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用酒精的气味在更衣室炸开时,林晚星正用镊子从陆沉舟肩胛取出第三块玻璃碎片。男人背肌在无影灯下绷出凌厉的弧度,脊椎处新缝合的伤口像条蜈蚣咬住旧电击伤疤,与她锁骨的红痕形成诡异共振。
"陆总后背的条形码挺别致。"镊子故意擦过渗血的缝线,林晚星盯着那串"01123581321"的数字,"斐波那契数列做基因编号,令尊的恶趣味令人叹服。"
陆沉舟反手扣住她手腕,沾着血污的衬衫残片从解剖台滑落。冷藏柜的低温白雾漫过两人交叠的阴影,他沾着组织液的拇指按上她颈动脉:"林设计师应该先解释,为什么你血液里会有晟世三代脑机接口的纳米机器人。"
消毒灯突然频闪,林晚星瞥见解剖镜里程砚举枪的手势。她猛地扯开陆沉舟的止血绷带,在男人闷哼声中咬破藏臼齿的橙花胶囊。爆开的香气里,她攥着染血的钯金丝缠上他手腕:"当然是为了让陆总的心跳..."金属丝勒入旧伤疤,"比我的设计稿更听话。"
警报声撕裂停尸间的死寂,陆沉舟突然抱着她滚进空置的尸柜。钢制抽屉闭合的刹那,林晚星听见子弹嵌入金属的闷响,鼻尖撞上男人胸口的雪松香混着血腥气,竟与三年前米兰那个雨夜的气息重叠。
"别动。"陆沉舟的唇擦过她耳廓,腕表倒计时投影在尸柜顶部,2:47的幽蓝数字下浮现全息键盘,"输入星月罗盘的最后三组坐标。"
林晚星在逼仄空间里屈膝顶住他腹部:"这就是陆总说的三级机密权限?"指尖蘸着彼此的血,在冷雾凝结的金属面写下公式:Δ=α/(Ω·sinθ)。当最后一个希腊字母成型,柜壁突然透进蛛网状的裂纹光。
"恭喜。"陆沉舟咬开她胸针后的微型爆破装置,"你刚刚解锁了顾氏云服务器的自毁程序。"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时,他舔去她睫毛上凝结的血珠,"作为奖励,送你体验晟世最新款的防弹西装。"
尸柜被气浪冲开的瞬间,林晚星看见程砚的电磁匕首正抵住自己咽喉。而陆沉舟握着她右手扣动的扳机,让子弹精准穿透三个杀手的夜视镜片。
"误差率0.33%。"陆沉舟带着她旋身躲进CT机后方,染血的手指在她掌心画圈,"比林小姐的珐琅烧制精度高两个数量级。"
林晚星反手扯开他破损的衬衫,钯金丝在男人腹肌上勒出血色网格:"那陆总有没有算到..."她突然咬住他喉结下的微型植入芯片,"你亲弟弟正在用你的脑电波频率,远程操控这些尸体?"
停尸台突然传来机械运转声,七具解剖到一半的尸体抽搐着坐起。程砚斩断的电缆迸出蓝紫色电弧,在林晚星瞳孔里映出陆沉舟骤然放大的脸。这个裹挟着血腥气的吻来得凶狠异常,男人用牙齿撬开她藏毒的臼齿,混着铁锈味的薄荷糖被渡进她喉咙。
"呼吸同步率98.7%,足够骗过虹膜扫描。"陆沉舟扯开她发间缠绕的钯金丝,缠绕在自己渗血的手腕,"现在开始,你的每次心跳..."他握着她的手按向尸体颈侧的条形码,"都会让顾景昀的傀儡抽搐一次。"
林晚星在眩晕中扯断尸体耳朵里的微型接收器,芯片上镌刻的陆氏LOGO正渗出蓝色冷凝液。她突然笑出声,沾着脑脊液的手指划过陆沉舟剧烈起伏的胸膛:"难怪陆总的心跳,比停尸柜制冷剂还冷。"
程砚踢开最后一具抽搐的尸体时,冷藏库突然陷入死寂。陆沉舟腕表的全息投影自动展开,监控画面显示西十七层珠宝展厅里,星月罗盘设计图正在防火玻璃柜中自燃。
"看来我们的误差..."林晚星舔去陆沉舟锁骨处的血渍,"要重新定义坐标系了。"
消毒液洪流冲破门禁的刹那,陆沉舟抱着她撞碎落地窗。高空狂风卷着玻璃碴呼啸而过,林晚星在失重感中看见男人后背的条形码正在渗血——那串数字在强光下显现出隐藏的荧光后缀:<φ=1.618>。
"抱紧。"陆沉舟扯开降落伞包绑带,咬破的唇贴上她颤抖的眼睑,"或者你想用这具身体测试自由落体对珐琅微镶的影响?"
林晚星在急速下坠中摸到他后腰的枪伤,指尖蘸着血在他胸口画完星月罗盘的最后一道弧线:"陆总不如担心..."她咬开藏在智齿里的电磁脉冲器,"你的脑机接口会不会比我先崩溃?"
地面急速逼近的瞬间,降落伞的金丝织物突然显现出熟悉的珐琅纹样。陆沉舟瞳孔收缩的刹那,林晚星听见自己颈动脉处的纳米机器人发出蜂鸣——那是星月罗盘设计图被焚毁前,她植入在晟世服务器的最后一道指令。
"黄金比例φ值1.618。"她含着染血的薄荷糖吻上男人僵硬的唇,"陆沉舟,这才是真正的误差校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