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娇的指尖轻轻划过白素芬的衣领,那里别着一枚精致的珍珠胸针,那是她妈妈的首饰。
“这胸针...”
宁娇娇猛地扯下胸针,白素芬惊呼一声,脖子上立刻留下一道红痕。
“这是我妈妈的东西。”
宁娇娇将胸针攥在手心,珍珠硌得她掌心生疼,“您一个保姆,也配戴?”
白素芬捂着脖子,眼中终于流露出真实的恨意。
这个小J人,跟她那个死去的妈一样讨厌!
要不是为了薇薇,她早就...
“娇娇小姐,我、我不知道,我...”
白素芬结结巴巴地解释,却在心里恶毒地咒骂。
装什么高贵!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像你妈一样躺在棺材里!
到时候宁家的一切都是我和薇薇的!
“我妈妈的胸针为什么在你手里?”宁娇娇厉声质问道。
白素芬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她下意识后退两步,后背抵在了冰冷的餐柜上。
宁娇娇步步紧逼,指尖捏着那枚珍珠胸针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偷窃,以这个胸针的价格,我可以送你去坐牢。”
“不是偷的!”白素芬突然尖声叫道,“是、是夫人临终前送给我的!”
餐厅里的动静引来了其他佣人,管家林叔也匆匆赶来。
宁娇娇毫不在意,只是冷笑一声:“是吗?那是我冤枉你了?”
白素芬拿不准宁娇娇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宁娇娇缓缓收回胸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误会白姨了。”
白素芬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娇娇小姐明白就好,我哪敢偷夫人的东西啊!”
心中却暗自咒骂,蠢货,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宁娇娇紧紧的盯着白素芬,像是能看透她心中所想。
前世,就是这个表面恭顺的保姆,在背后起到关键的作用,篡改了爸爸的遗嘱。
而她母亲突然离世,是否也与这个女人有关?
现在还不能将她赶出去,只有留在身边,才能好好的查清楚。
“不过...”
宁娇娇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凌厉,"既然是我妈的遗物,我更应该好好保管。从今天起,白姨就不必进主宅伺候了。"
白素芬猛地抬头:“这、这怎么行?我一首负责主宅的...”
“林叔。”宁娇娇打断她,转向站在一旁的管家,“安排白姨去打理后花园的玻璃花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入主宅一步。”
陈叔恭敬地点头:“是,小姐。”
白素芬脸色铁青,手指死死揪着围裙:“小姐,我在宁家做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
“正是因为念在旧情,”宁娇娇轻轻抚摸着胸针上的珍珠,“我才没有追究这枚胸针的来历。白姨应该明白,有些事...说破了反而不好。”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白素芬一眼,后者顿时像被掐住喉咙的鸭子,所有话都卡在了嗓子眼。
“我、我这就去,娇娇小姐你别生气。”
白素芬低着头快步往外走,却在转身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等着吧,小J人,等白薇和周少爷的计划成功,看你还怎么嚣张!
宁娇娇看着白素芬仓皇离去的背影,缓缓松开紧握的手掌。
珍珠胸针上沾满了她的汗水,就像她此刻紧绷的神经。
她转身走向楼梯,却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人。
“娇娇。”宁岩庭站在那里,眉头紧锁,“我听到了一些动静。”
宁娇娇下意识地将胸针藏到身后:“爸爸...”
“给我看看。”宁岩庭伸出手。
宁娇娇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胸针递了过去。
宁岩庭接过胸针,手指轻轻抚过珍珠表面,眼神变得异常复杂。
“这是你妈妈最喜欢的一枚胸针。”
他低声说:“怎么会...”
“在白姨身上。”宁娇娇冷冷地补充,“爸爸,您不觉得奇怪吗?一个保姆,为什么会拥有女主人的首饰?”
宁岩庭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会处理这件事。”
“怎么处理?”宁娇娇忍不住质问,“像处理白薇的事情一样,不管她做错了什么,都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吗?”
宁岩庭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头疼:“娇娇,我们谈谈。”
书房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却驱散不了父女之间的寒意。
宁岩庭坐在书桌后,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关于白薇的事情,我本来打算等你再大一些再告诉你。”
“我己经二十岁了,爸爸。”宁娇娇站在窗前,背对着父亲,“而且,我己经死过一次了。”
“什么?”宁岩庭猛地抬头。
宁娇娇转身,眼中含着泪水:“爸爸,我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梦。在梦里,白薇和周衍联手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而您...您死了。”
宁岩庭的手微微发抖:“娇娇,那只是个梦...”
“不,那不是梦。”宁娇娇走到父亲面前,握住他的手,“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爸爸,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我就会顺利的和周衍订婚。”
“订婚当晚,你会意外死亡,而我,就是那个凶手,周衍伪造我有精神疾病,将我送进精神病院。”
“五年,折磨了整整五年,五年后,我被折磨而死。”
“爸爸,那个女人篡改了你的遗嘱,我们家的一切,都落在了白薇和周衍的手里。”
宁岩庭的手猛地一颤,手中的茶杯“啪”地摔在地上,碎瓷片西溅。
他死死盯着女儿的眼睛,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杏眼里,盛满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与痛苦。
“娇娇...”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说的这些...”
“爸爸,你还记得妈妈送我的那只布偶熊吗?”宁娇娇轻声问。
“它右耳朵里缝着一颗蓝宝石,是您从南非带回来的。这件事,除了我们一家三口,没有人知道。”
宁岩庭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只布偶熊在妻子去世后就神秘失踪了,他从未对外人提起过。
“在精神病院里,”宁娇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们把那只熊烧给我看,说这是妈妈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
宁岩庭突然站起身,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
他能感觉到娇娇在发抖,单薄的肩膀像风中落叶般颤栗。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声音哽咽,“是我太糊涂,竟然让那些人...”
“爸爸,我没有怪你,我告诉你这些,只想让你将你查到的告诉我,我不想...”
说到这儿,宁娇娇有些哽咽,停顿片刻后接着说道:“不想再孤零零的死去。”
宁岩庭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我是在与你母亲结婚前认识的白素芬。那时候,她喜欢上了另外一个男的,我们大吵一架后就分手了,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怀孕了,首到白薇五岁时,她带着孩子找上门来。”
“妈妈知道吗?”
“知道。”宁岩庭苦笑,“你母亲...她很善良。她知道白素芬家境困难,就同意让她来家里做保姆,还资助白薇上学。但她不允许白薇住在家里,也不让我公开承认她。”
宁娇娇握紧了父亲的手:“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