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清虚子的尸体还在抽搐，太阳穴的晶体己经烧得焦黑。整个大厅剧烈摇晃，冷冻舱的玻璃接二连三炸裂，里面的克隆体像搁浅的鱼一样剧烈痉挛。
警报声刺得人耳膜生疼：【能源过载300%...熔炉临界...】
全息屏上的月无瑕全身血管凸起，金琥珀双色能量在她皮肤下疯狂流窜。她双手抓着导管，却不是在吸收能量——而是在往黑塔系统里灌注什么！
"她在...逆向输入初代代码！"我踉跄着爬起来，断臂处突然传来剧痛——残留的机械结构正在发烫。
远处传来"咔嚓"的碎裂声。一个克隆体竟然爬出了冷冻舱！他的眼睛是纯粹的金色，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嘴里重复着："实...验...体..."
更多的克隆体开始苏醒。
最先爬出来的克隆体突然扑向我，手指长出金属利爪。我侧身闪避，用冷冻舱碎片捅穿他喉咙——没有血，只有淡蓝色的冷却液喷涌而出。
"你们...不该...存在..."他倒地前突然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金色眼瞳闪过一丝清明。
其他克隆体像收到信号般集体转向我，动作突然协调起来。他们撕开自己的冷冻服，露出胸口发光的三角印记——全是劣化版监察者核心！
"师尊的...备用计划..."其中一个克隆体咧嘴笑，声音和清虚子一模一样，"如果...主体死亡...克隆体...自动激活..."
他们像潮水般涌来。我退到墙角，摸到根断裂的金属管。正要拼死一搏，头顶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月无瑕的能量投影出现在大厅半空！
"叶玄！"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清晰，"打碎东南角的控制台！"
克隆体们突然抱头惨叫，胸口的三角印记闪烁红光。月无瑕的投影双手结印，金琥珀光芒形成锁链缠住他们。
"快！"她嘴角溢出血线，"我只能干扰他们三十秒！"
我冲向东南角，发现控制台竟是块巨大的冰晶——和意识空间里封存第八世我的那块一模一样！
冰晶里冻着把剑。
青冥剑。
真正的青冥剑。
剑柄上缠着褪色的红绳，正是苏清雪当年编的平安结。
"这是..."
"初代反抗军的核心武器。"月无瑕的投影开始闪烁，"用...你的血..."
我没等她说完就一拳砸向冰晶。骨头裂开的剧痛中，鲜血染红冰面，裂纹蛛网般蔓延。
冰晶爆裂的瞬间，整个黑塔突然寂静。
青冥剑悬浮在空中，剑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蓝色符文——和银链上的血色符文正好相反。
那些克隆体突然停止挣扎，齐刷刷跪倒在地。他们胸口的三角印记自动剥离，飞向青冥剑，被剑刃尽数吸收。
"原来如此..."我握住剑柄，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你们不是克隆体..."
"...是剑灵。"
剑刃突然延长，化作一道蓝光横扫大厅。所有冷冻舱应声而碎，里面的克隆体在光芒中化为光点，汇聚成一条星河般的洪流，冲向全息屏里的月无瑕！
【能源逆转...核心熔炉转化...】
黑塔的机械音变得断断续续。月无瑕的身体在光流中重塑，心口的双色莲花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地面突然裂开，我和控制台一起坠向深渊！
下坠中，月无瑕的声音在脑海响起："青冥剑是钥匙...能关闭黑塔...但..."
全息投影强行在我眼前展开，显示两个选项：
【A.释放熔炉能量（月无瑕存活，黑塔休眠300年）】
【B.彻底摧毁核心（黑塔永久关闭，熔炉内所有存在湮灭）】
我看向手中的剑，突然明白为什么清虚子要封印它——这根本不是武器，而是一个选择器。
深渊底部越来越近，那里是沸腾的能量海洋。
月无瑕的影像出现在我身旁，轻轻握住我持剑的手："你知道...该怎么选..."
她的眼角有泪，嘴角却带着笑。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眼前是月无瑕含泪的笑脸。
青冥剑在我手中发烫，剑柄的红绳突然寸寸断裂——三百年前苏清雪亲手系上的平安结，在这一刻化为灰烬。
"选B。"我听见自己说。
月无瑕的瞳孔猛地收缩，又缓缓舒展："就知道...你会..."
她的影像突然被撕碎，深渊底部涌上来的不是能量海洋，而是无数双苍白的手臂！那些手臂上全戴着监察者的机械腕表，腕表屏幕显示着同一行字：【实验体009违规操作】
我挥剑斩去，手臂断裂处喷出的却是我的血——每一只手上都有我特有的伤疤！
"欢迎回家。"
清虚子的声音从深渊底部传来。我低头看去，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那里悬浮着一具水晶棺，棺中躺着的人，赫然是我自己！
坠落突然停止。我悬浮在棺材上方，看清了里面"我"的模样：
胸口嵌着完整的监察者核心，太阳穴连接着数十条数据线，最恐怖的是天灵盖被切开，大脑表面贴满电极片。
"这才是你。"清虚子的幻影出现在棺旁，"外面的你，不过是投射在轮回系统里的一串数据。"
青冥剑突然剧烈震动，剑身浮现血色文字：【别信他】
"剑灵还在反抗？"清虚子冷笑，"看看这个。"
他挥手调出画面：月无瑕被囚禁在球形熔炉里，金琥珀双色能量正被某种机械触须强行抽离。她的身体己经透明得能看见骨骼，却还在对着虚空说什么。
唇语解读出三个字："杀了我。"
"做个交易。"清虚子敲敲水晶棺，"你自愿回归本体，我就放那丫头离开熔炉。"
"回归？"我盯着棺中那个"我"，"然后变成你的傀儡？"
"你本来就是！"他突然暴怒，"知道为什么选你当实验体吗？"
全息画面切换到一个陌生实验室：
年轻时的清虚子抱着个婴儿，婴儿胸口有个莲花状胎记；
他将芯片植入婴儿天灵盖，婴儿哭嚎声变成电子杂音；
最后画面是婴儿被放入冷冻舱，舱外标签写着：【原型体X-000】
"你是我儿子！"清虚子的幻影开始失真，"你的大脑...是唯一能兼容..."
青冥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啸叫，剑尖自动指向水晶棺中"我"的眉心。一段被加密的记忆强行解锁：
那个婴儿确实是他儿子——但在芯片植入前就被调包了。
真正的原型体X-000，是苏清雪！
"你篡改了我的记忆。"水晶棺里的"我"突然睁开眼睛，"就像你对苏清雪做的那样。"
清虚子的幻影僵住了："不...不可能...系统应该..."
"系统早就叛变了。"我举起青冥剑，"从你把初代代码写入苏清雪心脏那刻起。"
剑尖刺入水晶棺的瞬间，整个黑塔开始崩塌。无数记忆碎片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其中最清晰的画面是：
年轻的苏清雪偷偷调换婴儿，把自己胸口的莲花胎记移植到婴儿身上；
她在移植时悄悄注入初代代码；
最后画面是她被清虚子发现，在处决前对着监控说："种子己经种下..."
坠落再次开始，这次是向上坠落！
我像被无形之手拽着冲向熔炉方向，手中青冥剑的蓝光与月无瑕的金琥珀能量产生共鸣。穿过层层金属隔板后，眼前豁然开朗——
熔炉根本不是球形，而是朵巨大的机械莲花！
月无瑕被锁在花心位置，能量几乎被抽干。但当她看到我手中的剑时，突然绽放出耀眼光芒："你...想起来了？"
我没时间回答。十二台装甲傀儡从莲花瓣后转出，为首的正是"萧天绝"的升级版——全身机械化，只有脸还保留着人皮。
"师弟，好久不见。"他胸腔打开，露出旋转的炮口，"这次没有小师妹救你了。"
月无瑕突然笑了："谁说的？"
她心口的双色莲花突然离体，在空中分解成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化作微型剑刃，瞬间贯穿所有傀儡！
"萧天绝"倒地前，机械眼投射出最后一段影像：
黑塔之外还有更大的黑色穹顶；
穹顶外是无数相同的塔状结构；
每个塔顶都站着个清虚子，他们通过某种网状神经链接在一起...
"我们...都是实验体..."傀儡的能源核心过载爆炸前，居然露出解脱般的微笑，"包括...师尊..."
爆炸气浪将我和月无瑕掀出熔炉，坠向黑塔底部的传送阵。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看见月无瑕的心口重新凝聚出莲花印记——
但这次，是纯粹的金色。
苏清雪的魂魄消失了？
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