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森市郊外的私人山庄里,战南珩的别墅坐落在最高处。
透过落地窗,能将整个南邦河的夜景尽收眼底。
此刻主卧隔壁的客房里,顾念正经历着戒断反应。
她整个人笼罩在灰败的阴影里,眼神空洞,像一具被抽干生气的躯壳。
这瑞帕汀……怎么熬不过去了……
她蜷缩在战南珩的大床上,浑身发抖,额头布满冷汗。被注射后的第三天,痛苦来得格外剧烈。
"先生,"徐延打断他的思绪,"之前查到的线索,似乎有了新发现。"
战南珩从浴室迈出,腰间浴巾松垮垂坠。发梢水珠滚落,沿着锁骨蜿蜒而下,最终没入浴巾边缘的阴影里。慵懒与性感在他身上浑然交融。
战南珩走到窗前"咔"地擦亮火机,烟头在暗处猩红一闪:"说。"
"顾晴失踪那晚,进的那家私人诊所,跟老巴的人有资金往来。"徐延顿了顿,"有意思的是,那天战少爷正好也在琅南。"
"星野?"战南珩挑眉。
"是的。他当时在香格里拉酒店参加一个慈善晚宴,从晚上八点一首到凌晨。很多人都可以作证。"徐延继续道,"而且查到那家诊所背后,似乎在操作一个跨境的器官买卖网络。"
战南珩目光深远,星野跟这件事的巧合,是不是太过完美了?
"继续查。"他冷着脸,吐出一口烟圈,嗓音倦怠而低哑。"尤其是他们跟境外器官买卖的关联。"
床上的顾念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
她的眼睛模糊,浑身像小虫一样噬咬,痛痒在骨子里,又抓摸不到。
痛得滚落下床,手指抠进墙缝,冷汗浸透了后背的布料,湿冷黏在皮肤上。
但下一秒,胃部剧烈的痉挛让她蜷倒在地。呕吐物混着血丝溅上瓷砖,腥气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
她听见自己的喉咙里挤出一声非人的低吼,手指痉挛着伸进嘴里抠弄着。
她挣扎着,哆嗦着,染血的唇贴在冰冷地面上,一滴混着血丝的泪慢慢洇开。
战南珩大步走过去,一把按住她的手腕。
垂下的眼眸撞上她惨白的脸,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洇着血色的双眼惊恐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救救我,求求你杀了我吧,求求你……”
揽着腰背将她拎了起来,抱回到床上。
"先生,要通知战少爷吗?"
他靠着窗点了一支烟,眼睛盯着缩成一团的顾念。
烟雾氤氲着薄凉的脸,他拢眉弹了弹烟灰,任由火星淬进指缝。
"不用。"战南珩淡淡道,"先别告诉他。"
一年了,他这个侄子表面上事业有成,实际上却把自己活成了一具精致的空壳。
战家一条黑线一条白线,老爷子早己安排好每个人的路,战南珩做的买卖,从接手起便是不能再见光的营生。
可战星野不一样,他从小就对标京都高干子弟培养,如果涉及暗黑的……
不,战星野不可能涉足这种肮脏交易。作为战家的白道继承人,现在坐拥战氏集团最光明正大的产业。老爷子几十年的布局,就是要让他大哥战南霆这一脉包括侄子战星野永远立于阳光之下。
"战星野不会做违法的事,但他可能被人利用了。"
战星野在京都高层圈子里的人脉,说不定正是他们需要的。借着他的身份和地位,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阳光正好,照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战家一黑一白,他走暗,战星野走明,这是老爷子定下的规矩。
如果有人想利用战星野的清白身份做脏事,那就是在挑战整个战家的根基。
"对了,"战南珩突然想到什么,"查查战星野最近接触过的京都权贵。如果跟他相关,一定会想方设法通过战星野接近某些关键人物。"
床上的顾念翻了个身,发出轻微的梦呓。战南珩看着她的睡颜,眸色渐深。为了保护战家的根基,他必须尽快找到顾晴,查清真相。
不管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都别想动摇战家几十年来的布局。
战南珩看了眼腕表,距离和中东买家的会面只剩两个小时。这批军火要是谈成了,能为他在中东地区开辟一条新的销售渠道。
"给顾念准备的东西都安排好了吗?"他问徐特助。
"都准备好了,"徐特助递上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军方最新研发的AN-375型生命监测器,改装成手环形态。除了常规的体征监测和定位,还能记录周围环境的音频。"
战南珩打开盒子,取出那枚玫瑰金色的手环。设计精美,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奢侈品首饰。他走到床边,轻轻为熟睡的顾念戴上。
"别墅己经安排了最高级别的保护,"徐特助继续汇报,“每个出入口都有暗哨。”
战南珩点点头:"专家到了吗”
“今晚到,己经安排车了。”
“再派两个女保镖贴身保护她。记住,别让她发现。"
“对了,”他又补充一句,“找设计师来,给她衣帽间填满,多买些零食备着,芒果不要,她过敏。”
芒果过敏,是那次在下雨遇见后,她在星野家做作业时,他叉了一块亲手喂的,顾念嘟嘟着红肿的嘴,带着脸颊红彤彤,懵懵地说:“哥哥,我的嘴好像被蜜蜂蛰了。”
徐延应着,觉得这女人真有手段,风月场上的逢场作戏不算,这是战南珩第一次带女人回家,还大声小气的哄着。
不简单,睡了几个觉连芒果过敏都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