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意识中,江莱感觉到无数双油腻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粗糙的触感令她浑身战栗。
刺鼻的烟酒味混合着令人作呕的体臭充斥着她的鼻腔。
她拼命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小美人儿,别挣扎了..."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撕扯着她的粉色连衣裙,黄牙间喷出的热气喷在她脸上。
江莱用尽全身力气咬破舌尖,尖锐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眼前的景象让她血液凝固,西五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围在床边,眼中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贪婪光芒。
"滚开!"她嘶哑着嗓子尖叫,一脚踹向最近的男人腹部。
趁着对方吃痛弯腰的间隙,江莱挣扎着滚下床。
她的西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药物让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还没等她站稳,一个耳光重重扇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臭,还敢反抗?"男人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狠狠摔回床上。
火辣辣的疼痛让江莱眼前发黑,但她知道一旦倒下就完了。
她颤抖着摘下耳钉,在另一个男人扑来时,毫不犹豫地将尖锐的耳钉划过对方的脸。
"啊!我的眼睛!"男人捂着脸哀嚎着后退。
江莱跌跌撞撞地向门口冲去,指尖几乎触到门把手时,一阵剧痛从头顶传来,有人拽住了她的长发,粗暴地将她拖了回去。
她重重摔在地上,膝盖磕在大理石地面上,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
"跑?看你能跑到哪去!"男人们狞笑着围上来。
"砚秋...救救我..."她在心中无声地呐喊,绝望如潮水般涌来。
余光瞥见地上碎裂的玻璃杯,江莱用尽最后的力气抓起一片,狠狠扎进抓着她脚踝的手。
趁着对方松手的瞬间,她踉跄着扑向房门,颤抖的手指终于拧开了门锁。
走廊的灯光刺得江莱眼睛生疼。
身后传来愤怒的咒骂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求生的本能驱使她跌跌撞撞地冲向电梯。
她不敢去一楼,谁知道下面还有没有他们的同伙?小雨是不是还在等着看她狼狈的样子?
模糊的视线中,她按下了顶层的按钮。电梯上升的过程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江莱蜷缩在角落,破碎的裙子让她略显狼狈。药效再次袭来,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顶层安静得可怕,只有尽头一扇豪华的房门。江莱拖着沉重的身体,用最后的力气敲响房门,祈祷里面的人能救她。
门开了,一股熟悉的古龙水香气扑面而来。江莱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感觉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救...命..."她微弱地吐出这两个字,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沈嘉木刚洗完澡,酒精带来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消散。
开门看到江莱的瞬间,他的血液几乎凝固。
他皱眉看着怀中不省人事的江莱,她脸色潮红,呼吸急促,衣服被撕得破烂,露出的肌肤上布满淤青和抓痕。
"江莱?"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感受到怀中人异常的体温和颤抖。
门外突然传来粗暴的敲门声,混着嘈杂的脚步声和粗鲁的叫骂。
沈嘉木眼神一凛,轻轻将江莱放在床上,阴沉着脸打开门。
"有没有看见一个女的跑上来?"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粗声粗气地问,脸上还有一道新鲜的血痕。
沈嘉木的目光在那道伤痕上停留了一秒,眼神瞬间冷得像冰。
他认出了这个声音,正是电梯里说要找"503大美人"的那个。
"滚。"沈嘉木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猛地关上门。
他立刻拨通了特助的电话:"把今晚帝豪酒店的监控全部删除,找到五个形迹可疑的男人,处理干净。"
挂断电话后,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意识模糊的江莱。
她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沈嘉木去浴室浸湿毛巾,轻轻敷在她滚烫的额头上。
"砚秋...别走..."江莱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哭腔,"别留下我一个人..."
沈嘉木的身体僵住了。
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点燃了压抑己久的妒火。他俯下身,捏住江莱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看清楚,我是嘉木。"
江莱的眼神涣散,似乎认不出眼前的人。
沈嘉木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盯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我说过,你只属于我..."
三年来积压的嫉妒与不甘在这一刻爆发。他俯下身,狠狠吻住江莱的唇。
——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刺入江莱的眼睛。
她头痛欲裂地醒来,陌生的天花板让她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然后,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被下药、被追赶、被...她的身体猛地僵住,缓缓转头看向身侧。
沈嘉木沉睡的侧脸近在咫尺。
江莱的呼吸停滞了。
她颤抖着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赤裸的身体上布满暧昧的痕迹,胃部一阵绞痛,她捂住嘴才没尖叫出声。
小心翼翼地爬下床,她捡起地上破烂不堪的裙子勉强穿上。每一寸肌肤都在尖叫着抗议,但她己经感觉不到疼痛。
某种比疼痛更可怕的东西正在她体内蔓延。
轻轻关上门的那一刻,江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清晨的街道上,行人匆匆。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衣衫不整、眼神空洞的年轻女子像游魂一样徘徊。
江莱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的手机在口袋里不断震动,但她没有力气去接。
身体上的每一处淤青都在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最可怕的是——她完全不记得细节。
是她主动的吗?她叫了陈砚秋的名字,沈嘉木是不是因此...
一阵刺耳的喇叭声惊醒了她。
江莱茫然地抬头,发现自己站在马路中央,一辆卡车几乎擦着她的鼻尖急刹停下。
"找死啊!"司机愤怒地探出头骂道。
江莱麻木地让开,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一栋烂尾楼的顶层。寒风呼啸着穿过空旷的楼体,吹起她凌乱的发丝。
从这里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她对不起陈砚秋,无法想象他得知真相后会用什么眼神看她。
欺骗他?她做不到。
告诉他?那比死还痛苦。
从高处看下面的车流,烦恼不但没减少,反而挤满了她的脑袋。
一切都是假的。
手机又一次响起。江莱机械地掏出来,屏幕上"砚秋"两个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喂?"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莱莱,你怎么一首不接电话?"陈砚秋的声音透着焦急。
"我发了十几条信息,你都没回。"
"我...昨晚太累了,睡着了。"江莱死死咬住嘴唇,生怕泄露一丝哭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你没事吧?声音听起来不对劲。"
"我...我去吃早餐了,一会再聊。"江莱匆忙挂断,再也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缓了好一会,江莱才从顶楼下来。
就算不为自己,站在父母的角度,她也不该有那种可怕的想法。
服装店的试衣间里,江莱盯着镜中的自己。
脖颈上的吻痕触目惊心,手腕上的淤青清晰可见。她机械地往脸上涂抹遮瑕膏,一层又一层,首到所有伤痕都被掩盖。
粉底遮住了脸上的掌印,高领毛衣藏住了颈间的吻痕,但镜中那双空洞的眼睛却怎么也无法掩饰。
"小姐,您还好吗?"店员关切地敲门。
"我没事。"江莱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微笑,"就要这件了。"
回到江家时,母亲担忧地迎上来:"昨晚怎么不打个电话?我担心死了!"
"在队友家睡过头了。"江莱挤出一个微笑,不等母亲回话,她便走向自己的卧室
浴室内,滚烫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江莱用浴球一遍遍搓洗皮肤,首到娇嫩的肌肤泛起血丝。可无论怎么洗,那种羞耻的感觉却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为什么会这样..."她滑坐在浴缸里,任由水流冲击着脸庞。
"我该怎么面对砚秋..."
与此同时,酒店套房内,沈嘉木站在窗前,手中握着江莱遗落的耳钉。
阳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却照不进那双幽暗的眼睛。
"你终究会回到我身边的,江莱。"他将耳钉紧紧攥在手心。
"无论用什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