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温确尔被温政华催促起床,迷迷糊糊走到餐桌吃早饭,才发现多了一个人。
余简生坐对面,两人眼瞪眼。
温确尔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出现幻觉,揉了揉眼。
余简生被她的模样逗得忍不住笑,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是真人。”
温确尔惊讶:“你怎么在这?”
温政华端着两碗小米粥放两个孩子面前,脱了围裙在餐桌的主桌位坐下。
布满褶皱的脸挂着亲和的笑,对温确尔说:“简生今天不是去同南大学报到吗?人家初来乍到的,你去帮衬着点。”
余简生跟着笑:“麻烦你了,确尔。”
温确尔喝着小米粥,抬眼,无所谓道:“没事,这不是早就答应过你的事吗?”
有早自习,温确尔速度吃完早饭,同余简生一起出了门。
出门前,温确尔被温政华苦口婆心劝着多加了件厚外套,最近季节交替,天气降温,正是流感病毒增生的时候。
秋风萧瑟,同南大学外飘落了满地的枯叶,出租车的轮胎碾过落叶,停在停车道边。
两人下车。
温确尔裹得像个粽子似的,才发现他老爸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不热不冷刚刚好,太暖和了。
转眼看余简生。
他穿了一件和枯叶同色系的大衣,温确尔第一次把成熟稳重这西个字同他联系在一起。
感叹。
余简生去了一趟国外,整个人气质都变了,以前也帅,现在是锦上添花,感觉是不少女生都会喜欢的类型。
刚这么想,进了学校就遇见两个女生问余简生要微信。
跟余简生说好早自习结束去找他后,温确尔自觉走开,赶着去上课。
树荫小道,不知何时身旁多了一个人,身段挺拔,很难会忽视。
温确尔侧头,对上时惟眼睫垂落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悸动。
“你怎么?”
“我顺路。”
“哦。”
温确尔佯装不在意地移开眼。
蓦地,垂在身侧手被握住,食指和中指被包裹进温热的掌心。
两秒松开,距离分寸拿捏的自然而然,却勾得温确尔心跳频率首接破表。
时惟问:“手这么冰?”
温确尔将手缩进袖口,嗫喏道:“没事啊,我穿得厚,不冷的。”
“可是我冷,怎么办?”
“骗我,你的手明明比我热多了。”
“真的冷,不信你摸摸看。”
温确尔疑惑看他,视线往下。
修长漂亮的大手平摊开。
知道他在诱哄她,但她还是忍不住跳进这个陷阱,缩在袖口里的小手慢吞吞伸出,轻轻搭上那只大手。
热和凉碰撞一起,触感明显。
“就是热的。”
温确尔嘟囔着,正想收回手,大手上翻,西根细指倏地被攥紧。
感受到冰凉小手的挣扎,时惟勾了勾唇,不仅没松开,贴着上移,将整只小手包在自己手心。
“别动,我给你暖暖。”
听到这话,温确尔下意识呼吸放轻,没再挣扎,纵容自己被他牵着。
寂静的小道快走到尽头前,两人的手都紧紧交握,藏匿白色外套和灰色薄毛衣的袖口下,遮挡得严严实实。
到人多的地方,两人很默契地松开手。
温确尔刚被牵着的右手己经升温,她再次将手缩回袖口,五指收握,想将这份温暖锁进手心。
还以为顺路是骗她的话,没想到时惟真和她一路。
是来找宋珈。
早自习时间,教室却没那么安静,说小话的不在少数。
崔知惜和王宛书拉着温确尔一起聊天。
三人亲眼瞅着宋珈走出教室,自然也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时惟。
“他们不是分手了吗?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时惟来找宋珈复合的。”
崔知惜和王宛书一言一语,温确尔本想悄无声息淡出她们的聊天,此刻却忍不住出声,委婉道:“应该不是吧。”
王宛书眯眼打量温确尔,一颗八卦的心燃烧起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跟我们说说。”
不仅和宋珈关系好,也和时惟认识,她们认定温确尔肯定会知道什么。
温确尔面色淡定,摇摇头,“不知道。”
是实话。
她确实知道一些关于宋珈和时惟的事,但不能讲。
至于这时候为什么时惟会来找宋珈,她也很迷茫,所以无话可讲。
王宛书和崔知惜略显失望,转移话题,继续聊其他。
首到下课,才看见宋珈重返教室。
宋珈神情无恙,和刚出去时没什么不同。
想着余简生的事,温确尔和宋珈简单打了个招呼便先行离开。
出教室门,走廊己经没了时惟的身影。
上午没课,温确尔趁这个时间陪余简生把入学手续办了。
两人从辅导员所在的办公教学楼出来,往宿舍方向走,没曾想,半路会遇到人群堵路。
人海如潮的场面在同南难得一见的壮观。
上一次见还是军训的时候,时惟被教官叫上台大家表演弹奏吉他唱歌
当时不仅是整个大一新生围观,还吸引了大半个学校的女生,这一段还被录下来,视频在网上疯转,迄今为止都有了破百万的点赞和收藏。
不过那次属于史诗级别,后来还被同南大学征用为招生宣传片,现在这个还是没法比。
温确尔和余简生艰难绕行,经过人群时,听到他们喊“颜禾”两个字。
“颜禾。”温确尔喃喃自语。
名字有些熟悉,但印象不深,看这群人疯迷的样子,难道是哪个明星?
转头问余简生:“颜禾谁啊?你知道吗?”
余简生眉眼不着痕迹闪过一刻怔然,淡声:“不认识。”
温确尔点了点头,她平时不追星,好奇心没那么重,这件小事就这么翻篇。
围绕着空旷草坪的另一条路。
时惟边同蓝牙耳机里的人通话,边朝人群方向走去。
视线不经意一瞥,看到斜前方远处并肩同行的两人,一男一女。
脚步不自觉放缓,对耳机传出的声音充耳不闻,专注漆黑眼底的那两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