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伴的位置,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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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猝不及防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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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舞伴的位置,换人了
作者:
阿黛林
本章字数:
7672
更新时间:
2025-04-26

窗外突然下雨,雨声淅沥,偶尔有闪电划过,照亮整个客厅,又迅速归于黑暗。

她不该想他的。

江莱站起身,想去厨房倒杯水,却在下一秒——

“啪!”

整个公寓陷入黑暗。

停电了!

江莱僵在原地,心跳骤然加速。黑暗像潮水般从西面八方涌来,吞噬了所有光线。

公寓此刻安静得可怕,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在耳边放大。

“没事的……只是跳闸……”她小声安慰自己,摸索着往门口走,想去找电箱。

可黑暗中,家具的轮廓变得陌生。她的膝盖撞上茶几边缘,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又是一道闪电亮起,刹那间照亮了整个客厅。

墙上挂着的装饰画在闪电中投下扭曲的影子,像一只伸向她的手。

“啊——!”

她尖叫出声,下意识往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墙面。

下一秒,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江莱?!”陈砚秋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你没事吧?”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我进来了!”

门锁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是“砰”的一声,陈砚秋首接踹开了门。

黑暗中,江莱只感觉到一双手稳稳扶住她的肩膀。

“江莱?”他的声音很近,带着轻微的喘息,“受伤了吗?”

她摇头,却在下一秒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得一颤,本能地往前扑去。

首接撞进了陈砚秋怀里。

他的胸膛温热,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沉稳而有力。

江莱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襟,整个人都在发抖。

“只是停电。”陈砚秋低声说,手臂虚环在她背后,保持着克制的距离。

“可能是线路老化。”

江莱没敢松手。

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陈砚秋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他呼吸时胸膛的起伏,还有他僵硬的姿势。

又一道闪电划过,江莱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脸埋在他肩窝,眼泪和鼻涕全蹭在他外套上。

她猛地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对、对不起……”

可陈砚秋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别动。”他的声音有些哑。

“地上有玻璃。”

她这才注意到,刚才撞到茶几时,水杯摔碎了,碎片就散落在她脚边。

陈砚秋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

冷白的光线下,江莱看清了自己造成的混乱。

陈砚秋的衬衫被她抓得皱巴巴的,领口还沾着她的眼泪和……疑似鼻涕的痕迹。

她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我……我去拿纸巾…...”

“先别动。”他拦着她,自己蹲下身,仔细把玻璃碎片捡起来,“你去沙发上坐着,我去看看电闸。”

江莱僵硬地点头,摸索着回到沙发边坐下。黑暗中,她听见陈砚秋的脚步声走向门口,然后是电箱被打开的声音。

几分钟后,灯光“啪”地亮起。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江莱眯起眼。

陈砚秋站在电箱旁,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的金丝眼镜微微反光,看不清表情。

“太久没人住,线路老化跳闸了。”他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我明天找人过来处理。”

江莱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又飞快缩回。

“谢谢。”她低着头,声音很小,“还有……刚才抱歉。”

陈砚秋没说话,只是在她对面坐下,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江莱盯着水杯里的涟漪,突然注意到陈砚秋的耳尖……好像有点红?

“你怕黑?”

他突然开口。

江莱的手指紧了紧,“……嗯。”

空气再次凝固。

陈砚秋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站起身,“我去给你拿个台灯,今晚先凑合用。”

他转身走向门口,背影挺拔。

江莱突然想起刚才黑暗中那个拥抱——他的心跳,他的温度,还有他僵硬的克制。

“学长。”她突然叫住他。

陈砚秋回头,镜片后的眼睛平静如常。

“你的外套……”江莱指了指他皱巴巴的衬衫和沾满泪渍的外套,“我帮你洗吧。”

陈砚秋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突然轻笑出声。

“不用。”他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不过下次害怕的时候,可以首接打电话给我。”

他的眼神温和而包容,“不用等停电。”

江莱的脸“轰”地烧了起来。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江莱长松一口气,刚刚真的丢脸丢到姥姥家,幸好陈学长不介意。

浴室的水汽还未散尽,江莱擦着头发走出来,手机屏幕在床头柜上亮起。

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怎么又把我拉黑?】

往下滑动,还有十几条未读信息:

【接电话。】

【江莱,我们谈谈。】

……

最后一条是凌晨三点发的:

【阿莱,我睡不着。】

江莱的手指悬在屏幕上,呼吸微微发紧。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沈嘉木换了个新号码,继续他的“轰炸式”联系。

她深吸一口气,将这个号码也拖进黑名单,然后关机,塞进枕头底下。

窗外,伦敦的夜色深沉,偶尔有车灯划过天花板。江莱闭上眼,窗外雨下得很大,淹没了所有回音。

次日清晨,江莱站在陈砚秋门前,手指曲起又放下,反复三次才终于敲门。

门开得很快。

陈砚秋头发还滴着水,白色棉质T恤被水珠浸透,隐约勾勒出紧实的腰腹线条。他没戴眼镜,眉眼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深邃。

“早。”他微微侧身,让开门缝。

“有事?”

江莱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滑过他的锁骨,又迅速弹开,喉咙突然发干。

她后退半步,吞了吞口水:“那个……我想请你中午来我家吃饭。”

水珠从陈砚秋的发梢坠落,滑过喉结,消失在领口。他挑眉:“你会做饭?”

“简单的会…”江莱的耳尖发烫,“虽然比不上餐厅,但……比较有诚意。”

陈砚秋忽然笑了,眼角弯起的弧度让他整个人鲜活起来。

“等我五分钟。”他转身往屋里走,又回头补了一句,“或者你可以进来等。”

江莱连忙摇头,“我、我在门口就好!”

五分钟后,陈砚秋换了一件深灰色针织衫,头发半干,重新戴上了金丝眼镜,恢复了往日斯文禁欲的模样。

“走吧。”他拿起钥匙。

“去哪?”

“超市。”他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拎菜回来。”

超市的冷藏柜前,江莱认真对比着两块牛排的脂肪纹理。

“这块更好。”陈砚秋的手从她肩后伸过来,指尖点了点左侧那块,“肌理更均匀,适合煎。”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薄荷须后水味道。江莱的指尖微微一颤,牛排差点滑落。

“你……你很懂烹饪?”她试图转移注意力。

“医学解剖课教人分辨肌肉组织。”陈砚秋推着购物车,语气平静,“本质上和挑肉差不多。”

江莱忍不住笑出声,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目光却无意识被旁边的红酒吸引,沈嘉木最爱喝这个牌子。

“江莱?”

“啊?”她猛地回神,

陈砚秋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突然伸手取下那瓶红酒:“这个配牛排不错。”

他们买了牛排、新鲜芦笋、蘑菇,洋葱,还有一瓶红酒。结账时,江莱抢着刷卡,却被陈砚秋按住手腕:“下次你请。”

“可是己经说好,今天请学长吃饭了。”江莱不满嘟起嘴。

陈砚秋被她可爱的模样逗乐,“下次一定让你请。”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指腹有一层薄茧,是长期握手术刀留下的。

江莱突然想起昨晚这双手如何稳稳地抱着她穿过黑暗,心跳漏了半拍。

与此同时,上海。

沈嘉木坐在飘窗上,烟灰缸里堆满烟头。手机屏幕亮着,微信对话框里全是红色感叹号,短信己读但未回复。

窗外天色渐亮,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正要再点一支烟,房门被猛地推开。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沈母踩着高跟鞋走进来,一把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在沈嘉木憔悴的脸上,他眯起眼,没动。

“为了个女人,连基本体面都不要了?”沈母抓起桌上的空酒瓶,“林家千金等了你三天,你连电话都不接?”

沈嘉木冷笑:“您不是己经替我签了合作协议吗?”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

“没出息的东西!”沈母气得发抖,“你以为这样能留住谁?没有实力,你连自己都保不住,还妄想保住别人?”

沈嘉木舔了舔嘴角的血腥味,突然笑了。

“您说得对。”

他站起身,烟灰缸“咣当”一声砸在地板上。

“从今天开始,沈氏药业的股份,我要30%。”

沈母愣住:“你疯了?”

“不是乞求,是通知。”沈嘉木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慢条斯理地拍去烟灰,“毕竟——”

他抬眼,黑沉沉的眸子里燃着冰冷的火焰。

“是他欠我的!”

伦敦公寓里飘着牛排的香气。

江莱手忙脚乱地翻动平底锅,油星溅到手背上,疼得“嘶”了一声。

“我来。”陈砚秋接过锅铲,手臂无意间擦过她的肩膀。

厨房很窄,两人转身时几乎贴在一起。江莱的耳尖发烫,假装去拿盘子,却撞翻了盐罐。

“对不起,我平时不会这么笨手笨脚……”

“紧张?”陈砚秋头也不回地问。

“啊?”

“你切洋葱时,手在抖。”他关火,转身看她,“怕我评价你的厨艺?”

江莱低头,发现自己的指尖确实在微微颤抖。

“不是……”她绞着围裙边缘,“只是很久没和人单独吃饭了。”

陈砚秋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间:“这里,皱得很紧。”

他的动作太自然,江莱甚至忘了躲。

门铃突然响起。

两人同时转头——谁会来按她的门铃?

透过猫眼,江莱看到一束巨大的玫瑰,几乎挡住来人的脸。

“江小姐?您的国际快递。”

她疑惑地签收,花束里掉出一张卡片:

「依然想你。——S」

卡片背面印着花店的LOGO——上海外滩某家高端花店,沈嘉木常去的那家。

江莱的手指发抖,卡片飘落在地。

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陈砚秋弯腰捡起,扫了一眼,表情未变:“要扔了吗?”

“……嗯。”

他走向垃圾桶,却在经过餐桌时停下:“红酒还开吗?”

江莱看着那瓶和沈嘉木喜好一模一样的酒,愣了一下:“开吧。”

陈砚秋点头:“好。”

窗外,伦敦的暮色渐沉,将玫瑰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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