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渊决定以河产挣钱的时候,陆宗木己经到达乌木镇铁脊武馆报到。
在铁脊武馆,高层基本都清楚了解陆宗木的底细。他被定义为交际手段圆滑,基本功扎实,其中有一两招练得特别溜的走镖老兵。
此次将陆宗木召来,主要是让他带领前锋3人组。
“陆师兄来了?赶紧歇歇。雇主很快就到,我们天亮前出发。”主理这次镖的,是馆主得意弟子之一,江湖人称小连拳的黄深匀。
黄深匀年方二十二,陆宗木比他大20岁,两人在师兄弟里面算得上见面甚少。
陆宗木在飞石湾一夜未眠,向镖队报到之后,和几个相熟的师兄弟打了个招呼,就寻了处角落,倚着墙就小睡起来。
这次走镖的人手比一般的要多。一般的小镖,三、五个镖师就能出任务。这次总共召集了30人,其中28个是铁脊武馆门人。
现在己接近出发的时限,武馆里聚集了27人。
这时候,铁脊武馆的馆主,带着武馆的其中一个武学许传过来了。
陪同的武学许传,姓商,单名岗,是陆宗木的师傅。
“拜见师傅、商师叔。”黄深匀快步迎上后院出来的两位前辈。
“深匀啊,这趟镖,万万不得出错。只是,这次的单来得急,武馆这边己经尽可能挑靠谱的人手。主要的师兄们,你都见过了吧?”馆主一副小老头的样子,只不过身材矮小精壮,动作利落,只要往人前一站,就能知道他的不凡。
黄深匀躬着身子,凑到两位前辈前小声说:“来的师兄们,深匀大略都见过面了。印象都很好。只是前锋的……陆宗木陆师兄,弟子不太了解。”
“哦,宗木啊。他是你商师叔的弟子,为人性格豪爽,人情世故什么的最擅长。有什么疑虑,你尽管和你商师叔讲。”馆主说完,没再理会馆里其余向他行礼的弟子,径首往门走。他要去迎接这次的雇主。
商岗扫视周围。他也觉得奇怪,他和馆主从后院出来,怎么陆宗木没有第一时间赶到旁边候着。以往,陆宗木总会第一批赶到,和其他师兄弟排成队列恭迎的。
“宗木他人呢?”商岗看不见被迎接队伍挡住视线的陆宗木。
黄深匀拨开恭迎的队列,让商岗看见在角落熟睡的陆宗木。
商岗皱起眉,朝陆宗木走去。黄深匀在后面紧跟着。
两人离陆宗木大约10步左右,本来还闭眼入睡的陆宗木突然睁开眼睛,朝商岗二人看了过来。
“哎哟!师傅,您来啦?”陆宗木从地上跳起,双手向商岗抱拳,“陆宗木,拜见师傅。”
陆宗木嘴里喊得尊敬,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其实心里己经对商岗这个师傅的祟敬减少了大截。
毕竟陆宗木拜在商岗门下二十多年,其间斟茶递水、打点送礼没少做,却仍没获得商岗的压箱底功夫。而才认识三天的沈渊,己经将他的水拔高了一层。
只是陆宗木没法看见自己的词条,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在沈渊的帮助下,应该和武馆的精英弟子差不多。
“昨晚没休息吗?”商岗淡淡地说,没有表露太多的感情。
陆宗木挤出笑脸,说道:“确实没怎么睡,遇到了点事。”
“这把年纪了,别来什么儿女情长的。”商岗走到陆宗木面前,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会影响走镖吧?”
“不会!宗木办事,师傅尽管放心。”陆宗木向商岗拍着胸口说完,又向黄深匀拱拳说,“黄师弟也放心。”
黄深匀己决心吃走马帮的饭,己经开始研究待人接物。听见陆宗木向自己保证,立即回以笑脸,说道:“对陆师兄,深匀是很放心的。陆师兄开始走镖的时候,深匀还不会走路呢。”
黄深匀用一种轻松的姿态指了指武馆中央的演武堂,说道:“趁雇主还没来,陆师兄咱们来过两手?”
在武馆,弟子之间随意切磋两下极为常见,特别是不熟悉的两人,切磋两手有助于双方的了解。
陆宗木向来不热衷切磋。不过面对黄深匀的邀约,他却没有拒绝。
“好。趁有时间,咱师兄弟热下身。”陆宗木当即和黄深匀走到演武堂,召集的其他人在空地外面围成圈。
黄深匀首先拉开起手式,等待师兄出招赐教。
陆宗木腰杆晃动,双手随意外撑,也没见他结势,突然间一个跨步前冲,左拳首刺黄深匀面门。
黄深匀前探的虚拳翻腕格挡,身体后拉,右臂下抡——翻腕劈打。
陆宗木被格挡的刺拳突然消失,却随着逼近,瞬间刺出4拳。一拳击在黄深匀下劈的手臂上,3拳分别刺向面、颈、胸。
黄深匀继续后撤步,被刺拳扰乱的劈打化作下压姿势,另一手臂向上抬挡——上下压挡。堪堪防住陆宗木瞬间的快刺拳,但连续两次退步,使得黄深匀步伐紊乱。
陆宗木的攻势继续,再次抢前一步,这次快速刺出6拳,将黄深匀格挡防守的双手打乱之后,突然右手抡出一记大抛拳。
刚刚应对完一波6刺拳的黄深匀,己经无法组织防御。
对战和观战的人都知道黄深匀输了。
场上,陆宗木的拳面停在黄深匀5拳距离外。
围观的人开始鼓掌。
黄深匀平复情绪,向收拳的陆宗木用力地行抱拳礼:“陆师兄果然名不虚传,深匀佩服。”
陆宗木刚才的刺拳看起来咄咄逼人。可在场的多是武馆的弟子,己经看出陆宗木所用的不过是一招平平无奇的虚刺掺实,真正有打击力的是后面的大抛拳。
只有对战的黄深匀和旁边观战的武学许传商岗知道,陆宗木前面挥出的三波刺拳也有杀伤力。但凡对手防守稍弱,快速的刺拳就会落到对方身上。
商岗瞥了眼陆宗木,颇为疑惑。年近40多岁的习武之人突然觉醒的例子,不是没有。可这个例子落在天赋平平,心思花在招式之外的陆宗木身上,却让商岗感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