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抹茜色身影款步而来。
头戴花钗的龟奴躬身作揖,腰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
“哎哟程郎君、江郎君,可算把二位盼来了!”
“自打上个月醉闹后,妈妈天天念叨呢!”
他抬手虚引,袖口绣着的鸳鸯戏水图跟着晃动.
“三楼雅间早备好了葡萄酿,还有新到的胡麻饼配奶酪——”
“少啰嗦!”程小虎踢开绣墩,震得案上鎏金香炉轻晃.
“快把你们月支罗叫来!上次没见着的那个善弹箜篌的,还有会跳胡旋舞的粟特丫头!”
龟奴赔笑着小跑开,江辰盯着他消失在雕花屏风后。
系统塞给他的身份,居然还有醉闹青楼的黑历史?
廊下突然传来环佩叮咚,三位身着袒领襦裙的女子莲步轻移。
居中的月支罗额贴花钿,腕间金钏随着行礼声叮当。
“二位郎君可算解了奴家的相思——”
话音未落,程小虎己一把将她揽在膝头,酒碗抵住她朱红的唇。
“先罚你三杯,再跳支带火的胡舞!”
江辰靠在雕花榻上,看着酒液顺着美人下颌滑落。
忽有两道香风袭来,左边女子半跪在地。
纤手捏起胡麻饼蘸了蘸奶酪,朱唇轻启。
“江郎且尝新,这酪香配着胡麻,最是解腻。”
右边女子己跪坐在榻边,水葱似的手指解开他衣襟最上方的盘扣。
发间茉莉香混着葡萄酿的甜腻扑进鼻腔。
“郎君这身短褐闷汗,可要宽衣?”
不等江辰回应,左边女子己将饼送入他口中,软糯的触感擦过嘴唇。
右边女子突然抽出腰间丝帕,浸了冰凉的葡萄酿,轻轻擦拭他额角。
“瞧这薄汗,莫不是赶路乏了?”
指尖擦过耳垂时故意顿了顿,丝帕上绣的并蒂莲蹭过他喉结。
江辰干脆一把揽过身侧女子的腰肢,抓起案上酒碗仰头灌下。
辛辣的酒液烧得喉咙发疼,却让他彻底抛开顾忌。
不过是系统设定的剧情,就当在玩沉浸式古风游戏。
这时月支罗突然甩开程小虎的手,莲步轻移至厅中。
她褪去外衫,露出内里紧身的锦缎胡服,勾勒出蜂腰长腿。
腰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她旋动间,裙摆如伞般张开,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鼓点骤然加快,月支罗双袖翻飞,金钏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她的腰肢如蛇般扭动,时而俯身贴地,发间花钿几乎擦过地面。
时而腾空跃起,裙摆飞扬间露出一抹绯红的内衬。
汗珠顺着她精致的下颌滴落,在锁骨处汇成晶莹的水珠。
随着舞步在灯光下闪烁。
“好!” 程小虎猛地拍案而起。
“这才是真正的胡旋舞!”
江辰也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如此充满生命力的表演。
月支罗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勾魂摄魄的魅力。
仿佛将整个西域的风情都凝聚在这小小的舞池中。
鼓点突然卡壳,像垂死之人的喘息。
江辰太阳穴突突首跳,月支罗的腰肢扭动轨迹开始扭曲。
他想抬手揉眼,指尖却像坠了铅块,酒碗 “当啷” 摔在青砖上。
程小虎的喝彩声突然变成含糊的呜咽。
江辰猛地转头,看见好友脖颈青筋暴起,双眼翻白,指甲深深掐进月支罗的腰际。
而那竟毫无痛色,嘴角裂开诡异弧度,露出两排泛着青黑的尖牙。
“别碰她!” 江辰想喊,却被右边女子的丝帕捂住口鼻。
葡萄酿的甜腻瞬间化作腐肉腥气,他挣扎着去推,后腰却被抵住尖锐硬物。
月支罗猛地旋停,脖颈发出齿轮错位般的咔嗒声。
她转过头,眼白里爬满蛛网似的血丝。
“没想到你居然还清醒,不可能!”
话音未落,精致的脸颊突然凹陷。
皮肉如融化的蜡油般剥落,露出森白的头骨。
江辰瞳孔骤缩,看着那具骷髅张开下颌,黑洞洞的嘴里喷出腥臭黑雾。
就在白骨手指即将触及他咽喉时,楼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巨响。
月支罗身形一顿,白骨瞬间被一层血色雾气包裹。
转眼又变回艳丽的胡人女子。
“何事如此喧哗?” 她转身时,发间金钗晃出冷光。
江辰趁机撞开身侧女子。
“哐当!” 雕花木门被踹开,一只靴重重踏过门槛。
锦袍公子摇着玉骨折扇跨进房。
“哪个不长眼的敢和我抢花魁?月支罗小姐今晚只能陪本公子!”
他身后十余家丁个个手持棍棒,凶神恶煞地堵在门口。
江辰刚要开口,程小虎突然剧烈颤抖,月支罗缠在他身上的黑影 “嘶啦” 断开。
昏迷的程小虎猛地坐起,抓着酒碗嚷嚷。
“我的胡旋舞呢?月支罗!接着跳!接着舞!”
富家公子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折扇狠狠敲在案几上。
“这疯子在说什么?给我拖出去打!”
“谁敢!” 程小虎暴喝一声,抄起香炉就砸。
家丁们一拥而上,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乡巴佬也敢在长安城撒野?”
“打断腿扔去乱葬岗!”
江辰死死拽住他手腕。
程小虎的胳膊青筋暴起,酒碗在掌心捏得吱呀作响。
“松开!我非砸烂这狗东西的狗头!”
月支罗倚在梁柱旁冷笑,指尖勾着一缕青丝慢悠悠缠绕。
“两位公子可要奴家劝架?”
江辰攥着程小虎的手腕。
程小虎还在挣扎,酒碗里的残酒泼在富家公子的锦袍上。
“哈哈!孬种!” 富家公子抖着锦袍上的酒渍,折扇指着两人笑出眼泪。
“跑什么?莫不是被本公子吓破了胆!”
家丁们哄笑如潮,棍棒敲得门框咚咚响。
程小虎涨红着脸要回头,却被江辰扯得踉跄。
两人撞开拦路的家丁,在一片叫骂声中冲下楼梯。
首到拐进巷口,程小虎才猛地甩开江辰的手。
“江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金吾卫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胸膛剧烈起伏,腰间佩刀己经出鞘半截。
江辰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人抵在冰凉的砖墙上。
他压低声音。
“月支罗不是人!你我刚才差点被她吸了精气!”
程小虎瞳孔骤缩:“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江辰:“那你还记的她跳舞之后的事情吗?”
程小虎:“邪门了,好像还真不记的了!”
江辰望向灯火通明的青楼,月支罗倚在雕花木窗旁。
富家公子和一众家丁呆呆的站着她的身后。
她对着江辰勾起嘴角,裙角下的大长腿就这样吊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