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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月光下的悸动就像石子落进湖里，水面晃了晃又重归平静。
日子依旧循着高三的轨迹流转，两人也和往常一样上课、刷题、还有“打卡”。
好像什么都没改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首到有一天，大家突然发现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突然变成了——“3”！
“完了完了！这回彻底完犊子了！”
窦萌萌抱着一摞押题卷扑到夏满枝桌上，揪住他的袖子晃个不停。
“哥！亲哥！救救我啊！”
“救不了！”
夏满枝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把她往旁边一推。
窦萌萌“哎哟”一声撞到苏枇杷的桌子上，扭头冲夏满枝呸了口：
“连你老婆闺蜜都欺负，真不是个男人！”
“等等——”
夏满枝突然按住顿住，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墨点，“你刚才说啥？”
“说你不是男人！怎么着，想动手啊？”窦萌萌梗着脖子叉腰。
“前面那句。”
夏满枝挑眉，目光慢悠悠地飘向红着耳朵假装刷题的苏枇杷，
“你再清楚点说一遍。”
窦萌萌翻了个白眼：“你老婆闺蜜？”
夏满枝低笑两声，手在桌洞里摸索着什么：“这称呼挺好，我认了。”
苏枇杷掐了把他的腰，假装凶巴巴地瞪他：“乱、乱听什么！萌萌说话不过脑子……”
夏满枝笑而不语，掏出一本练习本塞给窦萌萌：“这里面是我押的高考题，你拿去背。”
他眼神突然严肃，手指在课桌上敲得“咚咚”响：“记好了，千万千万千万不能给外人看！听见没？”
窦萌萌捧着练习册，惊得下巴快掉地上：“哥！这是你祖传的押题秘籍？！”
“少废话，赶紧滚去背题！”
苏枇杷看窦萌萌捧着练习册蹦蹦跳跳回了座位，轻轻戳了戳夏满枝的胳膊：“笨蛋叶子，你这东西准不准啊？”
夏满枝一听她怀疑自己，伸手掐住她的脸蛋反问：
“还有你！上面的题都背熟没？要是高考真考到了你却做不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窝才不会错呢！”苏枇杷被他揉得说话都漏风，还含糊着犟嘴。
“那就好。”
夏满枝松开手，声音软下来：“等高考完我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什么惊喜呀？”苏枇杷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
“保密。”
夏满枝故意卖关子，轻轻在她鼻尖上点了一下。
“反正……不会让你失望的。”
苏枇杷哼唧着转头继续刷题，笔尖在草稿纸上画着圈圈，心思却全飘到了夏满枝说的“惊喜”上。
“什么惊喜呢？”
她一会儿猜是烤肉大餐，一会儿又想会不会是偷偷订了海边民宿——毕竟这家伙总说要带她去看日出。
“该不会是……”
她猛地摇头，脸蛋热得发烫。
夏满枝说过要“八抬大轿”娶她，难道惊喜和这事有关？
可高考刚结束就谈婚论嫁也太夸张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耳朵突然被他轻轻捏了一下：“小笨蛋，发什么呆呢？”
苏枇杷赶紧把卷子往回拽，嘴上嘟囔着“没瞎想”，心里却悄悄嘀咕：
“不管是什么惊喜，只要是他给的，就一定像是好东西！”
看着苏枇杷满眼期待的样子，夏满枝心里却有点打鼓。
“老天爷，你都让我重活一世了，那‘1000万’也得跟着一块儿回来吧！”
“要是真能中，别说让我把这丫头娶回家，就算是让我住别墅、开豪车我也心甘情愿啊！”
晚自习下课铃响时，俩人还各怀小心思。
楼道里全是收拾书包的哗啦声，夏满枝刚站起来，后摆就被苏枇杷拽住了：“惊喜……真不能先告诉我？”
他转身轻轻抽出校服后摆，弯腰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
“说了就不算惊喜啦，不过能透露个关键词——跟‘钱’有关。”
“跟‘钱’有关？”
苏枇杷重复着关键词，心里的猜想立刻跑偏，
“难不成真要攒钱‘八抬大轿’娶她？！”
想到这，她扭捏着故意随口胡诌：
“难、难不成你要拿压岁钱给我买糖吃？”
“糖？”
夏满枝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头顶的呆毛，“格局小了啊，苏同学。”
他故意拖长语调，在她鼻尖轻轻点了点，“再猜猜。”
“那……”
苏枇杷绞着书包带子，突然想起成年礼首播时的打赏，
“该不会是要分我首播赚的钱吧？”
之前窦萌萌算过账，那场首播税后有小几万，夏满枝当时还说“亲久点能凑学费”。
夏满枝却摇了摇头，推着她往教室外走，
“再给你个提示，如果这事成了，咱们想去哪就去哪！想干嘛就干嘛！就算真生五个‘女鹅’都养的起！”
夏满枝的话像颗小炸弹，瞬间把苏枇杷头顶的呆毛瞬间炸成小绒球。
“五、五个‘女鹅’？谁、谁要跟你生那么多！”
她羞得满脸通红，伸手就去掐夏满枝腰间的。
“嘶——谋杀亲夫啊！”
夏满枝夸张地抽气，却趁机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好好好，那生几个都听你的。”
“谁、谁要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走出教学楼，路上的灯光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
夏满枝突然停下脚步，从兜里摸出枚硬币晃了晃：“果果，猜正反面。”
苏枇杷盯着他掌心的硬币，见他眼神格外认真，忍不住问：“猜这个干嘛？”
“就当提前预演高考运气。”
夏满枝把硬币抛向空中，银色亮片在暮色里划了道弧线，
“正面就是‘惊喜’能成，反面……”
他故意顿了顿，在硬币落入手心时握紧拳头，
“反面就罚我给你洗一辈子袜子。”
苏枇杷被他逗笑，伸手去掰他手指：“我才不要你洗袜子呢！”
硬币静静躺在他掌心——是正面。
夏满枝突然把硬币塞进她兜里，语气笃定：“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但不管有没有惊喜，果果，我……”
“嗯？”
苏枇杷抬头看着他，月光落进她眼里，像撒了把碎星。
“没什么。”
夏满枝笑了笑，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赶紧走吧，岳父大人还等着呢。”
“谁是你岳父……”苏枇杷闷声反驳，却没推开他的手。
走到路口时，苏青云的车己经等在路边。
夏满枝刚替苏枇杷拉开车门，就看见苏青云剜了他一眼：“磨磨蹭蹭的，赶紧上车！”
坐进车里，苏青云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两人交握的手，语气放得温和：
“高考就剩最后两天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就当平时考试一样，正常发挥就行。”
夏满枝点了点头，“苏叔您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苏青云没再说话，却悄悄把后视镜调高一寸，刚好能看见女儿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夜风透过车窗吹进来时，苏枇杷正好掏出那枚硬币对着路灯看。
正面刻着的“壹圆”在光线下泛着微光，她突然想起夏满枝说的“跟钱有关”，
某个模糊的猜想突然从心里冒了出来——“难道他说的惊喜，是中了彩票？可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晃了晃脑袋，把硬币塞回兜里。
不管是什么惊喜，只要是他给的，好像都值得期待呢。
夜色里，车子稳稳地开向小区，后座的两人靠着车窗，手指还紧紧交缠着，像握着彼此的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