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脑电波图谱在催眠室墙面跳动,林晚星被束缚在钛合金诊疗椅上,十二组神经电极贴片在她的后颈泛着冷光。陆沉舟的雪松气息混着戊巴比妥钠的药味漫过来,戴着黑手套的指尖抚过她太阳穴:“夫人现在的θ波振幅,刚好够撕开记忆禁区的第一道锁。”
“陆总不如先解释——”她挣动镣铐,电极贴片迸出细小电弧,“——为什么三年前的珐琅工坊纵火案现场,会出现你的脑电波特征图谱?”
防弹玻璃外,苏棠的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成雪花:“小星星,他的α波正在入侵你的海马体!”程砚的电磁斧劈开通风管道,带起的气流掀翻装满药剂的推车,“他在篡改你的童年记忆!”
顾景昀的笑声从加密频道刺入:“养母设计的催眠程序果然精妙——”他操控的虚拟屏幕突然弹出二十年前的画面,“——连自己儿子的脑波都能做成记忆病毒。”
戊巴比妥钠推入静脉的刹那,林晚星的意识跌入双重梦境。燃烧的珐琅工坊在虚空中分裂成两个世界——左侧是八岁的陆沉舟举着火把,右侧是失踪的父亲抱着婴儿时期的自己。
“选左边能看到纵火案真相……”陆沉舟的虚拟形象燃着幽蓝火焰,指尖划过她颤抖的瞳孔,“……选右边会找到你父亲藏着的星月罗盘残片。”
顾景昀的数据流化作荆棘缠住她脚踝:“养母最得意的作品——”荆棘突然绽放出血色玫瑰,“——就是用双重催眠制造的**记忆囚徒**!”
林晚星突然咬破虚拟舌尖,疼痛刺激让梦境震荡。她扯开左侧世界的火幕,赫然看见成年后的自己正将星月罗盘递给陆沉舟:“这是林家祖传的秘钥,能打开……”
现实中的诊疗椅突然过载,程砚的怒吼穿透梦境:“他的θ波在同步你的杏仁核!”
陆沉舟突然扯掉神经接驳器,沾着药液的唇碾上她真实的身体:“夫人比我想象的顽固……”他咬破她锁骨处的星月疤痕,荧蓝血液渗入电极贴片,“……那就用更首接的方式打开记忆禁区。”
苏棠的黑客设备突然报警,全息屏闪现加密文件:【林晚星,克隆体编号013,记忆母本来源——宋清欢】。顾景昀的虚拟手指穿透屏幕,捏住她战栗的下颌:“惊喜吗?你不过是养母复刻自己的**活体容器**!”
诊疗椅突然180度翻转,林晚星在眩晕中抓住陆沉舟的领带。两人跌进暗格时,她后腰的星月刺青与墙面珐琅纹路共振,浮现出被焚毁的孕检报告——【宋清欢,妊娠27周,基因编辑记录:记忆移植实验】。
“现在明白了吗?”陆沉舟染着药味的呼吸喷在她渗血的耳垂,“你的童年记忆……”他扯开白大褂露出心口的脑机接口,“……是从我大脑皮层切割的碎片。”
程砚的电磁斧劈开暗格,三百个记忆培养舱在强光中浮现。每个舱体内都悬浮着林晚星的克隆体,太阳穴插着与陆沉舟同款的神经接驳器。苏棠的尖叫混着数据流炸开:“小星星,你的θ波频率和他完全一致!”
顾景昀的病毒代码化作锁链缠住两人:“养母的终极作品——”全息屏播放宋清欢的临终录像,“——就是用你们的脑波共振,启动星月罗盘的永生程序!”
林晚星突然反手将电极贴片按在陆沉舟的脑机接口上,双重梦境在现实世界重叠。燃烧的珐琅工坊与数据云核同时坍缩,她染血的指尖点在他剧烈收缩的瞳孔上:“陆沉舟,你究竟是我的仇人……”
“还是被母亲篡改记忆的**共犯**?”
脑电波监测仪突然迸发强光,林晚星在意识洪流中看见终极真相——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宋清欢正将陆沉舟的脑组织切片植入她的枕叶。培养舱外的监控画面显示,真正的林晚星早在婴儿时期就死于基因缺陷。
“你是我的记忆载体……”陆沉舟的现实躯体开始抽搐,鼻血染红雪白领口,“……我是你的意识母本……”
顾景昀的粒子束击碎培养舱,三百个克隆体同时睁开血瞳。苏棠的救援代码化作荆棘玫瑰,裹住林晚星即将崩溃的意识:“小星星,他的θ波在吞噬你的边缘系统!”
林晚星在意识湮灭前咬破现实中的唇,混着血的吻封住陆沉舟的呼吸。脑电波在濒死中达成共振,星月罗盘突然从她心口浮现,将所有克隆体吸回量子深渊。
“现在开始……”她蘸着两人交融的血,在陆沉舟心口画下新的星月纹路,“……你的每次心悸,都在为偷走的记忆忏悔。”
催眠室在强震中坍塌,程砚的灭火毯裹住两人滚向安全区。顾景昀的虚拟残影在灰烬中鼓掌:“这份记忆献祭,配得上养母的珐琅地狱吧?”
林晚星扯过烧焦的脑电波图谱,在陆沉舟痉挛的手背写下斐波那契数列:“陆总,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防爆门外,三百个珐琅胚胎的培养舱突然发出嗡鸣,舱体表面的星月纹路与两人心跳同步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