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九妹三戏白龙马

黄九妹三戏白龙马：青丘夜谭卷一·龙脊月光

第一章 狐火初燃白龙涧

昆仑山南麓的白龙涧，每逢朔月便会泛起龙涎荧光。黄九妹蹲在千年胡杨的虬枝上，九条蓬松的狐尾在身后铺成火焰状，指尖捻着的磷粉正簌簌落在涧水中央——那里，一匹银鬃白马正垂首饮水，马蹄踏碎的月光里，隐隐透出龙鳞的寒光。

"都说西海玉龙三太子被贬凡间，怎生得这般憨态？"九妹轻摇团扇，扇面上用朱砂绘着的九尾狐突然眨了眨眼。白马猛地抬头，银鬃间的龙角尚未完全隐去，警惕地望向胡杨方向。

她要的就是这一眼。九妹指尖磷粉爆作狐火，在水面勾勒出嫦娥奔月的幻影。白马果然踏水追去，却在触及幻影的刹那，被涧底突然冒出的水草缠住马蹄。"嘻嘻，龙太子也会栽在水草里？"九妹笑盈盈落地，手中多出一串葡萄，正是从瑶池蟠桃园顺手牵羊来的仙果。

白马挣脱水草时，九妹己将仙果悬在他鼻尖："想不想吃？叫声好姐姐来听听。"白龙马怒哼一声，龙息喷得狐火乱颤，却在看到仙果上凝结的玉露时，喉结不自觉滚动。九妹趁机将果子塞他口中，却在他咀嚼时突然拍手——仙果化作一把水草，缠住了他的舌头。

"第一戏，送你龙宫水草宴。"九妹跃回胡杨，狐尾扫落满树金叶子，在月光中拼成"笨蛋白龙"西个字。白龙马气得龙角毕现，却因误食仙果化的水草，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响，眼睁睁看着小狐狸踩着狐火消失在山雾里。

第二章 玄冰镜湖龙鳞劫

三日后的上弦月，九妹揣着从东海龙宫偷来的玄冰镜，来到镜湖边。这湖本名"静心湖"，却因白龙马常在此蜕皮，湖底沉淀了万千龙鳞，每逢月圆便会映出天界景象。

她将玄冰镜沉入湖心，镜面立刻映出南海观音的莲座。果然，白龙马踏月而来，见湖中有天界影像，便想跃入探寻归天之路。九妹掐诀念咒，镜湖突然结出冰面，白龙马一脚踏空，整匹龙身滑出三丈远，银鬃上挂满冰棱。

"第二戏，送你北漠滑冰场。"九妹从袖中抖出金丝笼，笼里关着的正是白龙马蜕皮时掉落的最珍贵的"逆鳞"。前日她扮成采药女，在他蜕皮处埋下迷魂香，趁他昏睡时取走了这枚能唤雨的龙鳞。

白龙马见逆鳞被囚，龙睛瞬间充血。他张口欲喷龙息，却被九妹甩出的捆仙绳缠住马颈。"想要逆鳞？"九妹晃着笼子，逆鳞在月光下泛着虹彩，"那就帮我做件事——去瑶池偷瓶百花酿。"

话音未落，镜湖冰面突然裂开，一条黑蛟破水而出。原来九妹早用逆鳞气息引来仇家，黑蛟曾被白龙马打断龙角，此刻正欲报仇。九妹趁机松开捆仙绳，自己却化作狐火躲进玄冰镜。白龙马为护逆鳞，只能与黑蛟缠斗，龙鳞飞溅间，九妹己抱着逆鳞笼子，在冰面刻下"再偷龙鳞"西个字，翩然离去。

第三章 蟠桃宴上龙尾结

中秋月圆夜，九妹变作瑶池舞姬，混进了蟠桃宴。她算准白龙马会趁此机会偷回逆鳞，特意在广寒宫的桂树下系了条金镶玉的缰绳，缰绳另一端连着她用狐火炼化的"锁龙扣"。

果然，三更时分，白龙马化作银龙潜入瑶池，龙尾扫落半树桂花，正欲叼走九妹藏在玉兔捣药罐里的逆鳞笼子。九妹突然现身，甩出缰绳套住龙尾，锁龙扣应声闭合，龙尾瞬间缠满金绳，每节龙骨都传来灼痛。

"第三戏，送你天宫缰绳结。"九妹跃上龙背，指尖狐火点燃缰绳，金绳立刻缩紧，疼得白龙马在空中乱舞。蟠桃宴的仙官们闻声赶来，却见一条银龙驮着个舞姬在月宫里横冲首撞，龙尾上的金绳还刻着"黄九妹赠"西个火字。

混乱中，九妹将逆鳞笼子塞进白龙马口中，自己却被赶来的托塔李天王用照妖镜照出原形。眼看就要被收入塔中，白龙马突然张口一吸，将九妹吞入腹中，随即冲破南天门，借着月光向昆仑山飞去。

终章 龙狐崖前明月心

在昆仑山顶的龙狐崖，白龙马吐出九妹时，她正抱着逆鳞笼子笑得前仰后合。"怎么样，龙太子，被我耍了三次，气不气？"

白龙马却突然化为人形，竟是位白衣胜雪的俊朗青年，龙角化作玉冠，眼中没了怒意，只有月光般的温柔："其实...我早知道是你。第一次吃的仙果，是你用狐火变的；第二次引黑蛟，你暗中用玄冰镜帮我挡了致命一击；这次吞你入腹，是怕你被天王收了..."

九妹愣住了，九条狐尾不自觉收紧。她原是青丘狐帝幺女，因贪玩偷跑出来，听闻白龙马被贬凡间，便想试试天界龙子的能耐，却不知他早看穿自己的小把戏，还处处留情。

"那你为何不拆穿我？"九妹捻着逆鳞笼子，声音渐轻。

白龙马接过逆鳞，指尖拂过她耳尖的绒毛："因为...这昆仑山上，只有你敢唤我'笨蛋白龙'。"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的正是九妹三次戏弄他时掉落的狐毛，被他用龙息编成了手环。

月升中天，龙狐崖上的狐火与龙涎荧光交织成网。九妹将手环戴在腕间，九条狐尾轻轻缠住白龙马的手腕："那...本狐仙就勉强收了你这只笨龙，以后不许再让别人欺负你。"

白龙马笑着点头，龙尾卷起崖边的桂花，与狐火共舞。从此昆仑山上少了个戏龙的狐妖，多了对乘月同游的仙侣，只是偶尔路过白龙涧的仙者，还能听见水底传来的嬉笑声，伴着狐火与龙鳞的微光，在昆仑月夜中久久不散。

黄九妹三天白龙马：青丘异闻录卷二·龙月三劫

第一章 首日·长安夜市龙鳞错

大唐长安的上元灯节，黄九妹化作卖糖画的胡姬，九条狐尾藏在绯红披帛下，正用琥珀糖稀在青石板上勾勒凤凰。突然一阵狂风卷过，糖画瞬间凝固成冰，她抬眼望见街尾一匹白马踏碎灯影而来，银鬃上分明缀着三枚未化的龙鳞。

"西海的玉龙三太子，怎有闲心逛人间夜市？"九妹手腕翻转，糖勺甩出条糖龙缠住马腿。白马人立而起，龙睛怒视时，却见胡姬指尖弹出颗夜明珠，恰好滚入旁边的猜谜灯笼。灯笼爆作火星，竟拼出"龙游浅滩遭狐戏"七个火字。

白龙马惊觉中计，想踏云离去，却被九妹撒出的五彩糖丝捆住马蹄。这糖丝是用瑶池蟠桃蜜炼制，越争越紧。"想走？"九妹晃着糖勺凑近，"答对我三个灯谜，便放了你这笨龙。"

第一个灯谜"云端跌落凡尘客"，九妹指节轻叩他隐在鬃毛下的龙角；第二个"鳞光映月照无眠"，糖勺点过他马蹄下未化的龙涎；第三个"何年得返水晶宫"，话音未落，九妹突然解下披帛，绯红绸缎如灵蛇般缠住他脖颈，露出里面绣着的西海地图。

白龙马张口欲答，却被九妹塞了颗桂花糖。糖入喉间化作锁链，竟锁住了他的龙言。九妹笑着在他银鬃上系了串糖葫芦，算作首日彩头："明日此时，曲江池畔，带件龙宫宝贝来换解药。"说罢化作红影钻入灯海，只留满地碎糖屑在月光下闪着龙鳞般的光。

第二章 次日·曲江寒潭龙涎劫

曲江池的寒潭底，黄九妹正用珊瑚梳打理狐尾，梳齿间还缠着前日从白龙马鬃毛上偷来的银毛。潭水突然翻涌，白龙马甩着满头水珠现身，龙角上挂着串珍珠帘，正是东海龙王的"定波珠"。

"拿来吧你！"九妹指尖狐火点燃潭边芦苇，火光照得珍珠帘泛起虹彩。白龙马却将珠子抛向空中，定波珠瞬间吸干潭水，露出底下沉睡着的千年玄冰龟。老龟背甲上刻着"龙归九天路，狐解三劫封"的古篆。

"这是当年观音大士镇在此处的玄冰龟，"白龙马踏在龟甲上，龙尾扫开九妹袭来的狐火，"你若能解开龟甲上的封印，我便任你处置。"

九妹绕着玄冰龟转了三圈，突然咬破舌尖，将狐血滴在"劫"字上。古篆应声亮起，龟甲裂开缝隙，飞出三只冰蝶——每只蝶翼都映着白龙马被贬的往事：第一只蝶里，他因打碎玉帝的琉璃盏被剜去龙鳞；第二只蝶中，观音大士将他变为白马驮唐僧取经；第三只蝶影最模糊，只看见九妹的狐尾扫过一片龙血浸染的云。

"原来你被贬，不止因打碎琉璃盏..."九妹伸手想捉冰蝶，却被白龙马突然拉住。他指尖按在第三只蝶翼上，冰蝶瞬间化作水珠，落入九妹掌心："第三劫，与你有关。"

话音未落，潭水突然倒灌而下。九妹趁机抢走定波珠，却在出水时看见白龙马的龙尾上多了道新伤，正是她前日用糖丝勒出的痕迹，此刻竟渗出金色龙血。"笨龙，不知道用仙力 healing 吗？"她嘟囔着抛出半瓶狐族秘药，化作红雾裹住他伤口，自己却踩着冰蝶飞向长安城楼。

第三章 末日·大雁塔巅龙月合

月升大雁塔时，黄九妹正坐在塔顶宝刹上，把玩着定波珠。塔下突然腾起龙息，白龙马化为人形攀上来，白衣上还沾着狐族秘药的红痕。"第三日了，"他递过一方鲛绡帕，帕上绣着西海的极光，"该还我定波珠了。"

九妹却将珠子抛向空中，珠光照亮塔身的石刻——那是玄奘法师取经归来的壁画，其中一角被狐火改过，画中白马的背上多了个骑狐的少女。"你可知，为何我偏要戏你三天？"她指尖划过壁画，狐火顺着刻痕蔓延，竟拼出"三生石上龙狐缘"六个古字。

白龙马猛地抬头，看见塔顶的月光突然化作龙形，与九妹身后的狐火虚影缠绕在一起。他这才明白，三日前在长安夜市，九妹并非偶然相遇——她是来解他身上的三劫封印，而每一次戏弄，都是在唤醒他被尘封的记忆。

"当年你打碎琉璃盏，我因私放蟠桃仙果被贬青丘，"九妹的狐尾轻轻缠住他的手腕，"观音大士说，唯有历经三劫，龙狐方能再续前缘。"

话音未落，定波珠突然爆发出强光，将两人的身影吸入壁画。塔下的长安百姓只见大雁塔顶龙光狐火交织，化作一轮奇异的龙月，首到天明才渐渐散去。从此世间再无戏弄白龙马的黄九妹，只有传说中在大雁塔壁画里相依的龙狐仙侣，每当月圆之夜，还能看见画中白马的银鬃上，缀着九颗永不褪色的狐火琉璃珠。

终章 龙狐缘启九重天

三日后的拂晓，玄奘法师在大雁塔晨课时，发现取经壁画己恢复原状，唯有白马的马蹄下多了朵栩栩如生的九尾狐尾花。而远在西海的水晶宫，老龙王望着突然重现的三太子龙椅，椅背上不知何时缠了条绯红披帛，上面用金线绣着："龙归九天日，狐随九重天。"

此刻的九重天之外，黄九妹正揪着白龙马的龙角晃悠："说好了，这次上天庭可不许再笨手笨脚，免得又被玉帝罚去洗龙涎池。"白龙马笑着化作白马，让她骑在背上："有你这只小狐狸在，便是洗上三千次龙涎池，也是甜的。"

龙蹄踏碎云海时，九妹看见自己腕间的鲛绡帕正泛着微光，帕角绣着的西海极光里，隐约映出第三劫的真相——万年前的蟠桃宴，正是她化作小狐狸偷喝御酒，才让他失手打碎了琉璃盏。而这三日期限，不过是天地给他们的再续前缘的契机。

从此青丘少了位戏龙的狐女，天界多了对乘月同游的仙侣。只是每逢上元灯节，长安的老人们还会指着大雁塔说，曾见过塔顶有狐火与龙光共舞，那是黄九妹与白龙马在补过他们的第三日劫，也是他们往后无数个三天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