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的震颤顺着灵脉网络传遍全境时,林渊手中的割裂之剑突然迸发刺目紫光。剑身新铸的纹路渗出黑色黏液,将他的共生图腾腐蚀出细密的裂痕——那是来自混沌海深处的污染,与冒牌楚离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图书馆的封印松动了!”林小婉的终焉花疯狂旋转,花瓣上浮现出倒计时的血字,“他在抽取无脉者的空白灵脉,用来打开初代祭司最后的禁忌之地!”她话音未落,整片天空突然扭曲成镜面,无数倒影从云层中坠落——全是身披黑袍、眼角闪烁银纹的“楚离”。
宋剑鸣的剑意刚触及镜像,剑穗却瞬间被染成漆黑:“这些不是实体!它们在吸收我们的灵脉投影!”他瞳孔骤缩,看见某个倒影竟将自己的剑意具象化,反斩向火虎。火虎的熔炎藤刚燃起,藤蔓却诡异地倒卷,灼烧着他自己的共生核。
“聪明的共生者。”真正的冒牌楚离踏着镜像降临,手中的黑色结晶正在吞噬世界树的新芽,“你们以为无脉者的空白是力量?不,那是最完美的容器。”他抬手间,所有倒影同时举起长剑,剑招赫然是楚离毕生所学的“雾隐九变”,却裹挟着混沌海的腐蚀之力。
林渊突然将吊坠贴近镜面,楚离的残识化作虚影刺入倒影。但虚影接触银纹的刹那,竟被反向吸收,冒牌楚离的笑容愈发癫狂:“天真!这具躯壳本就是用他的灵脉碎片拼凑,你们的每一次反抗,都在为我注入力量!”
危机时刻,影瞳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识海中响起:“看他结晶的裂纹!那是初代祭司留下的封印!”林渊定睛望去,黑色结晶表面确实浮现出蛛网状的金色纹路,与图书馆大门的图腾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林渊将割裂之剑刺入自己的共生核,三色灵脉如喷泉般涌出,“你需要完整的灵脉来打破封印,那我们就给你最纯粹的矛盾!”他强行将共生与纯粹之力在剑刃上对冲,形成的能量漩涡竟在虚空中撕开裂缝,露出结晶内部被囚禁的初代祭司残魂。
冒牌楚离的脸色第一次出现裂痕:“不可能!你明明……”他的话被火虎的熔炎爆发打断,火虎将全身灵脉注入地面,混沌海突然沸腾,无数无脉者的虚影从海底升起——正是被他改造的战士,此刻却在记忆碎片的冲击下恢复意识。
“我们……是桥梁……”虚影们齐声呢喃,他们的空白灵脉化作锁链,缠住黑色结晶。冒牌楚离疯狂挥舞长剑,却发现每道攻击都被虚影们的身体吸收,转化为加固封印的力量。
林小婉趁机将终焉花抛向结晶,花瓣上浮现出初代祭司最后的遗言:“当空白承载所有可能,混沌将重归秩序。”花种刺入结晶的瞬间,金色纹路彻底爆发,冒牌楚离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显露出内部纠缠的灵脉残片——其中最耀眼的那缕,分明是楚离的剑穗微光。
“不!我才是……”冒牌楚离的嘶吼被世界树的共鸣声淹没。林渊抓住机会,将割裂之剑刺入结晶核心,三色灵脉与无脉者的空白之力轰然相撞。在剧烈的能量风暴中,他看见楚离的残魂对自己微笑,然后化作光点融入世界树。
当尘埃落定,黑色结晶己变成透明的灵脉棱镜,折射出七种不同的光芒。世界树的新芽重新生长,枝条上结出了半透明的果实——每颗果实都蕴含着共生、纯粹与空白的平衡之力。
但在混沌海更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初代祭司的警告在林渊识海炸响:“这只是开始,真正的黑暗,来自灵脉诞生前的虚无……”而在边境的间隙之馆,地上的黑袍无风自动,衣角处的银色纹路,竟开始逆向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