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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手却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点开了车上的行车记录仪。
黑眸盯着屏幕，脑子里是各种她被拽出车的惨状。
出乎意料的，愣住了。
她是自己下的车。
即使雨下得那样大，她就那样走进了雨里，消失在了镜头中。
“你就作吧，顾念。”他无知无觉地吐出了几个字。
一脚油门，拐到了路上。
他开得很慢，怕因为疏忽遗漏或者伤到她。
雨依旧很大，大到看不清。
他突然有些委屈。
粗粝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泛白。
他明明为她挡下了所有明枪暗箭，遍体鳞伤地转身时，身后却空无一人。
那些他甘愿为之赴汤蹈火的守护，原来她根本不屑一顾。
战南珩的的瞳孔渗着雨夜的寒, 嗓音又冷又狠，徐徐吐出来。
“顾念，你这样，要我怎么放过你呢, 嗯？”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雨里开了一夜。
待到天蒙蒙亮，他却终于意识到，她真的不要他了。
到底哪里错了呢？
她之前明明跟他有万种缱绻，怎么可以变脸这样快。
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五行六色的人没见过，只是拿她没办法。
就是没办法。
他把车停在路边，有一次拨通了她的电话。
关机了。
他粗粝的手狂砸了几下方向盘，终于认清了现实。
他像渴了在找水，喉咙反复吞咽着。
开着开着，不知怎么，开到了她家门口。
凌晨4点。
他想翻到房间里把她拽出来。
但是自从出了那事，顾家安保又升级了。
他靠在驾驶座的椅子上，疲惫地闭着眼睛，打算等天亮。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顾念根本就不在里面。
她到静庐以后，开始发烧，大概是淋了雨，又或者是受了惊吓，缩成一小团，闭着眼睛，却一首在流眼泪。
医生不得己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配合着其他退烧药，将人安置了。
战星野从战家老宅回到静庐的时候，顾念己经睡了。
他看见放在她手边的电话。
嗡嗡作响。
债主：46个未接电话。
微信也有几百条未读，只是其中有几十条的名字比较刺眼：老公
他知道是战南珩。
呵，他的小叔叔，天下的女人那么多，怎么就盯上了她呢。
鬼使神差的，他想要看她是怎么跟这个”老公”相处的。
他试了几次，密码是她的生日，一点技术含量没有，果然是个傻丫头。
接着，他点开了她跟“老公”的聊天记录。
呵，果然是他。
老公：「在哪？」 （3小时前）
老公：「哑巴了？ 」（2小时前）
老公：「行，老子自己查。 」（1小时前）
（对方己撤回一条消息）
老公：「顾念，你就作吧，我就惯的你。我限你十分钟之内给我回电话，你听懂没？」
老公：「能不能别他妈吓我。」
老公：「你回家了没。」
老公：「接电话。」
老公：「你他妈真敢玩消失？」
老公：「行，你狠。」
老公：「……回我。」
老公：「我错了行吗，宝宝，我不凶你了你给哥回个电话。」
老公：「接电话，就一次。」
老公：「求你。」
老公：「我撑不住了。你怎么罚我都成行吗？」
老公：「宝宝，我好想你。别生气了行吗？」
老公：「回我一个字就行。」
……
往上翻是成片的绿色气泡，那个在谈判桌上从不让步的男人，此刻在对话框里卑微得像个乞丐。
屏幕反的光映着战星野晦暗不明的脸。
那样一个冷漠的上位者，生杀予夺的军火商，被顾念拿捏的跟个孙子似的，百般讨好。
再往前翻。
老公：「宝宝，老公一会儿就出去了奥，别急，带你去吃好吃的。」
老公：「外面下雨，你要是冷，就把空调调高点，我把车钥匙留车里了。」
再往前翻，他发现，顾念的回复虽然每次都简短疏离，两个人的对话却不乏意趣。
战星野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原来他高高在上的小叔叔，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把整颗心都捧给了这个女孩。
战南珩的电话一首打进来。
他多想接通告诉他，她躺在他的床上，让他不要再打了。
只是看过聊天记录以后他反倒没了斗志。脸己经完全沉了下来，索性关掉了手机。
他看着床上睡着的顾念，一个字一个字沉沉地咬了出来。
“我是什么时候弄丢你了呢？说好的喜欢呢？顾念。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现在想答应你了。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她依旧沉睡着，睫毛轻颤，上面还挂着泪珠。
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她肌肤如雪，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向下游移。
刹那间，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精致的锁骨处，隐约可见几处淡粉的吻痕。
更刺目的是，圆润的肩头还残留着战南珩肆虐过的证据。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
心脏不断地往下沉，沉到了谷底。
顾念翻了个身，肩带滑落，露出了更多软白的肌肤。
那一刻，他突然很想要她。
想把她压在身下，听她喊星野哥哥。
正思忖着，他听见顾念嘴里咕哝着什么。
听不清。
他索性将手支在她的身体两侧，弓着身子侧耳倾听。
这下听清了。
她说“阿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