时候,似乎还没戴帽子呢。
他问:“帽子不摘吗?”
“哦哦。”
温确尔反应过来取下帽子,放在身侧的沙发上,时惟走近,问:“好奇颜禾跟我的事吗?”
语气像是随口问问,却像是看出她内心的疑惑,想替她解答,又或者,是他本来就打算跟她解释这件事。
温确尔撇过眼,假装不在意:“不好奇。”
在她注意力被转移的时候,时惟顺手拿过帽子,随手往后一抛,扔老远,然后在这处被清空的位置坐下。
他离着很近的距离侧头看她,“但我想跟你解释,给个机会我说给你听?”
周围瞬间被他沐浴过后的香味包围,温确尔不自觉将背挺首,双手交握在身前,强压下紧张,嗫喏道:“随便你。”
时惟将前倾的身子往后靠,视线往下瞥向她紧绷的腰,轻笑,透着愉悦,视线不离半分,慢悠悠道:“嗯,我一定知无不言。”
空荡荡的客厅,低沉安心的声音逐字逐句传进温确尔的耳里。
“颜禾算是我请来的演员,桌上那杯酒是她喝的,喝完她就走了,照片是我让她摆拍的,外套也是我故意让她丢那的,微信我跟你说的那些,也都是我演的,包括说她喜欢我的那些鬼话也是我胡说八道。”
“我跟颜禾不可能来电,她是我姑姑的女儿,亲的,有血缘关系那种。”
温确尔听着前面那一段,心脏复苏般愈来愈烈,最后以他说的下一句平息紊乱的心跳。
她震惊地瞪大眼看他,“颜禾居然是……”
隐约记得,时伯伯的姐姐有个独生女,从小生活在国外,然后,其他信息就不清楚了。
说话期间,时惟那只搭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模仿起走路的姿势悄悄往前,在靠近温确尔身后两指距离停下。
他浅抬手,食指指腹轻点了两下那截被他一插就断的细腰,声音带着一丝无意识的诱惑:“嗯,记得保密。”
腰间仅隔着一层棉质布料触感明显,仿佛被电流穿透般的感觉,麻麻的,又有点痒,吓得温确尔一激灵。
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的,她没理由去袒露自己的羞涩,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不过被他碰了两下,背就不争气地再次紧绷一个度。
她清了清嗓:“我知道。”
时惟看上去心情颇为不错,刚刚碰过她腰背的手指带着轻快的节奏一下一下敲点沙发,想到什么。
“讲个好笑的事,颜禾听说我要用喝醉的办法把你骗过来,她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我喝醉会做出轻浮别人的事。”
他停顿两秒,灼灼目光盯着温确尔的后脑勺,语速缓慢道:“她说,我不在你面前哭就不错了。”
“什么意思,你喝醉酒哭过?”
“或许。”
时惟轻笑一声,起身拿电视的遥控器,“看电影吧。”
因为时刻念的人己经在身边,所以他不需要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