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大门被粗暴地推开,林父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这位年近六十的商业大亨面色铁青,昂贵的定制西装下胸膛剧烈起伏。
"沈嘉木!"林父一掌拍在办公桌上,。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嘉木从容地靠在真皮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扶手:"林董事长,请坐。"
"少给我来这套!"
林父咬牙切齿道:"我女儿现在在医院!你竟敢动手打她?"
沈嘉木眼神一冷,按下桌上的通话键:"肖岩,把审问的录像调出来。"
他抬眼看向林父道:"林董事长不妨先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兴师问罪。"
墙上的显示屏亮起,画面中清晰地记录着那五个男人交代林悠悠如何贿赂他们的全过程。
林父的脸色从愤怒转为震惊,最后变得惨白。
"这...这不可能..."林父踉跄后退两步。
"悠悠不会做这种事..."
"她不仅做了,还亲口承认了。"沈嘉木关掉显示屏。
"现在,您还觉得那一巴掌过分吗?"
林父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商人的精明:"就算悠悠做错了事,你也不该这样对她。我们两家的合作..."
"终止了。"
沈嘉木打断他,"所有项目,全部终止。"
"你疯了?"林父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没有林家支持,沈家在东南亚的市场..."
沈嘉木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推过去:"这是过去三年沈氏在东南亚的独立财报。从去年开始,我们就不再依赖林家的渠道了。"
林父颤抖着翻开文件,越看脸色越难看:"你...你早就计划好了?"
"利用完就甩掉,好手段啊!"林父指着沈嘉木强忍愤怒。
"商场如战场,林董事长。"沈嘉木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给过林家机会,是令爱越界了。"
与此同时,江莱正坐在自己卧室的露台上发呆。
从昨晚那场惊魂后,她一首心神不宁,一大早就赶去医院检查,还吃了避孕药。
医生说她体内的药物残留不多,休息几天就好,但那种无助的恐惧感却挥之不去。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江莱蜷缩在露台的藤椅上,双手环抱着膝盖。
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部分。
"咚咚咚——"轻柔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莱莱,有人送花给你。"江母的声音从卧室门外传来。
江莱机械地起身开门,一大束粉色满天星猝不及防地闯入视线。
娇嫩的花朵在晨光中绽放,却让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没有卡片吗?"她声音干涩。
江母摇摇头,担忧地打量女儿苍白的脸色:"从昨晚回来你就怪怪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有点累。"江莱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接过花束,见母亲离开后,江莱立刻转身关门,将它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
粉色满天星——那是沈嘉木在她18岁礼时送她的花。
江莱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手机屏幕亮起,是陈砚秋发来的信息:
【吃早餐了吗?】
【我很想你】
简短的文字像刀子般扎进心里,她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才颤抖着回复:【吃了,我也想你】
消息刚发出,电话就响了起来。屏幕上"陈砚秋"三个字让她的心脏猛地收缩。
"喂?"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莱莱。"陈砚秋低沉温柔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
"我刚做完一台手术,想听听你的声音。"
江莱咬住下唇,眼眶瞬间。
"我也想你。"她轻声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最多三天。"陈砚秋的声音带着笑意。
"等我回去,有惊喜给你。"
挂断电话后,江莱终于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泪水模糊了视线。
——
第二天清晨,江莱被楼下父母的谈话声吵醒。
"莱莱,我们今天要去郊外钓鱼,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你想吃什么跟王姨说。"江父在楼梯口喊道。
江莱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等到完全清醒时,家里己经空无一人。
她赤脚走下楼梯,偌大的别墅安静得可怕,连平时常驻的保姆都不见踪影。
"奇怪..."她喃喃自语,给自己倒了杯水。
手机短信音适时响起,是陈砚秋发的短信。
【宝贝早安。】
【我让人送了件礼物给你,晚上记得签收。】
【什么礼物?】江莱勉强打起精神回复道。
【一条裙子。】陈砚秋秒回,还发了一个爱心表情。
【晚上穿上它,配上我在冰岛送你的那对耳环,我们视频好吗?我想看看你。】
【好。】江莱内心慌乱地回复。
挂断电话后,江莱站在浴室镜子前,仔细检查着脖颈上己经淡去的吻痕。她用遮瑕膏一层层掩盖,却怎么也遮不住心里的那道伤。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
傍晚时分,门铃果然响起。
江莱打开门,一个精致的礼盒静静地躺在门口,周围空无一人。
盒子里是一条银白色的长裙,裙摆上缀满细小的水钻,在灯光下如同星河般闪烁。
江莱小心翼翼地换上它,镜子里的自己美得不像真实——如果忽略那些被化妆品掩盖的痕迹的话。
她拍了一张全身照发给陈砚秋,很快就收到回复:
【莱莱,你太美了。】
这句话后面还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怎么了?】江莱奇怪地问。
【刚刚医院临时通知有个紧急手术,视频要推迟了,很抱歉。】
失落感如潮水般涌来,江莱蜷缩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着裙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是沈母的电话。
"莱莱!"电话那头传来沈母惊慌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激烈的争吵声。
"我们在南湾沙滩,你爸爸和几个年轻人起了冲突,他们好像喝醉了,我怕他们乱来..."
江莱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妈,你先别慌,我马上过去!"
她顾不上换衣服,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南湾沙滩离市区有半小时车程,但江莱只用了二十分钟就赶到了。
刹车声在寂静的沙滩上格外刺耳。
江莱下车,焦急地环顾西周。
没有人,没有争吵,甚至连脚印都很少。
"妈?爸?"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海滩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