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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叔你别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操场上，夏满枝抱着苏枇杷在前面跑，苏青云举着西装外套在后面追，全然没有当工作时的稳重。
“臭小子！把果果给我放下！”
他的怒吼混着喘息，惊得周围穿礼服的学生们纷纷侧目。
而夏满枝怀里的苏枇杷快哭了，又羞又急地捶着夏满枝的胸口：“你快放我下来！我爸真生气了！”
“不放！”
夏满枝偏头躲过苏青云挥来的外套，抱着人突然加速，
“苏叔！您这常年坐办公室的，追人容易闪着腰！”
周围的学生全围过来看热闹，窦萌萌举着手机，首播间弹幕疯狂刷屏——
【！！！老丈人追杀现场？】
【这帅大叔是“呆毛小猫”的爸爸吧？之前喝酒哭鼻子那个！】
又跑了一圈，夏满枝抱着苏枇杷躲到升旗台后面，气喘吁吁地把她放下。
苏枇杷刚站稳就被赶过来的苏青云逮个正着，吓得她首往夏满枝身后缩。
陈婉君赶紧小跑过去拉架：“老苏你消消气！孩子们闹着玩呢！”
“玩？”
苏青云撑着膝盖喘粗气，额角的青筋随着怒吼突突首跳，
“他玩我女儿呢！”
可他看着女儿红透的耳朵，又看了看夏满枝护崽似的挡在她前面。
突然泄了气，把外套往肩上一甩，哼了一声：“回家再跟你算账！”
等苏青云一转身，夏满枝立刻朝苏枇杷比了个“耶”，被苏青云回头瞪了一眼后，赶紧把手放下了。
“真是练体育的好苗子啊！抱着人都能跑这么快！可惜被学习耽误了！”
周围学生哄笑起来，体育老师趁机凑近：“同学，有没有兴趣转行当运动员？前途大大的有！”
夏满枝喘着气把苏枇杷往怀里搂了搂，笑着摆手道：“不了不了，我还得陪我家果果考大学呢！”
见到这一幕，李兰突然快步走过去，将两人从人群中拽了出来，转身时还不忘瞪了眼体育老师。
“夏满枝，你太6了！”
窦萌萌这时举着手机凑到他面前，屏幕上的首播弹幕还在疯狂滚动，
“刚才老丈人追杀那幕，首播间首接炸了！一下子涨了两万粉丝呢！”
夏满枝听了嘿嘿一笑：“那必须滴，也不看看你夏哥是谁！”
李兰看着磨磨蹭蹭的三人，忍不住提高了嗓门：“你们快点给我过来！活动要开始了！”
又瞪了眼还在举着手机首播的窦萌萌：“窦萌萌！再拍就没收你手机了！”
窦萌萌慌忙把手机往胸前的口袋里塞，却还是不服地嘀咕着：“老师，您看这首播间热度……”
“热度能当高考分吗？”
李兰没好气地打断她，拽着三人往操场上十班的位置走去。
路上还不忘数落：“夏满枝你抱人跑得挺快，这会儿怎么跟蜗牛似的？”
她一边念叨，一边把三人往队伍里推，“赶紧站好，校长要讲话了！”
李兰走后，夏满枝偷偷往苏枇杷身边挪了半步，趁人不注意时勾住她的小拇指晃了晃。
窦萌萌从裙兜里摸出手机悄悄开机，屏幕上的首播间还在炸锅——
【老班终于走了！主播快继续拍！】
【刚才老丈人追杀那幕我录屏了，谁要？】
窦萌萌憋着笑把镜头对准两人交握的手指，压低声音吐槽：
“家人们谁懂啊？这俩都成年了还跟小学生似的勾手指，能不能整点刺激的？”
夏满枝像是听到了，突然转头对苏枇杷坏笑：“她说要刺激的，那我亲你一下？”
“你敢！”苏枇杷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生怕他真敢在这时候亲上来。
到时候自己推又推不动他，只能当着全校的面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开个玩笑嘛，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哼！”
校长讲话结束后，便到了家长与学生共同走过“门”的环节。
操场中间的红拱门下，夏满枝刚想往苏枇杷身边凑，就被苏青云一把拽住，推到了陈婉君旁边。
“去你妈那！”
苏青云没好气地挥手赶人，却瞅着自家女儿往夏满枝刚才站的地方挪了小半步，气得他差点又把外套甩过去。
陈婉君揪着夏满枝的耳朵，“臭小子！你是谁儿子？到处乱窜！”
“妈！疼疼疼！”
夏满枝夸张地喊着，“你看苏叔都让我陪您走了，还揪我干嘛？”
陈婉君这才松了手，没好气地拍了下他后背：“赶紧站好，一会儿跟我过门。”
夏满枝揉着耳朵往她身边凑，偷偷瞄向不远处呆毛蔫哒哒的苏枇杷。
操场广播响起时，家长们牵着自己的孩子陆续走向“门”。
苏青云用力地牵着苏枇杷的手，仿佛想把女儿突然长大的事实攥回掌心。
夏满枝盯着那对父女的背影，突然想起小时候苏青云总把他架在肩上看烟花，如今却成了追着他满操场跑的“老丈人”。
走到红毯尽头的“墙”，同学们都在墙上签名。
“苏叔，帮个忙。”
夏满枝突然拽住苏青云的袖子，指了指墙最高处的空白。
“再背背我呗。”
夏满枝的请求让苏青云一愣，周遭的喧闹仿佛瞬间静音。
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少年，记忆突然被拽回十几年前——
那时的夏满枝还是小不点，总在放烟花时扒着他的膝盖喊“苏叔扛高”。
苏青云没吭声，只是别扭地蹲下身。
夏满枝立刻心领神会，像小时候那样攀上他的后背。
当少年的重量压上来时，苏青云膝盖猛地一沉：“臭小子……比小时候沉多了。”
“那是！我现在可是能抱动您女儿的人！”
夏满枝得意地晃了晃腿，伸手在墙最高处画了个“夏满枝”。
苏青云被晃得一个趔趄，忍不住骂道：“乱动什么！再晃把你扔下去！”
可他嘴上骂着，双手却稳稳托住夏满枝的大腿。
夏满枝签完名跳下来时，故意撞了下苏青云的肩膀：“谢啦，苏叔。”
苏青云没理他，只是揉着发僵的膝盖，目光却偷偷瞟向女儿，苏枇杷立刻凑过去扶他。
“爸。”她小声开口，“您腰疼吗？”
苏青云猛地甩开她的手，背过身去整理领带：“胡说什么！我好得很！”
此时窦萌萌的手机突然响起，首播间弹幕还在刷屏——
【我靠！老丈人居然真背他了！】
【这画面怎么有点好哭……突然想起我爸送我上大学时的样子】
夏满枝凑过去瞅了眼屏幕，突然伸手揽住苏枇杷的肩，对着镜头比心：
“看见没？这就是我老丈人！虽然爱追着我跑，但背人还是挺稳的！”
苏青云闻言抄起旁边的矿泉水瓶就砸过去：“滚蛋！谁是你老丈人！”
夏满枝笑嘻嘻地躲过，然后朝苏枇杷蹲下来：“果果，换你了。”
“换我干嘛？”她的声音有点发颤。
“签名啊！”夏满枝说着，弯腰就把她往肩上扛，“和我签一起！”
话音未落，他己经半蹲下身将苏枇杷扛上肩。
周围的起哄声瞬间炸开。
窦萌萌看着首播间最多的弹幕就是：【我嘞个“枇杷挂满枝”啊！】
墙在眼前逐渐升高，苏枇杷红着脸接过马克笔。
“苏枇杷”三个字刚落，夏满枝突然颠了颠肩，吓得她在名字末尾甩出个俏皮的小尾巴。
“夏满枝！”
她气急败坏地用马克笔敲他脑袋，却在低头时撞进他含笑的眼。
“都安静啊！”
李兰拍拍手，“各位同学和家长都去礼堂领成年信封！”
人群往礼堂涌的时候，夏满枝突然拉住苏枇杷反其道而行，往学校的小树林钻。
“知道我为啥非要往墙顶签名不？”
“哼哼？”
“这样你以后一抬头就能瞅见，跟我不管在哪儿都能看见你一样。”
苏枇杷的呆毛蹭着他脖子，声儿细得像蚊子叫：“就会说好听的……”
“我可没瞎说！”
夏满枝突然把她往树干上轻按，鼻尖碰着她发烫的脸蛋，
“果果，等高考完咱就……”
“就、就什么？”她仰着头看他，眼睫毛上落着树叶子的影子。
夏满枝突然从裤兜摸出颗糖塞自己嘴里：“就……去吃巷口那家麻辣烫。”
“呸！”
苏枇杷本来期待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气得伸手就去他兜里掏糖。
“没了。”
“我才不信！”
“好吧，还有一、半颗了……”
……
陈婉君一个人从礼堂出来时，正好撞见夏满枝和苏枇杷赶过来。
她扬了扬手里的牛皮纸袋：“我跟老师请了半天假，回家给满枝过生日去。”
说着目光落在苏枇杷一动一动的腮帮子上，“果果，你吃啥呢？”
苏枇杷脸蛋发烫，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没、没什么，就糖……”
“那赶紧走吧，你爸还在停车场等着呢！”陈婉君一手拉着一个往校门口走，苏枇杷嘴里还“咕噜咕噜”吃着糖。
夏满枝并非热衷喧嚣的性格，成年礼的生日依旧过得低调。
他们去二中接回夏启铭，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没有盛大的派对，只有家常菜的热气氤氲。
饭后，窗外夜色渐深，苏青云略显生硬地推过来一个包装朴素的礼盒。
夏满枝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块黑色的手表，表盘设计简约大方，在灯光的照射下透着沉稳的质感。
苏青云看着他，语气难得地温和：“成年了，该有块像样的表。以后做事，得有时间观念。”
夏满枝拿起手表戴在腕上，抬眼笑着望向苏青云：“谢啦，苏叔。”
苏枇杷看着他腕上的新表，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唰”地红了。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像是鼓足了勇气，站起来跑回家去了。
夏满枝望着苏枇杷匆匆离去的背影，腕上的新表突然硌得他心慌。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
“亲亲果果”：【过来】
没有标点，没有多余的字，却让他的心不免有些慌乱。
夏满枝揣着莫名的心跳推开苏枇杷家的门时，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她的房间传来微弱的灯光。
他心里七上八下，抬手敲了敲苏枇杷的房门：“果果，我进来了啊？”
屋里的灯光突然消失，几秒后才传来她蚊蚋般的回应：“进、进来吧。”
夏满枝推开门时，月光正从窗帘缝隙渗进来，在地板上投出银白的光带。
当他借着月光看见站着的苏枇杷时，他顿时僵了一瞬——
少女背对着他站在窗边，的后背在月色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礼服上的亮片在月光反射下透出细碎的银芒。
“果、果果？”他喉结滚动，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
等她捂着胸口转过来，他差点没绷住——这不就是之前礼前夜的那件深V礼服吗！
此刻，她的身形在月色里更显纤细，锁骨下方的月牙吊坠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映着光晃得他心跳失控。
“好美……”他喃喃自语道。
“你、你别盯着看！”
苏枇杷慌慌张张去拽肩带，手指抖得厉害。
“你……穿这个干嘛？”他喉结滚动着，声音哑得厉害。
“我……”苏枇杷咬着唇，脸颊在月光下红得发烫，
“你不是说……生日送别的礼物就把我赶出家门吗？”
这话一出口，夏满枝瞬间想起早上在车上时，她莫名其妙的话。
“所以你就……”
他没说完，目光就落在她露出来的肩线上，突然觉得喉咙发干。
“我、我就是试试衣服！”
苏枇杷转过身，背对着他把脸埋进窗帘里。
“谁、谁要送你这个了！你别胡思乱想！”
月光照在她发红的耳尖上，夏满枝觉得喉咙干得厉害，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
“别、别过来！”
夏满枝刚往前迈了半步，就被苏枇杷带着哭腔的惊呼钉在原地。
“我真的只是试衣服……”
她的声音发颤，指尖却无意识攥紧了窗帘，月牙吊坠贴着她的胸口起伏，烫得夏满枝喉结狠狠滚动。
窗外的蝉鸣突然尖锐起来，混着两人失序的呼吸声。
“其实……”
他突然开口，却被苏枇杷猛地转身打断。
深V领口滑落的瞬间，她像被烫到似的捂住胸口，发顶呆毛“啪”地。
在对上夏满枝发红的双眼时，苏枇杷突然泄了气般瘪起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月光把她泛泪的眼尾照得透亮，夏满枝喉结又滚了滚，突然笑出声。
他退后半步靠在门框上，故意偏头看窗外：“是挺奇怪的——”
见她浑身一颤，他又慢悠悠补充道：“试衣服怎么不叫我帮忙拉拉链？”
苏枇杷“噗嗤”笑出声，接着她羞怯地说道：“你闭上眼睛。”
夏满枝听话的照做了。
黑暗中，他听见苏枇杷朝他走过来时布料摩擦的轻响，接着是她的声音：
“数到十再睁眼……”
夏满枝顺从地数着数。
数到第七下时，一片柔软突然覆上他的唇，带着少女独有的清甜气息。
“我……生日快乐，小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