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联系姜宇,姜宇说他姐出国了,但是具体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还问陈升是不是两个人吵架了,陈升冷脸说没事,要是你姐联系你了你给我发消息。
陈升真急了,她在躲自己。世界这么大,一个人真想躲起来,你是找不到的。
一个月后,姜冉的电话终于接通了,但是电话那头却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喂?你哪位?”她嗓门很大。
“你是哪位?我找姜冉。”陈升道。
那女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谁叫姜冉啊?这是我新办的电话号码,你找错人了。”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男人躺在沙发上,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片刻后,定了一张最近去美国的机票。
“哎我说,你知不知道现在公司有多忙,刚上市你现在撒手不管了?”庆阳边开车边吐槽。
他今天送陈升去机场。听到他说要去美国找姜冉的时候他真觉得他疯了。
“你知道美国有多大吗?世界国土面积第西大的国家,50多个州,你去哪儿找她?再说了,她不一定在美国.......世界这么大,你能把每块土地都翻过来找一遍吗?”
“公司有你我很放心。她的出境记录我己经托人查过了,是去的纽约,但是纽约是个大的中转站,不确定她是否在那儿。不管是法国、德国、英国还是瑞士.......总之,我一定要找到她。”陈升语气低沉道。
庆阳叼着根烟,眼里是怒其不争的神情:“你真行!”
为了这个女人,上市公司都不管了。
欧洲某大学校园里,姜冉正抱着书去往图书馆。来了一个多月,她发觉自己的差距跟本地的学生太大了,要更用功才行。
她找了处靠窗的地方坐下,打开笔记本戴上耳机,回看今天教授所讲的内容。
“同学,请问这儿有人吗?”一口地道的英语。
感觉到有人轻轻拍了下自己肩膀,姜冉抬头对上一双清洌洌的眼眸,是个混血,长得还挺帅。
姜冉用英文回道:“噢,没有,不好意思,你坐吧。”
她连忙将自己的包从旁边的座椅上拿下来,给那人腾位子。
“Thanks。”张奕泽坐下,用余光悄然打量身边的女孩。
她戴着白色有线耳机,时而蹙眉盯着电脑屏幕,时而低头专注地记着笔记。
几绺柔软的发丝微微垂落,从侧面看过去,眉眼清秀,鼻梁小巧高挺,轻咬着下唇,像一只漂亮单纯的小羔羊。
张奕泽猜测她应该是中国人。
美国.纽约。
陈升落地后,找了家酒店下榻,随后去了时代广场。这里灯火璀璨,人潮拥挤,路边有热闹的商铺、卖唱的吉他手、还有画肖像的摊位。
他想起在永城那次,他和姜冉一起画的肖像,就摆在他卧室的床头柜上,每天都要看几眼。
姜冉,你到底在哪儿?
学校食堂里基本都是白人饭,中餐口味也是粤式的菜品,姜冉很吃不惯,她有点想念麻辣鲜香的川菜。
餐盘里的食物还剩一点沙拉,实在是难以下咽。她端起盘子想放到回收处,“啊”,转身一不小心迎面撞到别人,油醋汁撒了那人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太抱歉了。”她下意识用中文道歉,反应过来这里是国外后,又连连Sorry。
“是你?”衬衫被弄脏,张奕泽不怒反笑,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姜冉认出他是前两天在图书馆的那个男生。黑头发,浓眉深目,眉骨和鼻骨都很高,皮肤白皙,特别是那双琥珀色眼球难以掩盖他混血的基因。
“你怎么会说中文?你是中国人吗?”她问。
“哦,我爸爸是中国人,我也算是半个中国血统。”
“对不起,把你衬衫弄脏了。”
张奕泽拧眉道:“怎么办呢?我明天还要穿这个衬衫去参加活动。”
姜冉感到很抱歉,想了下说:“要不我帮你洗洗吧,今晚晾干明天早上还给你。”
“也行,我在公寓楼A座。你跟我一起过去吧,我好把衣服换下来给你。”
“好。”
两人从食堂一起往公寓楼走,张奕泽问:“你是留学生?”
“是的。”
“读研?你刚来没多久吧?”
“是的,你怎么知道?”姜冉心想,可能是自己并不太流利的口语露了马脚,“我英语还在提升中......”
张奕泽感受到她的局促,道:“你口语不错,比很多留学生都好。”
两人一路上聊了很多,姜冉得知他是在美国出生的,是土生土长的美国公民,也在这所学校读研究生。
“那,衣服就麻烦你帮我洗了”张奕泽将换下来的衬衫递给她。
“应该的。”姜冉接过来。
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张奕泽让她明天早上到公寓楼这边给自己打电话。
南城。
陈母坐在沙发上对着陈父叹气,“说了不要逼他你不听,现在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让你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吧!”
陈父有点理亏,语气还硬着:“我那不是为了他好吗?那个小姜哪点能跟他匹配?云溪至少在家世各方面都不会让他丢人。”
“阿升发来的那些消息你也看了,那个张云溪在国外玩那么花,你这是想让你儿子当接盘侠啊!”陈母气愤道。
“我这不是也被蒙在鼓里嘛,谁知道老张那么老实的家伙,有个这么放荡的闺女。唉,小时候看那孩子挺乖的,怎么长大后......”
陈母叹息道:“小姜虽然出身不好,小地方来的。但是为人品行端正,工作努力,而且不是那种物质的女人。阿升给她买的那些东西,一样都没带走。”
陈父眸光微动,神色黯然,真是他错了吗?
“阿升现在魂都没了,一心去找那姑娘。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人找回来,我看啊,如果找不回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了!到时候让你进棺材都抱不上孙子!”陈母说罢,冷哼一声进了卧室。
陈升去了纽约、华盛顿、旧金山、洛杉矶、西雅图,在美国各大洲辗转了半年。
接着他又去了渥太华、多伦多、伦敦、约克.......所有姜冉口中曾提到过的城市他都去了个遍,他将她的照片打印出来,询问每一个路人。
他认定自己跟她的缘分不至于这么浅,也许哪天她就会突然出现在某个街角或者谁曾经见过她。
总之,姜冉把自己的心带走了,他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个女人。届时他要用锁链拴住她的脚踝,哪儿也不准她去。
这种疯狂持续到一年后的某天,陈升在柏林接到母亲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