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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舞蹈室的落地窗洒进来，将木地板镀上一层金色。
江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按下音响暂停键。镜中的女孩脸颊绯红，黑色舞蹈服己经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
"再来一次。"她对自己说，重新站到镜子前。
距离黑池比赛只剩不到两个月，她的课程己经全部修完，可以全身心投入训练。这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江莱发现自己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
从昨晚开始，她的脑海里就不断闪回那个尴尬的画面：陈砚秋推门而入时震惊的表情，自己裹着浴巾落荒而逃的样子...
"该死！"她懊恼地停下动作，抓起毛巾擦了擦汗湿的脸。
手机屏幕亮起，是陈砚秋发来的消息：【吃午饭了吗？】
简短的文字，却让江莱的心跳漏了一拍，马上回复：【吃了】
发完又觉得太过冷淡，赶紧补了一句：【你今天忙吗？】
消息刚发出去江莱就后悔了，这算什么？没话找话？她手忙脚乱地想撤回，却看到"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下午有两台手术，晚上可能很晚回来。有事？】
江莱咬着下唇，手指在屏幕上悬停许久：【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说，不用再扮演美美的男朋友了。】
这次陈砚秋回复得很快：【被识破了？】
江莱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写道，【嗯，霍城知道你们是假扮的了，而且...】
而且什么？而且美美说陈砚秋喜欢的是自己？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而且？】陈砚秋追问道。
江莱的脸烫得能煎鸡蛋：【而且美美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发完这条消息，江莱做了几个深呼吸。她本来想当面告诉陈砚秋这件事的，但一想到昨天浴室里的尴尬场景，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手机又震动起来。江莱做了三秒心理建设才敢看：
【晚上八点能见一面吗？舞蹈室。我有话跟你说。】
江莱的心跳瞬间加速。
什么话不能现在说？非要晚上见面说？她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足足一分钟，才颤抖着手指回复：【好。】
时钟显示己经是下午三点——距离陈砚秋发来那条"我有话跟你说"的短信己经过去两个小时，而她依然无法集中精神。
手机屏幕亮起，是美美的消息：【我哥说霍城撤回了提亲！天呐我终于自由了！】后面跟着一连串的烟花表情。
江莱勉强扯了扯嘴角，回复道：【恭喜】。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她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那个...陈砚秋说晚上要找我谈话...】
美美的回复快得惊人：【终于！！！我就知道！！！】
紧接着又是一条：【他是不是要跟你表白？！】
江莱的脸"唰"地红了，手指在键盘上悬停许久才回道：【别胡说...可能只是说三七的事...】
发完这条消息，江莱把手机扔到一旁，重新站到镜子前。镜中的女孩面色绯红，眼睛亮得惊人，哪还有半点专心训练的样子。
"专心！"她对着镜子呵斥自己，按下音响开关。
激烈的拉丁舞曲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江莱强迫自己随着节奏旋转、跳跃，汗水很快浸湿了舞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江莱的训练完全变成了机械性的重复动作。七点三十分，她去舞蹈室的换洗间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对着镜子整理头发。
镜中的女孩眼睛亮得惊人，一头黑发到腰间，皮肤白皙透亮，可嘴唇却抿成一条线。
"只是普通谈话而己..."江莱小声对自己说。
七点五十分，舞蹈室的灯依然亮着。江莱坐在把杆上，双腿不安地晃动着。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她的心跳瞬间飙到一百二。
门被推开，陈砚秋走了进来。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头发有些凌乱，像是刚结束一场漫长的手术。看到江莱，他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反手锁上了门。
"你来了。"江莱从把杆上跳下来，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要紧张。
陈砚秋点点头，走到她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我有话跟你说。"陈砚秋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丝江莱从未听过的紧张。
江莱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冰凉的镜子："什...什么话？"
陈砚秋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关于昨天的事。"
江莱的脸"唰"地红了："昨天...昨天只是个意外！我保证不会再随便用你的浴室了！"
"不是浴室的事。"陈砚秋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关于...你答应欠我的那个人情。"
江莱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只要你说，我能做到的都会答应。"
"我...我记得。"江莱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想要什么？"
陈砚秋的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我想要你。"
这三个字像炸弹一样在江莱耳边炸开。她的瞳孔瞬间放大，嘴唇微微颤抖："什...什么？"
"我喜欢你，江莱。"陈砚秋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不是作为朋友，而是...想要共度余生的那种喜欢。"
江莱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看着陈砚秋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情感，炽热得几乎要将她融化。
"我知道这样很卑鄙。"陈砚秋苦笑了一下。
"用你的人情来逼你答应...但我真的等不下去了。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我就嫉妒得发狂..."
他的声音哽住了，手指无意识地着江莱的下巴："你可以考虑，不急着回答..."
江莱的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画面：初到伦敦时，她因为沈嘉木的事整夜失眠，是陈砚秋默默陪在她床边；她发烧时，他请假在家照顾她三天；每次比赛失利，他总是第一个发来鼓励的短信...
两年了。
她离开沈嘉木己经两年多了。
那段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暗恋，早该画上句号了。
"不用考虑。"江莱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愿意。"
陈砚秋的眼睛亮得惊人。他像是没听懂般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做你女朋友。"江莱退开半步，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不是因为人情，而是因为...我也喜欢你。"
下一秒，她就被拥入一个几乎窒息的拥抱。
陈砚秋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他的心跳快得惊人，透过衬衫传来，与江莱的心跳渐渐同步。
"我等这句话等了两年..."陈砚秋的声音在她耳边颤抖。
"从你搬进来的第一天起..."
江莱把脸埋在他胸前，闻着熟悉的雪松气息："对不起，我太迟钝了..."
陈砚秋低头看她，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不，是我太胆小了。"
窗外，伦敦的夜色渐深，但舞蹈室里的灯光依然明亮，镜子里映出相拥的两人。
"对了..."江莱突然想起什么，仰头看着陈砚秋，"美美说霍城撤回提亲了？"
陈砚秋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她的发丝："嗯，不过...我觉得他并没有放弃。"
"他看美美的眼神...和我看你的很像。"
江莱噗嗤一笑："那美美有得受了。"
陈砚秋也跟着笑了，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不说他们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关于昨天浴室的事..."
江莱的脸又红了："不是说好不提了吗！"
"我是想说..."陈砚秋的耳尖也泛起粉色。
"你随时可以用我的浴室...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
这个平日里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结结巴巴的样子，让江莱心头一暖。
江莱突然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却让陈砚秋浑身僵住。
江莱迅速退开，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害羞道："好。"
陈砚秋面对这样的江莱，哪能顶得住。捧着江莱的后脑勺，再次吻上她的唇。
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一个绵长而深入的吻，诉说着两年来的所有未言之语。
