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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雪？"我嗓子发紧，剑尖微微颤抖。踏剑而来的女子眉目如画，可那眼神冷得像万载寒冰——苏清雪从来不会这样看我。
她指尖轻弹剑锋，"铮"的一声清响震得我耳膜生疼："本座乃天澜剑阁执法长老，月清霜。"
月无瑕突然跪地行礼："参见师尊。"她拽我衣角低声道："别犯浑！这是我师父的肉身，三百年前就被..."
剩下的字眼被她咽了回去。月清霜——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监察者——正用剑尖挑起我下巴："实验体0923，你违规了。"
小女孩们突然齐声尖叫："第五席大人！他体内有..."
"闭嘴。"月清霜头也不回地挥剑，剑气将最后几个"蓝裙子"撕成碎片，"本座自有分寸。"
她甩出条冰晶锁链缠住我手腕："跟本座回剑阁受审。"锁链刚碰到皮肤，我右眼的银光突然暴涨，脑海中浮现出陌生记忆——
月清霜在密室中掐诀自毁，而镜子里...苏清雪正在拼命摇头！
"等等！"我反手抓住锁链，"月长老是不是有个女儿？眉心有朱砂痣？"
月清霜的剑突然停滞。就这刹那的破绽，地面"轰"地裂开，青铜巨手破土而出，掌心站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正是洛青衣！
"师姐...快走..."她怀里抱着颗冰封的头颅，赫然是月无瑕的师父本体！
月清霜的瞳孔剧烈收缩："青...儿？"
洛青衣跌跌撞撞跑来，突然从眼眶里抠出颗冰珠砸在地上："爆！"
强光中，我清楚看见有银丝从月清霜七窍中钻出。她痛苦地抓挠脸庞，声音突然变成金属音："叛徒！你们都是叛徒！"
锁链应声断裂。洛青衣拽着我就跑："星盘坐标是陷阱！剑阁早就..."
话没说完，她后背突然凸起根血淋淋的骨刺——月清霜的剑竟从她胸口穿出！
"青衣！"我接住她的身体。她嘴唇蠕动，吐出的血沫里裹着块冰晶碎片："去...饲魔井...真正的..."
月清霜拔剑再刺，剑尖却在触及我咽喉时突然转向，狠狠扎进自己心窝！
"快...走..."她脸上银丝褪去，露出短暂清明，"告诉瑕儿...师父对不起..."
整片荒墟开始崩塌。我抱着洛青衣狂奔，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气浪将我们掀飞出去，坠落时我看见——
银发少年站在虚空裂缝前，正把玩着个月牙形玉佩。玉佩上刻着两个字：清雪。
落地前最后一瞬，洛青衣突然睁眼。她染血的手指在我眉心画了个符号，和当年苏清雪留下的如出一辙。
"记住..."她声音变成重叠的回响，"下一个轮回...别救我..."
怀里的身体突然轻如薄纸。我低头看去，只剩件染血的蓝裙子...和正在融化的冰晶头颅。
我攥着那件染血的蓝裙子，指节发白。荒墟的天空像块被撕碎的破布，裂缝里渗出银色的"雨水"——落到地上就变成蠕动的虫子。
"阁主！这边！"刀疤女不知从哪冒出来，青铜化的左臂拖着月无瑕，"通道要塌了！"
我们跌跌撞撞冲向最后的空间裂缝，身后大地正在被银色潮水吞噬。月无瑕突然挣扎着指向天空："师尊...师尊还在里面！"
我抬头看见骇人一幕——月清霜的躯体飘在半空，银丝从她七窍中疯狂涌出，正与体内的冰蓝剑气对抗。每根银丝上都挂着个扭曲的人脸，最中间那张...是萧天绝！
"别看！"我一把按下月无瑕的脑袋，"那是噬心魔！"
刀疤女突然惨叫。她青铜化的手臂"咔嚓"断裂，断面爬出银虫首奔我面门！我挥剑去挡，虫子却在空中拐弯，钻进我右眼的银光里。
剧痛中，无数记忆碎片炸开——
三百年前剑阁大殿...月清霜将婴儿交给苏清雪...监察者的银色牢笼...铁柱被灌入青铜溶液...
"阁主！"刀疤女用断臂抽我耳光，"你眼珠子在融化！"
我抹了把脸，满手银浆。右眼视线突然穿透虚空，看到饲魔井底的真实景象——
那不是井，是具被锁链缠绕的巨型青铜棺！棺盖上用血写着：
**「实验体0000：轮回之源」**
"跳！"我拽着两人扑向裂缝。就在身体腾空的刹那，月清霜那边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气浪将我们狠狠拍在空间壁垒上，我清楚听见肋骨断裂的脆响。
裂缝另一端，竟是青云大陆的皇城废墟！灭界碑还矗立在广场中央，只是碑文变成了：
**「试验终止，开始回收」**
银发少年坐在碑顶晃着腿，手里抛接着个东西——是洛青衣那枚冰晶眼球！
"爹爹来晚啦~"他笑嘻嘻地捏爆眼球，"青衣阿姨的眼睛...味道不错哦？"
月无瑕突然暴起，断剑首刺少年咽喉。剑尖却在触及他皮肤的瞬间结霜崩碎！
"师姐还是这么急躁。"少年叹气，伸手抚摸她脸颊，"你知道吗？你师父死前最挂念的..."
"闭嘴！"月无瑕突然自爆丹田，冰蓝气浪将少年冲下碑顶。她转头对我惨笑："走啊！去天澜..."
灭界碑突然射出血光。光芒中，少年毫发无损地走来，每步都年轻几分，最终变回那个穿蓝裙子的小女孩模样。
"游戏结束。"她指尖凝聚出银色小剑，"爹爹该交'学费'了~"
剑锋刺来的瞬间，天空突然裂开璀璨光痕。一道清冷剑光劈开血幕，精准斩断小女孩持剑的手！
"监察者第五席。"熟悉的女声震彻云霄，"越界了。"
小女孩尖叫着后退。我抬头望去，看见踏剑而来的月无瑕...不，是和她师父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她剑穗上系着的，正是苏清雪当年随身佩戴的青鸾玉佩！
女子俯视着我，朱唇轻启：
"叶玄，三百年不见，你竟沦落至此？"
她眉心朱砂痣突然渗出血珠，化作冰晶坠向我的右眼。在接触刹那，我脑海中炸开陌生记忆——
苏清雪跪在雪地里，怀中抱着个蓝裙小女孩，而月清霜的剑正抵在她咽喉...
"师尊不要！"月无瑕的尖叫将我拉回现实。
灭界碑上的血字突然扭曲，化作锁链缠住女子脚踝。她挥剑斩断锁链时，我清楚看见她剑穗上系着的青鸾玉佩裂开一道缝。
"走！"她将我踹向空间裂缝，"去天澜宗找..."
话未说完，整片天空突然翻转。我坠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女子被银色锁链贯穿胸膛，而她抛来的玉佩正巧落在我染血的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