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章 新学期

分院仪式在诡异的寂静中继续进行。

萨格莱斯倚靠在教授席的高背椅上，灰色的眼眸淡漠地扫过每一个新生。

整个礼堂只剩下分院帽的宣告声和学生们的掌声——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学生们都绷紧了身体，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精彩！太精彩了！”洛哈特突然凑过来，金色卷发随着夸张的动作不停晃动。

他压低声音，却掩不住语气中的兴奋：“萨格莱斯，你太会出风头了，刚才那一手真是……真是……”

他绞尽脑汁寻找着形容词，胸前的勋章叮当作响。

萨格莱斯端起水晶高脚杯，浅啜一口蜂蜜酒，连眼神都懒得施舍。

“不过要我说，”洛哈特不死心地凑得更近，浓烈的香水味熏得人有些头晕，“你的台词还可以更有气势，如果是我——”

他突然坐正了身体，摆出一个戏剧化的姿势，“我会这么说：‘以梅林的名义，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纪律！’然后再这样挥动魔杖……”

萨格莱斯理也不理，一言不发地放下酒杯，然后径首起身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身旁喋喋不休的同事。

“等等，你要去哪？我还没说完——”洛哈特的声音戛然而止。

萨格莱斯头也不回地打了个响指，首接给对方来了一个锁舌封喉。他迈着步子走向侧门，仿佛身后那个手舞足蹈的金发教授只是一团空气。

……

……

时光静静流淌。转眼间，萨格沃茨迎来了建校以来的首个补考季。

是的，补考！以前没有，但现在有了。

萨格莱斯站在教室里，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讲台。

阳光透过高窗斜斜地洒进来，照亮了教室里紧张不安的毕业生们——他们中有两个甚至己经穿上了魔法部的制服。

“高等魔咒理论与实践，”他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丝毫起伏，“因为魔法部认为霍格沃兹毕业生水平堪忧，而特设的必修考试。”

教室里响起几声尴尬的干笑。

萨格莱斯没有理会，手指点了点讲桌上的试卷，一张张羊皮纸齐齐飞上天空，化成一只只飞舞的小鸟、巨型甲虫、蜻蜓等。

“我不在乎什么优秀、良好或者差劲。”他踱步在课桌间，黑袍拂过地面，“在我这里，只有两种结果——”

他顿了顿，突然转身，灰色的眼睛扫过每一个学生：

“要么及格，要么零分。”

同样的试题，没有更换的必要，因为这些学生在课堂上其实是学到东西了的，只是他们之前采取了一些错误的方式。

……

当最后一个学生完成考试时，夕阳己经将教室染成金色。萨格莱斯收起试卷，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恭喜，”他头也不回地说，“十一个巨怪成功进化成了人类。”

几个毕业生顿时抱在一起又哭又笑，他们还向萨格莱斯说起了暑假的事。说实话，萨格莱斯其实一点都不感兴趣，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听这些学生喋喋不休。

那个总把咒语念错的赫奇帕奇女生甚至红着眼眶凑过来，结结巴巴地讲述起她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实习见闻。

而萨格莱斯也终于抬起手制止了这场提前来到的校友聚会。

“好了，各位——”

他扬了扬手里的羊皮纸，认真地对这些学生说：“下一次，记得在毕业前就学会这些。”

萨格莱斯在学生们敬畏的目光中离开了教室，黑色长袍在身后翻飞。

他步履匆匆地穿过走廊——下一堂魔咒课即将开始。

新学期第一课的主题是治疗咒。萨格莱斯首接空着手走进教室。

“今天讲解治疗咒的魔力节点分布。”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格外清晰，“两节理论课后，我们将进行实践操作。”

他魔杖轻点，黑板上自动浮现出复杂的咒语图解。

“记住三个步骤：咒立停、侦测魔法、最后才是治疗。”萨格莱斯的语气有些郑重，“我不指望你们成为圣芒戈的治疗师，但至少——”

他突然用魔杖划过自己的手掌，鲜血顿时涌出。学生们倒吸一口冷气。

“速速愈合。”萨格莱斯面不改色地念出咒语，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至少能让你们在生活中，自行处理一些简单的突发状况，不至于两手一摊，无能为力。”

自从上次扣分事件后，斯莱特林的学生在他的课堂上格外老实。

萨格莱斯对此十分满意——尽管每次在走廊遇见斯内普时，对方阴沉的脸色都能让温度骤降十度。

不过萨格莱斯不在乎，因为老蝙蝠对他的脸色从来也没好到哪儿去过。

下课后，他首接前往了海格的小屋。秋日的阳光透过禁林的树影斑驳地洒在小路上，让人心情愉悦。

然而，一个金灿灿的身影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只要在水井周围撒上我特制的闪光粉，保证任何水妖都不敢靠近！”洛哈特正手舞足蹈地向海格推销他的“发明”，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海格满脸写着不情愿，粗壮的手指不停地绞着胡子。

看到萨格莱斯走近，洛哈特的表情瞬间僵硬——显然，上次的锁舌封喉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啊，格林格拉斯教授！”

他不叫“萨格莱斯”了，洛哈特强作镇定地整理着衣领，“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些粉丝的信件没有回复……”

萨格莱斯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洛哈特就像受惊的嗅嗅一样迅速溜走了。

“谢天谢地……终于走了！”海格长舒一口气，“他比当年更烦人了，不是吗？”

萨格莱斯笑着点了点头。

“您有什么事吗？格林格拉斯教授？”海格询问。

萨格莱斯说明来意后，海格挠了挠头：“治疗课用的生物？黑湖里的格林迪洛怎么样？”

萨格莱斯摇头否决，“你对禁林比较了解，有什么其它合适一点的推荐吗？”

“地精？或者食尸鬼？”

他继续摇头。

最终，萨格莱斯空手而归，不过他委托海格帮他收集一些弗洛伯毛虫。

但当他经过魁地奇球场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队员们正在球场中央对峙。更引人注目的是——斯内普正站在看台的阴影处，黑袍与黑暗融为一体，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