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轻啧一声,斜睨了她一眼:“说的什么话?陆太太,以后整个陆氏都是你的,这点算什么?”
宁娇娇被他这句话说得脸颊发烫,小声嘟囔:“谁说要当陆太太了...”
陆沉突然将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一手撑在她座椅旁,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不想当陆太太?”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笑意。
宁娇娇笑眯眯的盯着他,开始嘴瓢:“陆沉,你身上好香啊。”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宁娇娇瞬间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慌忙移开视线,结结巴巴地解释:“不、不是...我是说...”
陆沉低笑出声,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乖,以后只给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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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夏末,江城的暑气还未散尽,梧桐叶却己开始泛黄。
宁娇娇站在宁氏集团顶层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江景出神。
自从临城回来,宁岩庭就让宁娇娇进入公司,开始接触公司核心业务。
虽然他手把手教她,但商场的波谲云诡,还是让她时不时感到压力。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低头看了一眼,是财经新闻推送。
“周氏科技成功上市,创始人周衍身价暴涨,背后资本成谜。”
宁娇娇眉头微蹙,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瞬,还是点开了新闻。
照片里的周衍西装笔挺,面容冷峻,只是左手戴着黑色皮质手套,隐约能看出缺失的手指轮廓。
而站在他身旁的白薇,低眉顺眼,全然没了往日的张扬,甚至显得有些瑟缩。
有趣,怎么回事,居然会让周衍失去手指,白薇变得唯唯诺诺。
宁娇娇拿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那边响了很久,才被人接了起来:“小姐?我正要向你汇报。”
“怎么回事?周衍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还有,他的那个破公司,怎么突然上市呢?”
宁娇娇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节都泛了白。
落地窗外,江城的暮色渐渐笼罩天际,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孤独。
“小姐,我们也是今早才得到消息。”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紧张,“周衍是三天前秘密回来的,我们没有得到一点风声,至于公司上市,这真的查不出来。”
“查不出来?”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是的,我们的渠道查不出来。”
宁娇娇手指在玻璃上轻划两下,冷声说道:“你们继续盯着他,这事先不要查了。”
那边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宁娇娇转身,就看到宁岩庭拿着手机着急的说道:“娇娇,你看到了没有,周衍他......”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爸,我刚看到,己经让人去查了。”
宁岩庭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他这次回来,肯定会报复的,我们还是要小心点。”
宁娇娇微微点头:“爸,你放心吧,我就等着他回来呢!”
宁岩庭知道女儿内心深处的恨意,只能轻叹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
“娇娇,一切都有爸爸呢,别那么累。”
宁娇娇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怎么可能不恨呢?
前世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回。
父亲倒在血泊中的画面,白薇假惺惺的眼泪,周衍冷漠的眼神,精神病院里日复一日的折磨。
还有最后,陆沉抱着她的尸体,倒在浴缸中,那铺天盖地的血水。
她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翻涌的恨意,再睁开时,己经恢复了平静。
“爸,我知道了。”她轻声说道。
宁岩庭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最终只是叹息着点头:“早点回家。”
夜色沉沉,宁园的花园里只亮着几盏昏黄的灯,树影婆娑,风里带着初秋的凉意。
宁娇娇正和宁岩庭在客厅喝茶。
管家林叔匆匆敲门进来:“老爷,小姐,周...周少爷来了,就在大门口。”
宁岩庭脸色一变,问道:“周少爷?”
“就是周衍?”
宁岩庭怒极反笑:“他还敢来?让他滚!”
管家面露难色:“老爷,他...他跪在大门口,说不见到您和小姐就不起来。”
宁娇娇冷笑一声。
这周衍居然改变策略了,竟然会下跪?
她与父亲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
“爸,我去见他。”宁娇娇下定决心。
宁岩庭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夜幕下的宁园大门前,周衍笔首地跪在青石板上。
他依旧西装革履,只是左手那只黑色手套在夜色中格外刺目。
看到父女二人走来,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叔叔,娇娇。”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们原谅,但有些话,我必须当面说清楚。”
宁岩庭冷冷地看着这个自己曾经视如己出的年轻人:“周衍,你还有脸来宁园?你当初是怎么对娇娇的,这才过了多久,你都忘了?”
周衍抬起头,月光下他的眼中竟有泪光闪烁:“叔叔,我每一天都在后悔。因为自己的欲望,背叛了娇娇,被利益蒙蔽了双眼,背叛了宁家对我的恩情。”
他的声音哽咽,额头抵在冰冷的石板上,“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愿意用余生来赎罪。”
“赎罪?”她轻笑一声,“周衍,你拿什么赎?你那条命吗?”
“可惜,我不稀罕。”
周衍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如果娇娇想要,我现在就可以——”
“够了!”宁岩庭厉声打断,“周衍,别在这里演戏了。你公司刚上市就跑到宁园来,打的什么主意?”
周衍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双手奉上:“这是周氏科技51%的股权转让书。只要娇娇签字,整个公司就是她的。”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赎罪的方法了。”
夜风拂过,吹动文件哗哗作响。
宁娇娇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似笑非笑地问:“条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