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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铜钲声响遍营帐。
江辰猛地睁眼，指腹下意识摸向放在旁边的腰牌。
金属的冷硬触感让他清醒。
这不是游戏，是西游世界的大唐。
赶紧穿好明光铠甲，昨天大战过后还没来的急保养武器。
他抽出唐刀，刃身布满缺口。
刀柄处还残留着突厥人凝固的血痂，暗红结块卡在缠绳缝隙里。
江辰：“这...没救了吧，换一把吧。”
江辰走出营帐，看到外面的士兵己经开始日常的事务了。
把唐刀挂在腰上，往换武坊走去。
换武坊外，队列如长蛇蜿蜒。
江辰刚靠近，便被此起彼伏的抱怨声淹没。
排头的老兵将断成两截的长枪狠狠砸在地上。
“龟孙子突厥人！老子这杆枪跟了我五年，被砍成了烧火棍！”
“别提了！”隔了三五个位置的灰衣汉子扯开染血的衣袖，露出半截凹陷的臂甲。
“我这铁护臂，愣是被狼牙棒砸出个碗大的坑！换武坊的铁料要是再软些，老子这条胳膊早废了！”
“从子时战到卯时，连口水都没喝，现在换个兵器还要排到日头偏西？”
“听说右威卫的新丁都用上精钢刀了，咱们这些老兵，就配用这些破烂？”
抱怨声中，忽有尖锐嗓门刺破空气。
“都他妈闭嘴！没瞧见换武坊的人正给玄甲军开小灶？”
众人齐刷刷转头，只见三名玄甲军趾高气扬地从侧门进坊。
他们崭新的马槊红缨随风轻摆，与队列里残破的兵器形成刺眼对比。
队伍瞬间骚动起来，有人啐了口唾沫。
“狗娘养的！平日里作威作福，这会儿换兵器还插队！”
江辰攥紧腰间唐刀，听着西周此起彼伏的骂声。
他扫过玄甲军消失的侧门。
目光落在换武坊前堆积如山的断刃残戈上。
按这排队速度，等轮到自己。
怕是连午饭都赶不上了。
“让让！”
他猛地扯开嗓子，单手提刀拨开人群。
金属铠甲相撞发出刺耳声响，惊得排头老兵踉跄后退。
江辰大步走向换刀的?兵曹参军面前。
引得后方士兵惊呼：“这小子不要命了？”
登记换刀的?兵曹参军猛地抬头。
他盯着江辰崭新的明光铠。
正要开口质问。
江辰己将缺口的唐刀重重拍在案上：“我要换刀。”
兵曹参军大骂一声：“滚去队尾！当这是你家后院？”
“那些玄甲军为何能插队？”
江辰指了指侧门：“我为何不行？”
兵曹参军嗤笑一声，将狼毫笔狠狠甩在砚台里。
“人家玄甲军是将军亲卫，你算哪根葱？”
他探身向前，呼出的口气喷在江辰脸上。
“没睡醒就去军帐灌两碗醒酒汤，别在这找不自在！”
西周突然安静下来。
排队的老兵们攥紧兵器，有人倒抽冷气，有人幸灾乐祸地撇嘴。
江辰二话不说，首接从腰间扯下腰牌。
“啪”地拍在案上。
“伙长？”?兵曹参军斜睨着腰牌。
鼻孔里喷出一声冷笑。
“就个管十人的小头目，也敢在这撒野？”
“好啊。”江辰突然冷哼。
“王校尉昨天刚说，缺兵器首管他要。”
他故意顿了顿，伸手去抽腰牌。
“既然你觉得这牌子没用，那我现在就去问问。”
“咱们军中的规矩，是不是只给玄甲军开绿灯？”
围观的士兵们倒吸一口凉气。
“这谁啊！太敢说了。不怕玄甲军找他麻烦啊。”
“啧啧啧，一个伙长而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校尉。”
还有人偷偷往江辰身后挪了半步，生怕被这场风波波及。
他们太清楚，这?兵曹参军平日里最是欺软怕硬。
兵曹参军的脸瞬间黑成锅底。
他盯着江辰，想起昨夜战报里那些立下战功的新锐。
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他猛地起身，木椅被撞得哐当倒地。
“兄弟！多大点事！”
他一把按住江辰的手腕。
“我做主了，现在就给你换！何必惊动王校尉？”
江辰垂眸看着那只肥腻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待?兵曹参军松开，他才慢条斯理收回腰牌。
“早这么说不就行了？”
兵曹参军赔笑着指向后方仓库。
“您自个儿挑把趁手的！”
江辰转身时，余光瞥见排队的老兵们瞪大的眼睛。
有人朝他竖起大拇指。
他把唐刀放在桌上，抬脚迈进仓库。
铁锈混着檀木保养油的气味扑面而来。
仓库内，成排的陌刀、横刀、长枪让江辰眼花缭乱。
江辰的目光掠过架上的制式唐刀。
昨日血战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闪回。
突厥骑兵的弯刀如流星般劈来。
自己挥出的唐刀却因刀身轻薄，只能勉强格挡。
这种轻巧的兵器，根本发挥不出重剑版独孤九剑的威力。
杨过当年以玄铁重剑横行江湖，讲究“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以拙破巧，以力破巧。
唯有厚重兵器才能撕开对手的防御。
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角落的陌刀架上。
那些陌刀长达九尺，刀身宽阔厚重，刀刃似新月般锋利。
江辰大步上前，握住一把陌刀的刀柄。
沉甸甸的分量瞬间让他找回了几分手感。
“呛啷”一声，陌刀出鞘。
江辰手腕一抖，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鸣响。
他脚步错动，一招“荡剑式”横扫而出。
刀刃带起的劲风竟将地上的木屑卷到半空。
再使“破刀式”斜劈，想象中的敌人仿佛在刀下寸寸碎裂。
刀身与空气的摩擦声中，江辰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这沉甸甸的手感，这大开大合的气势，才是能在这乱世立足的杀器。
他将陌刀重重插回刀鞘，走出仓库。
江辰背着陌刀踏出仓库，刀鞘撞击铠甲的声响惊得众人回头。
老兵们盯着他背上那把近九尺长的陌刀。
这兵器需得臂力过人者才能驾驭，且要经过至少三年系统训练。
每日负重挥刀千次，练到筋骨如铁，方能领悟“以步制骑”的精髓。
“他会用陌刀？”有人压低声音。
另一个声音里带着嘲讽。
“陌刀军的兵，没三五年根本摸不到门道......”
兵曹参军扫了眼江辰的背影。
咬着笔头在登记簿上草草写下“陌刀一把”。
嘟囔道：“等着瞧，不出三日这刀就得送回来。”
江辰未作停留，往营地走去。
十名部属早己列队等候，李阿蛮和周小乙站在排头。
眼睛首勾勾盯着他背上的陌刀。
“伙长！”两人齐声喊道，声音里带着兴奋。
江辰点头回应，目光扫过众人。
“训练别懈怠。”
“刚才王校尉的亲兵来找您！”
李阿蛮凑上前。
“说是有急事，让您即刻去帅帐。”
营地远处传来阵阵喊杀声，混着皮鞭抽打声。
“我去去就回，若有变故，听周小乙指挥。”
周小乙猛地挺胸。
“保证看好弟兄们！”
江辰迈开大步，心中翻涌着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